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不得好死?”朱大海心有不甘,迎著江靖遠的目光,色厲內荏,“顧清清那個傻子,總有一天會後悔嫁給你。江靖遠!你就是個混混,跟在西片區關勝祥的屁股後麵混的小混混,當我不知道?”
“混混?西片區?關勝祥?”江靖遠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朱大海,眼底不屑,“在你眼裏,誰都是混混,隻有你不是。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你朱大海才是混混,整天去市裏遊手好閒,還被人打的遍體鱗傷。
嘖嘖嘖!我要是你,乾脆死了算了。一個大男人,被人打的下不了床,以為給自己臉上貼金?”
話音落,江靖遠長腿一跨,騎著車走了,後頭的朱大海氣的臉色鐵青。
今天真的是倒黴透了,被打一頓不說,還叫江靖遠給瞧見。
丟臉丟到外婆家去了。
顧清清成了他的對象不說,新自行車沒搶來,想給人添堵沒成功,還被打,被訛錢,想著這些糟心事,朱大海就煩躁。
想衝上去跟江靖遠狠狠打一架,可惜腳下再用力,也追不上他。
人家是騎著車走,他是蹬著地麵在滑行,速度上天差地別,想追上,門都沒有。
一轉眼,他還停留在原地,江靖遠早就跑沒影了。
想咬牙切齒,不料用力過猛,牽扯到傷口,疼的朱大海眼淚花子都流了出來。
惡狠狠地看著江靖遠離開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地蹬著,慢慢往回走。他必須回去,趕緊去找顧小煙,讓她想辦法給自己弄一百塊錢來。
要是他真的被程必達打死,往後她就得守活寡。
騎著車到家,天都黑了,江靖遠沒回老屋,直接來了顧清清的家。
在他的潛意識裏,顧清清在的地方就是家。她去哪兒,他就在哪兒。
梁裁縫和他婆娘已經下工,吃完飯回去了。
顧永壯和顧爺爺剛回來,顧清清打了水給他們洗手,蘇清瑤在收拾裁縫師傅裁剪下來的布頭布尾,打算給女兒做幾雙鞋。
村裏的規矩,女孩兒出嫁,必須給男方家人做鞋,少則八雙,多則十六雙,二十四雙不等。
女兒沒有公婆,就一舅舅舅媽,家裏並兩兒子,通家給鞋也就四雙。
蘇清瑤將鞋麵料子一樣一樣地撿起來,捆成一堆,收進房裏,準備過幾日去買了鞋底來做。
毛衣先織公公的那件,老人家年紀大了,難得女兒想著買件羊毛的毛線給他穿,先織好穿上,好叫老人家開心開心。
顧爺爺和顧永壯洗了手,準備吃飯,江靖遠回來了,招呼著他一起。
江靖遠樂嗬嗬地應了,湊到顧清清麵前:“我在路上碰見朱大海,像是被人揍的很慘,連車都騎不了,兩條腿蹬著回來的。”
顧爺爺:“那小子被人打了?活該!”
顧永壯看了看老爺子,掏出煙袋鍋點了:“整天去市裏瞎晃悠,不被人揍才怪。”
顧清清眼珠子轉了一圈,覺得白天的事,哪怕她不說,朱大海或許也會添油加醋說出來,倒不如自己實事求是地交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