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林慕年看著麵前菜單上的菜名,感覺每一樣都好吃,這倒是讓他犯了選擇困難症,一時間不知道該吃什麽好。喬堇衡喝了一口水,看他猶豫不定的模樣,以為他這是在擔心自己會不讓他吃,所以才拿不定主意該點哪樣。他便又說了一句:“想吃什麽就點什麽,今天準你不忌口。”林慕年糾結了一番,考慮到自己的食量,點了一份鮮鍋兔和芋兒雞,還要了小份的酸菜魚。本來他還想點幾個麻辣兔頭的,但想到這是在和大美人約會,一會兒掰兔腦殼啃的畫麵有點不太美觀,索性就先放棄。喬堇衡的口味很固定,所以隻點了相對清淡的幾樣家常小菜。由於是私房菜館,又是老板娘親自下廚,因此上菜的速度稍微慢了些,等了好一會兒,菜才陸陸續續地上齊。不過味道是沒得挑,林慕年夾了一塊芋兒雞,雞肉又香又緊致多汁,表麵雖然掛了一層紅油,但並沒有想象中的辣,更多的是鮮香爽口,單這麽吃就很好吃,配上一碗米飯就更香了!因為喬堇衡事先給老板娘打過招呼,因此上來的這些菜,口味用料都是特別調製過的,在不影響食物本身味道的前提下,對林慕年的胃部又不會產生刺激,對他十分友好。因此林慕年吃得很是開心,一開始有特別注意形象,所以顯得有些拘謹。但吃到興起,他也就懶得矜持了,吃得兩腮鼓鼓,眉眼彎彎,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像隻快樂的小倉鼠。喬堇衡看他吃得這樣香,也覺食欲比平常都要好些,吃的自然也就多了。見他夠不著離他較遠的一道菜,喬重衡便換了另一雙乾淨的筷子,給他夾了過去。林慕年也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自家大美人投喂來的食物,吃得一本滿足。有了第一次給他夾菜的經曆,喬堇衡忽而從其中發現了給他投喂的樂趣。見他似乎並未感覺到不妥,於是在看著他碗裏的菜快見底了,他便又夾了其他菜續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給他夾菜的過程中,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愉悅的心情。看著少年將自己夾過去的菜一點點吃掉,他心裏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很強的成就感。喬堇衡覺得,他現在是越發地不正常了。他的投喂之下,桌上大半的菜都進了林慕年的肚子裏。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軍訓消耗的體能太大,每天吃得都比較多,因此他現在的食量也偏大,雖然有些超量了,但並沒有感覺難受隻是因為到了那個臨界值點,為免一會兒胃又開始難受,林慕年這才停下了筷子。這時,包廂的門從外麵打開,服務員小哥送了一瓶梅子酒進來。
“這是我們老板娘送的,剛才菜上得有些慢了,讓二位久等,這瓶梅子酒就當是聊表歉意,請二位笑納。”服務員小哥將酒送到之後,就自行退了出去。林慕年看著桌子上那瓶透明瓶裝裏盛著的梅紅色液體,看上去就很好喝的樣子,於是抬眸看向喬堇衡,帶著些期望地詢問:能喝一點嗎”經之前那一次醉酒事件後,喬重衡便借著他有胃病不宜飲酒為由,叮囑過他在外麵不要喝酒,就算是含酒精類的飲料,能不喝就儘量別喝。也是林慕年這會兒為什麽會征求他同意的原因。聽著少年詢問的話語,喬堇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他喝醉酒的模樣,雖然他私心裏也不排斥,但又怕發生“意外事故”,於是便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了:“不可以。”
“就一點點,我還沒喝過梅子酒呢,就嚐一下是什麽味道。”林慕年眼巴巴地瞅著他,做著拜托的手勢,滿眼的懇求。當然,他也不是非喝這個酒不可。主要是有時候借酒能夠做的事兒可太多了,今兒好不容易和大美人正式約會一次,又是下大雨的天氣,可不得好好把握一下機會終於,喬量衡還是沒能抵擋住少年殷切懇求的目光,便軟化了態度,退了一步說:“那好,隻能喝一點。”說著,他親自取過了一個半個拳頭大小的小酒杯,隻給他倒了小半杯,大概就一口的量,“這梅子酒本身是由高度白酒泡製的後勁兒大,容易醉人,所以你喝這點就夠了,多了容易醉。”正因為知道他醉後的樣子有多危險,喬重衡才不能讓他再次在自己麵前喝醉。他可沒有那個自信還能再像上回那樣坐懷不亂。林慕年瞅了眼杯子裏的那點酒,就這麽點都不夠他臉紅的,更別說裝醉了。不過看著某人一副嚴格把控的樣子,林慕年也隻好揣著滿腔的鬱悶把這一口酒給喝完了。經過泡製後的酒,果味十足,酸酸甜甜的,酒味被壓製了一些,喝起來並不嗆人,還挺順口的。林慕年意猶未儘地拿著小酒杯,又問:“還能再給我倒一點點嗎”喬堇衡想著,他當初也是靠這招忽悠自己給他一杯杯倒酒的,為避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回,他這回就直接拒絕了:“不行說了一點就一點,不能再多了。”見此計不通,林慕年隻好暫時作罷,但他並沒有完全放棄。在要離開的時候,他又說:“可是這瓶梅子酒也是老板娘的一片心意,都開封了喝一口就放在這兒,好像有點太浪費了,我能不能帶回去”是怕他拒絕似的,林慕年緊接著又說:“我保證平常也不多喝,就算平常做菜的時候放一點當料酒也算是物儘其用了。”嗬,隻要酒到他手上了,他還不是想怎麽樣都行喬堇衡本來也隻是防止他現在多喝,免得一會兒送他回去的時候又像上次那樣。見他都這般再三保證了,要還是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於是喬堇衡也鬆了口,說:“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保證拿回去之後隻能小酌,不能貪杯,也不能喝醉。”林慕年連忙豎起兩根手指保證:“我保證會按醫囑,一定會注意適度,不會亂喝的。”見他保證的態度挺誠懇,喬重衡姑且就先不和他計較手指舉錯了的細節了。再從館子裏出來時,外麵的雨還是沒有停,隻是雨勢比起之前要稍微小了一些。tfam0d回去的路上,由於下著大雨,又是晚上,路況要比正常情況下要複雜得多,因此喬堇衡也不敢分心,隻專注於周圍的車輛情況提高了注意行駛。這便給了林慕年可乘之機。見大美人這會兒的注意全在前邊兒,車裏又沒開燈,於是林慕年就偷摸地開了酒瓶,不一會兒就喝掉了小半瓶。為免再像上回那樣喝斷片兒,這回他是謹慎又再謹慎,所喝的量既能讓自己看起來是醉醺醺的,但同時又能保證他本人的腦子是有清醒意識的。為此,他甚至都一路看著窗外,沒讓自己再像上回那樣睡著。半個小時後,車在小區門口停下,喬重衡看了眼身旁的少年,見他此刻正看著窗外,也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於是他便出聲提醒:“到小區門口了,可以下車了。不過現在外麵還下著大雨,你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拿我的傘回去吧。”說完,見一旁坐著的少年仍保持著看著窗外的姿勢,對於他的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讓喬重衡頓時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全帶,打開車裏的燈,傾身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嗎”這時少年才慢慢悠悠地轉回頭來,雙頰泛著抹異樣的紅暈,反應也有些慢半拍,看著他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茫然和懵懂,還有些疑惑。看這情況,喬堇衡差不多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所以他並不是酒量不好,而是壓根就沒有酒量,一滴酒都不能碰,碰了就醉。喬堇衡開始懊惱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心軟答應給他喝酒,早知道如此,他壓根連酒瓶子都不會讓他碰到。他伸手在他麵前伸出了兩根手指,測試一樣地問他:"這是幾”林慕年盯著他的手看了兩秒,然後肯定地回答:“三。”喬重衡略微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得,這真是醉得不輕了。
“你還能認出我是誰嗎”他又有些不確定地問。林慕年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歪頭:“喬醫生啊,你乾嘛問我這個問題,我又不傻,還能認錯人不成”聞言,喬堇衡稍微放心了些,看來程度沒有上回那麽深。不過就他現在這狀態,喬堇衡也不放心真讓他一個人回去。於是他將放在角落裏的傘拿了出來,撐著傘下車繞到另外一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下車吧,我送你回家。”林慕年乖乖地應了聲“哦”,下車的時候由於步子虛浮,落腳沒站穩,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往前跌進了喬堇衡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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