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要你對我說——(2 / 2)

綿綿 不夜情 3182 字 2個月前

我抬頭與她對視,隻覺一陣心悸。但見她無形的嘴一張一合,對我一字字道:“因為它不打算再傳下去了。它要在你身上,達到它的終極。”

我在原地木立良久,隻覺可笑之極。若換了世上任何一人,隻怕得此奇遇,都要樂不可支。但我天生散淡,事到如今,對甚麽天下權柄、萬物主宰,更是厭惡到了極點。忽然之間,想起每次交合之後,我體內確然有一團東西,正在我下腹尋找著什麽。當時不得索解,而今想來,不由一陣頭皮發麻。若我生為女子,隻要誕下後代,便可一了百了,與之再無牽連。可惜這惟一的希望,也已斷得乾乾淨淨。這“不死不滅”四個字,於我而言,實在是普天之下、普世之中,絕無僅有的毒咒了。

突然之間,我心中一緊,仿佛有一件極其重要之事一閃而過:“我從前也聽說過的,那是在什麽時候?”

玄天女使將我麵色儘收眼底,嗤笑道:“哼,總算還沒蠢到家。創世之初,與玄陰之力相生相克的魔孽之氣,化為十二魔身,一度為聖女所滅。聖女死後,魔氣重熾,其中腦魔野心最盛,竟反煉聖女手中花枝,飛速壯大自身,一躍而成魔尊。從前它未臻成熟之際,集天下能人異士之力,尚能剿滅。但它體內魔種隻要寄生血肉之上,便能奪舍重生。如今它卷土重來,孽力更勝往昔,舉世已無人是它敵手。惟有玄陰之力發揮到極致,才能與之相抗。腦魔狡詐無比,當年趁你……母親斃命之時,對你施以屍繭大法,妄圖將你困在凡人軀殼中死去。可惜天命不改,世事總難如願……”

她向我一昂下巴,傲然道:“現在你明白了?”

我向她凝望一刻,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

玄天女使詫然回望我,難以置信道:“……你不明白?”

我平靜道:“前輩說的一切,我都很清楚。隻是我被擺布太久了,誰的安排也不想聽了。”

我往後徐徐退了一步,仰望她雲遮霧隱中的麵容,道:“我隻有一個問題,請前輩賜教。”

今夜的月色卻很不如何,全然不切我的心意。我仰臥在寬大的竹椅中,望著架子上一大片閉得緊緊的牽牛花,在花氣晚煙中兀自出神。

隻聽腳步急促,由遠及近,到得葡萄架下,卻分明遲緩了幾步,這才向我移近,攏向我身邊。

我聽見他喉結輕輕滾動,呼吸吹在我麵頰上,仿佛要對我說一句熱意纏綿的情話。於是我趁他還沒開口,搶先向他迎了上去,深深吻住了他。

說來也怪,我與這麽多人有過愛孽糾纏,肌膚之親,但惟有從這一個吻起,我才有一種奇異的平靜感,仿佛一個人落水,生怕沉入海底,因而手足並用,在驚濤駭浪中不斷呼救掙紮。最後終於用儘了力氣,再也動不了了,就這樣四肢張開浮在水麵上,靜靜漂向遠方。我甚至能感到唇舌相纏之際,江風吟的情欲從何處萌發,又真切地指向我身體何處。與之前相比,他這一次也明顯迫切得多。在我身上各處親吻之際,力道之強,簡直令我皮膚生疼。片刻已來到我腿間,整個人半跪在竹椅下,將我陽物連根含入口中,吸得嘖嘖有聲。我從前最是害羞,一開始動情,便忍不住掩麵嗚咽。此時全無顧忌,隻是順勢呻吟,自己還伸出手去,撥弄已經開始濕潤的肉洞入口。江風吟也受不了一般,一把抓住我的手,便將我陽物吐出,臀肉分向兩旁,整條舌頭悉數捅入我後穴中。從前葉疏給我舔穴時,我隻顧驚恐羞怯,也沒細細體會。如今被一條濕淋淋、熱津津的靈活之物舔入穴中,兩層敏感之極的軟肉層層交疊,甚至在我那肉環打開之時,他的舌尖沿著那酸脹的一圈打轉,舌身也與那些騷進骨頭的花瓣絲絲縷縷纏繞,當真是極樂無邊。我隻覺江風吟口中的熱氣不斷呼入我腔內肉嘴中,燙得我渾身發顫。最後他握著那粗硬之物一插而入時,我連穴腔都已被他弄麻了,隻能發出低微喘息。江風吟乾我的姿勢倒未曾變,但與先前相比,仿佛一下就成熟得多,也強勢得多了。我也不甚在乎,隻是隨他動作發出歡愛之聲,使得竹椅吱吱呀呀,搖晃不已。待他一滴不剩地射進我身體裏,整個花園靈意動蕩,連那千百朵早已入睡的牽牛花,也一並綻放開來。

我渾身如雨淋過,摟著他汗氣蒸騰的背,失力笑道:“我真怕你把這椅子做塌了。”

江風吟也忍不住一笑,吻了吻我眼睛,道:“誰讓你在這裏勾引我?”

我不置可否,坐起身來,將他先前急不可耐地給我脫去的衣裳從地下拾起,一件件穿上。見他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故意將動作放慢,問道:“看我乾什麽?有話跟我說麽?”

江風吟也是衣衫不整,聞言先是一怔,才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想看著你。”

我嘴角微微一勾,道:“是麽?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江風吟眼睜睜看著我拿起他的手,又伸出手指,在他掌心一筆一劃,畫了一朵小小的雲。

我迎著他驚愕的目光,又忍不住一笑,才道:“想起來沒有?”

江風吟看看自己的手,又望向我的臉,開口竟有些不暢:“你是……秘境裏的……”

我有模有樣地點點頭,道:“對啦,我就是那個好心相助的老前輩。”

我望著他月色下冠玉般的英俊麵容,微微一笑:“哥哥,你總被小小的幻術難倒,總是認不出我。第一次,你燒了我的玫瑰園。第二次,你毀了我的道體。我其實很好奇下一次會怎麽樣,但我已經不想看到了。”

我握著他忽然開始變得冰冷的手,一字字道:“我江隨雲自願進入靈素穀,任憑馮穀主處置,立此為據,絕不反悔。作為交換,哥哥,你隻要對我說四個字就夠了。”

我看著他一瞬間就已慌亂失措的雙眼,緩緩道:

“——我要你對我說:’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