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有了吉安的把柄,興許就不再需要給他喂什麽抗抑鬱藥和安眠藥,而能直接在他身上製造各種意外事故,還不用擔心他會報警。
吉安隻是一個惡人,自然沒有蔑視一切和不懼生死的大無畏精神。對於他來說,肉體上的折磨照樣會刺激他的痛覺神經,讓他痛不欲生、不堪忍受。
於是,在琳琅滿目的刑具中,聞忠僅在吉安的兩根腳指甲中間插入了兩根鐵簽,還沒來得及插第三根,吉安就在涕淚橫流中把自己的老底全撂了。
聞忠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讓他把自己剛才說的都改成手寫,寫完了第一遍接著又寫第二遍、第三遍……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終於意識到自己在聞忠麵前,壓根兒就是小巫見大巫,小鬼見閻王,原本還在心裏盤算著「有機會老子一定弄死你」的念頭也很快就蕩然無存。
手裏有了祖寶山的「懺悔錄」,之後在他身上製造各種身體傷害,再以此領取保險賠償金,也就成了光明正大和家常便飯。
一年多以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祖寶山,終於在聞忠弄出來的電椅上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死了之後,還被聞忠「廢物利用」,報了個「意外觸電死亡」的由頭,領取了一大筆保險賠償金。
隨後,聞忠關閉了自己的種子公司。他對撩撥女人徹底失去興趣,種子公司在他眼裏也就再無價值。
屈露露仍在流浪漢群體中給自己物色老公,但結果卻很不理想。
這些正兒八經的流浪漢要麽上了年紀,要麽身體殘缺,關鍵他們還都很有自知之明,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或事極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也不相信屈露露拿來騙祖寶山的那一套: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也可以找個缺錢的中國人,乾嘛非得找我一個流浪漢?我們是又窮又臭,但是並不傻。
祖寶山當初抱有偷渡出國的目的,才會和屈露露一拍即合,二人也算是各懷鬼胎。他這樣的人自然可遇不可求。
正當屈露露在猶豫要不要一咬牙乾脆從流浪漢中挑選一個智力不正常的人結婚時,李海軍出現了。
李海軍認識聞忠的過程,與清河經偵支隊彭亮所說的基本一致。
聞忠最初沒把這個突然找上門來的李海軍當回事。在聽說了李海軍對於公司未來的種種規劃和設想後,隻當他是個異想天開的中二青年。
幾次接觸後,了解到李海軍仍是單身時,聞忠眼珠一轉,很快就想到正在到處找人結婚的屈露露。
於是,李海軍滿懷激情地向聞忠暢想農業開發公司的種種未來,聞忠卻總是趁機向他提起自己的「表侄女」屈露露。
很快,李海軍就反應過來:這個聞老板怕是在著急嫁侄女。
了解到屈露露的父母已經過世,她本人是由聞忠撫養長大,並且有過三段婚姻後,李海軍更加篤定了這一點。
然後,李海軍接受了聞忠說要安排他和屈露露相親的提議。
投桃報李,聞忠也終於開始正兒八經地考慮起和李海軍的合作事宜。當然,這是李海軍的個人看法。
他不知道的是,在和他的合作上,聞忠一直都在敷衍。
在聞忠看來,不管是以現金入股,還是以土地入股,隻要李海軍和屈露露結了婚,這些所謂的股份,還有從銀行貸來的款項,最終都將屬於他聞忠。所以,他壓根兒就不在於。
表麵上看,李海軍和屈露露郎才女貌,再加上屈露露的有意撩拔,二人的關係應該很快就能突飛猛進,然後乾柴烈火,實際上卻一直都不瘟不火。
李海軍對屈露露很客氣,也很熱情,但那種客氣和熱情僅停留在禮節層麵,讓屈露露感受不到任何男女之間的激情和溫度
,更遑論和她談婚論嫁。這讓屈露露一度懷疑人生。
聞忠對此很不滿意,懷疑屈露露說的「李海軍對她不感興趣」的話是在騙人,還因此讓屈露露坐了好幾次「電椅」。
出於對屈露露的不信任,聞忠又安排海浪給李海軍做司機。這樣一來,海浪在監視李海軍的同時,還能搞清楚屈露露是不是「脫離了掌控」。
「既然要讓人覺得你家底厚,不差錢,從頭到尾的行當就要像模像樣。你以後別自己開車了,配個專職司機,我給你推薦一個。」
然後,聞忠就把海浪叫到李海軍麵前。
李海軍看了一眼聞忠安排的司機,笑了笑,卻並沒有多說什麽,算是默認了聞忠的安排。
海浪也笑著答應了聞忠的安排。
直到很久以後,屈露露才知道,李海軍和海浪這時候就已經「看對眼」了。
李海軍是一名堅定的同性戀者。這一點,李竹道和清河警方早就知道。
但是海浪的同性戀身份,直到屈露露說到這裏,李竹道等人才恍然大悟。
同性戀的形成有著複雜的生理因素和社會心理因素。
年幼時的海浪掉進了沸水鍋,一場手術雖然救了他的命,卻也摘除了他的男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