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我無所願(1 / 2)

綿綿 不夜情 4415 字 2個月前

蕭越從前誘哄我向他獻身,與我親密之時,總帶著濃重的欲色。我如今與他這樣溫言軟語,又在他唇上吻了好幾下,主動要將自己送給他,他反如頭一回入洞房的新郎官一般,手腳也不知怎麽擺放,隻僵硬地應了一吻,便將兩手捧住我的臉,低低叫了聲“江郎”,無限珍愛地撫摸我臉頰、鬢發,又輕輕握著我肩頭、臂膀,那動作幾無情欲之念,倒像是反複確認我身體輪廓所在。我隻覺他動作細細密密,全無向前挺進之意,也不知要拖延到幾時去,心中隻道:“大師兄給他父親發落了這一場,往日權勢悉數落於他人之手,如今雖重回高位,怕是有些意誌消磨,也未可知。”但覺他的手落在我後腰,隻隔著衣物握了一握,仿佛憐惜我太瘦一般合在原處,便再也不往下撫摸了。於是在他唇邊低聲懇求道:“大師兄,我身上好冷,你抱著我罷。”

這話也不是全然作偽,我方才一路走來,確是凍得渾身冰寒,連發梢的卷曲處也落滿了霜。蕭越自然信之不疑,一臂將我牢牢摟緊,又向火堆底下輕輕一揮,也不見火焰高舉,那融融暖意卻一下就襲上身來。

我依偎在他懷裏,將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輕輕問道:“大師兄,我成親那天,你拚命闖進婚堂來,是知道他們對我不懷好意,特意趕來提醒我的麽?可惜我不識好歹,你說的那些話,我一句也沒聽見。”

蕭越苦笑一聲,在我頭頂輕輕摩挲一下,道:“都是些蠢話,你不聽也罷。”停了一停,聲音更加苦澀:“……我也沒那麽好心。我……就是不想讓你嫁給他。”

我勾了勾嘴角,道:“其實我也想到了。以你父親的智識才略,孟還天無端栽贓在你身上,他怎會不知其中有詐?多半是見你為了我這樣意氣用事,他大失所望,要借此機會來敲打你一番。蕭楚揚指揮的陣法我也看見了,那樣呆滯不靈,如何能跟你比?隻要長了眼睛,都知道你比他強得多。你看如今大戰在即,他又將全副重任都交給你一個人了。”

蕭越自諷般一笑,道:“那也算不得什麽。”說著,舒展了雙腿,讓我在他身上坐得更舒服些,又將我垂在背上的頭發無意識般輕輕撥弄,闔目道:“先前我見山頭落雪,還想你今時今夜,必定是和他一同度過。我自知鑄成大錯,不敢奢求其他。隻要你千萬個念頭之中,有一瞬間想到過我,縱然明日死於你不可見之處,我也此生無憾。”

我心中一哂,想:“我將江風吟送入大乘,你父親那‘率土之濱’自然探知得一清二楚,這時你卻隻提葉疏,半句也不提你從前這位準大舅子。”當下伸出手指,在他唇上一按,怪道:“好端端的,說這些晦氣話乾什麽?”

蕭越握住我的手,動情道:“江郎,我是真心這麽想的。從小我被父親寄予厚望,一生汲汲營營,便是為登臨帝位,重振天道。我自負心誌淩雲,卻不知早已深墜名韁利鎖,嗜欲太深,難悟天機。直到當日你與我釋說紅塵真意,我才如夢方醒。江郎,我得以與你相逢,是此生此世最了不起的機緣。從今往後,我對你絕無欺哄,句句皆是真言。天道若要對你不利,我便替你一劍將它斬落下來。”

他說到最後一句,雙目被火光映得赤紅,竟又恢複了幾分往昔神采。我雙手摟住他脖頸,向他甜蜜蜜一笑,道:“那也不必如此相悖。方才我見過蕭掌門了,他說我當日一力替你辯白,他心中很是感激,再也不拿我當器物看待了。我還向他獻了茶,他老人家愛喝得很,你可知道麽?”

蕭越喉結極力滾動幾下,與我四目相對,竟然說話不暢:“我……不知道。”

我向他濕黑的睫毛望去,又仰頭一笑,道:“我和葉疏其實並不曾合籍成婚,你可又知道麽?”

這一句話出口,隻見蕭越整個臉龐都幾乎放出光來,握著我的手一下就變得如火之熱,急切道:“……江郎,你說的可是真?我親眼看見……”

我嘆了一口氣,道:“沒有,我沒跟他滴血合巹。他又不像你待我這樣好,又不曾令我真的快樂,我既知他全無真心,為什麽還要嫁他?”又向他仰起臉來,半真半假地笑道:“左右都是騙我,索性找個最會疼我的罷!”

蕭越自悔般低喟一聲,眼眸卻如星彩流溢,又啞聲喚了一聲“江郎”,在火光熱意中低下頭來,無比情動地吻住了我。

我體內玄陰之力絲毫不受外物欺瞞,一察覺我的意圖,簡直氣急敗壞,全力收歸於靈脈傷口那一點,新生之沛,萌發之烈,使我半邊身子都幾乎鼓裂開來,仿佛要將我這個“孕育者”的意誌搶先一步爆破。這疼痛我倒也忍得,隻是它跟我如此作對,難保時日無多。蕭越這時卻又比平日更溫柔了十倍,將他的黑裘、錦袍悉數鋪在地上,又拿手熨帖了好幾下,才將我百般愛惜地抱上去。吻我身體時,連衣物也不十分脫下。直到肚臍之下,也並不似從前多有引逗,勾得我欲火難耐,好令他有機會插進來,隻是一味吻個不住。掀開我內袍時,隻覺他呼吸滾燙急促,雙手無意般撫摸我胯骨兩旁,有些厚的嘴唇輕輕觸碰我下體,先小心翼翼親了幾下,才張開嘴來,在我莖身與肉頭上慢慢吮吻,舌頭順著微微鼓起的脈絡舔舐。待我挺立起來,便連根吞入極致,讓我直抵他喉腔深狹處。那著意令我歡愉之舉,確實與從前步步為營、攻城掠地之態迥異。他床上功夫向來嫻熟,我雖非為此而來,倒也被他侍弄得渾身發軟,春潮湧動。蕭越又將我翻過身來,使我雙膝觸地,腰身塌下,後臀高高向他迎去。他伸出一條靈巧之極的舌頭,在我後穴中吸吮不休,也不知如何使了巧勁,竟連穴心都被他舌尖舔到了。我快慰之下,下身不自主向前挺動。蕭越又給我握在手裏,極富技巧地打了幾下,這才覆壓在我身後,喘息道:“江郎是要我舔著後麵,給你用手弄出來,還是要我用嘴?”

說了這兩句,他自己也有些抵不住似的,聲音也啞得變了,在我後頸、耳朵上連吻了幾下:“我想嘗嘗江郎的味道,好久沒嘗過了,想得受不了。”

我在他懷裏“嗯”了一聲,轉頭與他纏綿深吻,伸手在他硬得筆直的陽物上一捏,呻吟道:“我要這個。”

蕭越渾身一僵,動作頓止,唇熱熱地又覆上來吻我,下體卻避開了些,隻將手指滑入我穴縫中,強勁有力地穿插著:“大師兄這麽摸著,給你用嘴,好不好?”

我自然知道他在躲閃什麽,此時實在無暇與他做這些水磨工夫,隻轉過身來,與他麵對麵貼抱在一起,將雙腿緊緊盤在他腰上,讓他下麵那勃發的硬物與我一張一翕的穴口相觸,仰臉看著他英挺的眉眼,聲音放得極為綿軟,道:“大師兄,我好濕了。你插進來,操我一會兒。”

蕭越自是嘗過我那鼎口肉環的滋味,此刻在黑沉沉的無人洞窟之中與我抱在一起親熱,下體硬得直抵在我身上,怒張的莖頭難耐地在我肉縫中摩動,卻不肯硬生生挺入進來,隻壓抑道:“江郎,我……現在不能。待我境界圓滿,稟明父親,正式向你求婚之後,再……”

我穴口已有些汁水淋淋漓漓流出,沾得兩片臀肉也濕透了,與他莖頭最軟嫩之處交蹭在一起,兩人都不由呼吸粗重起來。蕭越替代般深吻我,如同要將我吃進肚子一般,咬牙道:“……到那時,我要整夜整夜操著我的江郎,讓你這裏都被我射得……鼓起來,走不動路,下不了我們的婚床。”

他手掌撫摸之處,的確有一樣東西幾乎將我肚腹撐起,卻是玄陰之力在我下腹奔流運轉,似乎極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回身相護。我聽他滿嘴癡話,卻真的不肯再進半步,隻得笑嘆了一聲,道:“那些車馬儀仗,流水花燭,全是做給外人看的。若是真心相對,別說全無名份,就是受萬人唾棄,我也甘願。”又吻了他一下,附耳道:“好老公,你疼疼我。等咱們……那天,你讓我上一次罷!”

這好老公三個字,以前歡愛忘形時我也叫過,也不見得怎樣。此時蕭越聽在耳裏,卻連背心肌肉都絞結起來,下體更是硬挺如鐵,簡直要將我脹開。貼住我說話時,嗓音也已被情欲浸透:“江郎要上我,我自然樂意之極。隻不知……”

他開口時,那圓鼓鼓肉頭便已插入我穴口一多半,破水研磨,令我身體不由輕顫。他聲音也如同在我耳腔內撩動一般,親昵道:“江郎是想這樣上……”

我極力向他奉獻,連玄陰之力亦無法抗逆,鼎口肉環幾乎是被強行催開,千絲萬縷花瓣皆在不情不願中展開,洞口濕濘如軟泥。隻覺蕭越突然往前一送,那根略微上翹的雄壯巨物一下就捅入我最深處,水都被他擠出去一大片。我腦中一陣強烈眩暈,下體猛地彈起,緊緊頂在他小腹上。

蕭越也喘息平定好一陣,才對我展露笑顏,柔情道:“……還是這樣?”

我靈息與他相接,隻覺腹內如千萬牛毛細針發狠攢刺,隻痛得一身冷汗,唯恐蕭越發現,忙將他緊緊抱住,咬唇顫聲道:“反正……你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待你。你從前欠我的,一件件都要還給我。”

蕭越被我那肉環緊咬了幾口,也禁不住輕輕抽插起來,聞言更是歡悅,低笑道:“那江郎須對我溫柔些,留著我這輩子慢慢還了。”

他骨子裏到底是帝王之勢,再怎麽溫柔應允,真到了入港之際,那慣常的強大掌控欲終於又回到了他身上。他對我身體敏弱之處了若指掌,我又對他千依百順,隻覺他那物硬燙灼人,挺身急插之時,根部都幾乎脹大了一圈。玄陰之力一開始不肯打開環口,肉腔緊窒,穴內攣縮,反比從前暢意迎接時更令人得趣。要不是身上太痛,倒也算我生平第一極樂了。靈波回蕩之際,我隻覺渾身骨骼全不受力,靈脈縷縷如刀割,全身惟有一處快感升騰,那滋味簡直令人求死不能。蕭越卻久久不射,好幾次明明已感到他喘息加劇,麵容扭曲難耐,卻又放慢抽插,強自壓抑下去。我怕呼痛出聲,隻咬得嘴唇一片血腥,此時也隻得低聲呻吟道:“大師兄,求你……給我罷。我……不行了,真的要死了。”

我這些話聽在蕭越耳裏,更是萬分催情,惹得他後臀又緊撻數下,才低啞道:“江郎把那個關上,讓大師兄多疼你幾次,好不好?”

我不知他為何會有這般誤解,竟以為我能隨心控製鼎口開合。眼下也發不出更多聲音,隻啞著嗓子道:“關不上了,你射罷……射我裏麵。”忽覺身上一陣碾壓血肉般的劇痛,竭力忍耐之下,連他背心都抓破,隻帶著哭音道:“我給你……懷一個……”

蕭越哪禁得起我這樣引逗,口中發出一聲滿足到繁體的重喘,腰臀緊繃成一道弓,將十餘股濃白純厚的精元直射入我那發瘋般翻攪的“囊”內。霎時間,我身上無窮痛楚一並休止,那玄陰之力在此至關重要之時,終於放棄了對我的規訓與懲治,轉而全力汲取它最渴望的力量。我渾身一鬆,再難抑製,淚水涔涔而下。蕭越受足回溯之力,整個人幾乎發出熾烈光澤,陰寒石窟霎時化作春池,連身旁已成餘燼的火堆也噴出一叢紅焰來。我神識昏亂之間,隻覺他仍在我體內一點點緩慢射精,如同要永遠與我蕩漾在這情愛的餘波中。唇也纏綿地落在我臉頰上,將我的眼淚悉數吻去。從我眼中望去,見他臉上情潮未褪,靈息已飛揚如昔,身上威壓更是止不住地波蕩開來。一時之間,別無所想,卻記起當日嘉禾堂小小院落中,他逗弄我時開懷大笑的模樣來。其時四肢百骸鬆軟無力,洋洋然如浸海水,不禁也向他露出笑容。

蕭越用地上錦袍細心將我裹住,見狀忍不住也眉眼一彎,親了我一口,問道:“江郎在笑什麽?”

我聞見錦袍上一陣竹葉清香,竟啞然失笑,對他的恨意也仿佛真的煙消雲散了一般,應道:“沒什麽,想你從前教我認的花兒。”伸手將他抱住,祝道:“大師兄,你一生所願,一定都能實現。”

蕭越破境伊始,心境正在青雲之巔,聞言雙眸更放出異樣神采,笑道:“江郎回到我身邊,我生平第一心願已足矣。其他閒頭瑣事,都隻好往後站一站了。”

我意識逐漸散去,聽他言語,也仿佛很替他開懷一般,在他鼻梁那處聳隆上無力地一吻,就此陷入茫茫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