cp粉的警覺(2 / 2)

白皙的皮膚上,一片姹紫嫣紅。

“哈哈哈!大師兄,都秋天了,還有蚊子咬你呢。”林精衛將手伸過頭頂,大概比了個高度,“那蚊子得有,這麽大吧?嘻嘻。”

白虛室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林精衛說的是裴鈺,可是脖子上的這些咬痕,又讓他無從辯解。

白虛室抬手擋了擋,企圖用大袖子遮住,豈料一截袖子滑落下來,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觸目驚心,林精衛立馬變了臉色,拉下臉來堪比川劇變臉。

她上前擼起白虛室的袖子細細查看。兩條胳膊上都有傷痕和淤青,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林精衛一直知道白虛室很會打架,可他跟誰交手會被傷成這樣?她以為白虛室脖子上的咬痕是什麽過激的情趣,仔細一看,竟然也是打鬥留下來的嗎?

“師兄,這是誰乾的。”

“啊...這個嘛。”

“是誰,我現在就去給你報仇,你看你都傷成什麽樣了!放心,你隻管告訴我,我不會把他打死的。”林精衛氣衝衝的,感覺要是逮到那人下一秒就要給他扔飛出二裏地去。

“是....裴鈺。不過你別緊張,他...”

白虛室還沒說完,林精衛便道:“什麽!三師兄?他,他怎麽能這麽對你,他不是...我真是看錯他了!師兄,你在那這麽多天,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啊?可惡!虧我還,哼!不行,他這麽欺負你,就算他是三師兄,我也要幫你!他住在哪,我這就找他去!”

林精衛說著就要往外衝,白虛室趕忙拉住她:“師妹,你聽我說完,我也打他了,其實他傷的....比我還重。你知道,我真生起氣來,下手就容易失了輕重,說實話,我都不確定他現在能不能下床.....”

“啊?”林精衛先是一驚,心想:“這兩人怎麽,下手都這麽狠?走的什麽野路子?”隨即又道:“啊......原來是這樣啊。”

白虛室道:“嗯。”他心想:“這醫館裏是瞞不住什麽秘密了。乾脆老老實實擦藥,在房間裏躲幾天算了。”

這天醫館的病患三三兩兩,有的腦門上紮了針,等著起針的空檔坐在一塊敘敘話,交流病情。其中一人話格外多,醫館裏的病患都被他聊了個遍,看著不太像有病的。

各位病患閒聊道:“這位小友,你什麽毛病啊?”

“我沒什麽大病,就是有點頭疼,昨晚上沒睡好,咱這不舒服就得來紮兩針,不能硬扛著虧了自己,你說是吧。”

“我說呢,瞧你這生龍活虎的,就數你最精神,我要不是扛不住了才不來醫館呢,這都是得病的,老往這跑,回頭沒病也給傳染上了。”

“我不怕啊,我身體好得很!”那人拍拍胸脯道:“瞧咱這體格子,一般人還真沒我結實,咱們那有活兒招呼幫忙的,都得叫上我,別人不好使。”

“嘿呦,你就吹吧。”

“別不信啊,我跟你說,有一回那誰家娶媳婦,新妻子臨出門了缺個抬轎子的,就是我去的啊,要不然可就誤了時辰了,不吉利的,別人誰乾的了啊?沒人!誒,就我能行。還有一回啊....”

不同於他們抑揚頓挫的交談,一陣平和的話語傳來,白虛室打斷他們道:“這位小友,到你了。”

“誒誒誒,來了。”

白虛室剛才也聽到了他的病情,不止他,估計整個醫館的人都聽見了,包括他的光輝事跡。白虛室還是再跟他確認了症狀和病因,然後施針。

一針,兩針,那人突然像被抽掉了骨頭,瞬間癱軟,從凳子上如死蛇般慢慢滑落在地,最後撲通一聲一頭倒了下去!

周圍人不知道怎麽回事,茫然又驚恐的麵麵相覷。白虛室立即上前,短短幾秒,那人竟然徹底沒了呼吸!脈搏,心臟,太陽穴全都不跳了!白虛室想救他,按壓他的胸腔企圖讓他心臟重新跳動起來,沒有反應。

周圍人這時候看明白了一點,這人怕是不行了,紛紛朝白虛室投來有些驚恐,上下打量的目光。看著他們的眼神,白虛室突然想到什麽,他掰開那人的嘴,沒有嗑藥,身上沒有致命傷,奇也怪哉。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麽在他麵前突然死了?

但是,他在剛才那人身上上下翻看著檢查,看能不能救活,卻忽略了一點,他剛剛,分明隻紮下去兩針,這人身上卻插著三根針,其中一根的位置在,魚際穴!

根據《素問*刺禁論》中記載,魚際穴位於拇指本節凹陷處,第一掌骨中點,赤白肉際處,是禁穴,禁針,禁灸。他很確定那一針絕不是他紮進去,可那魚際穴上,又分明是他的針。他這一套針二十三根,長針八根,短針十五根,已經用掉的針,加上這人身上多出來的,正好二十三,並沒有憑空多出來一根,他是什麽時候拿走的,自己竟然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