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又扮女裝(1 / 2)

第060章 又扮女裝

伊華然放那個人離開, 就是為了與齊方岑合作鋪墊,如今已經將想說的都說了,他們自然該乾什麽就乾什麽, 以免節外生枝。於是便拿出方才畫的素描,對著鏡子開始上妝。

隔壁, 齊方岑一邊喝茶,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隻是半晌也聽不到一點動靜。

於海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到他跟前,小聲稟告道:“主子,派去萬平的人回來了。”

齊方岑心中一動, 輕聲說道:“出去說。”

於海推著齊方岑出了房間,見了派去萬平的人, 徑直問道:“查到什麽?”

於鵬如實答道:“回主子,一年多以前確實有人在萬平落腳, 還在萬平開了家醫館, 不過並非一男一女, 而是兩男一女。”

“開了醫館?”齊方岑的眼睛亮了亮, 道:“你可見到了人?”

於鵬搖搖頭,“沒有,醫館的夥計說坐堂大夫回老家祭掃,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回老家祭掃?”齊方岑眉頭微蹙, 道:“那其他人呢?”

“往日在醫館幫忙的女子,已好幾日未曾過去。後來,屬下又去他們住的宅子, 隻見到了幾名男子,也見到有女子出入。”

“那幾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 聽口音是本地人,並非外地人。”

齊方岑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接著問道:“可打聽到那兩男一女怎麽稱呼?”

“那坐堂大夫姓餘,那宅子的主人姓尹,那女子叫流雲。”

齊方岑聞言呼吸一滯,眼睛重新亮了起來,道:“‘尹’字可是‘伊’字去掉‘人’字?”

於鵬點點頭,道:“是。”

聽他這麽說,於海激動道:“主子,那姓餘的大夫定然是餘明磊,那流雲定然是晴雲,那姓尹的公子定然是主母女扮男裝。主子,我們終於找到主母了!”

看著兩人激動的神情,於鵬猶豫片刻,道:“主子,據屬下觀察,那宅子的主人確是男子無疑,並非女扮男裝。”

“這怎麽可能?”於海率先反駁,道:“這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定是你看錯了。”

“屬下不會看錯。”於鵬斬釘截鐵地說道:“況且,屬下見過主母,那男子的身量與主子差不多,怎麽可能是主母。”

齊方岑激動的心涼了半截,不死心地問道:“你可見過那個流雲?”

於海急忙應和,“對對對,流雲,說不定主母用的這個化名。”

“沒有,那宅子沒有女子。”於鵬略有猶豫地加了一句,道:“許是跟著去祭掃了。”

齊方岑的臉色難看了下來,清明祭掃,都是晚輩祭奠過世的長輩,若伊華然跟著餘明磊回老家祭掃,那豈不是說兩人……

“哪有那麽多許是。”於海見狀急忙說道:“主子,也有可能就是那麽巧合,他們恰巧姓餘,恰巧有個叫流雲的女子。”

齊方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忐忑,道:“派人去盯著,若他們回來,即刻稟報。”

“是,主子。”於鵬不敢耽擱,帶人又回了萬平。

“主子,您可別胡思亂想,主母對您可是情深義重……”

“她若對我情深義重,又怎會狠心不辭而別?”一想到伊華然有可能嫁與旁人,齊方岑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既委屈又憤怒,更多的是懊悔。

於海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人在的時候不知珍惜,人不在了再去後悔,這人還真是……

約莫一個時辰後,伊華然房間裏終於有了動靜,房門被推開,齊方岑轉頭看過去,不由一陣怔忪,若非那身衣服,以及平坦的前胸,他會真以為站在那裏的是火鳳凰,那張臉,甚至是眉宇間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她的衣服應該都還在吧?”

伊華然的男性嗓音,喚回了齊方岑的神智,道:“都在。”

“還是算了。她那麽喜歡亂搞,誰知道有沒有病,還得勞煩世子去給我買幾套女裝。樣式就照她的喜好買,再買些束胸過來。”伊華然這話說得毫不客氣。

齊方岑抬頭看向於海,見他還在發愣,出聲說道:“於海。”

於海回神,看向齊方岑,激動道:“主子,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去買幾套女裝,式樣就照火鳳凰的喜好買,還有束胸。”

於海點點頭,道:“是,奴才這就讓人去辦。”

伊華然出聲說道:“我提醒一句,這周圍有不少眼線,去的時候留心點。”

齊方岑看向於海,於海急忙說道:“奴才會叮囑他們。”

齊方岑推動輪椅來到伊華然身邊,近距離瞧著他的臉,卻還是瞧不出哪裏不對,忍不住問道:“你用了人皮麵具?”

“沒有。”伊華然擋在門口,沒有讓他進去的打算,道:“方才我易容時,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你跟著我去清風寨,要比在這兒安全。”

齊方岑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將我擄回禦龍山?”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伊華然雙手環胸,倚靠在門框上,含笑地看著齊方岑,“這樣我也能解釋帶出來的人,為何死了那麽多。”

“是個好主意。”齊方岑讚同地點點頭,隻是嘴上卻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行。”

沒想到齊方岑會拒絕,伊華然愣了愣,隨即說道:“世子這是還有事要做?”

“是。”

“明兒我就要回清風寨了,今兒就先跟世子說說我的具體計劃。”伊華然靠近齊方岑,彎腰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溫熱的呼吸噴在耳邊,齊方岑隻覺得有些癢,卻強忍著沒動,鼻間是那股好聞的味道,糅雜著藥香和茶香。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好奇怪,他方才明明吃了蔥,為何聞不到蔥味?

見他有些分神,伊華然微微蹙眉,眼角餘光掃到他通紅的耳朵,不由一怔,隨即有些失笑,沒想到他竟這般純情,不過是稍稍靠近了些許,就已經害羞了,那如果……

想到這兒,伊華然突然想起他另外一個人格對齊方岑做過的事,心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問道:“世子可聽明白了?”

齊方岑回神,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道:“我方才有點走神,勞煩再說一遍。”

伊華然無奈,又重複了一遍,“世子覺得可行嗎?”

齊方岑深深地看著伊華然,道:“很完美的計劃!”

伊華然聞言不由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世子沒有異議,那計劃就這麽定了。”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出去買衣服的人終於回轉,伊華然將衣服接過來,關上房門,將窺探的目光擋在門外,有了之前在平陽王府的經驗,這樣的換裝駕輕就熟,很快便又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出現。

於海看得嘖嘖稱奇,“這也太像了!”

伊華然走上前,輕挑他的下巴,露出桀驁的微笑,出聲說道:“模樣長得不錯,隨我回山可好?”

“這聲音……”於海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驚訝到甚至忘了掙紮,就這麽任由伊華然挑著下巴,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齊方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拉回於海的思緒。於海急忙後退了一步,臉紅地垂下目光,“你……你……登徒子!”

伊華然看得驚奇,認識許久,還從未見過於海臉紅。

齊方岑抬眸看向伊華然,道:“你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伊華然敷衍地解釋道:“走江湖慣用的伎倆,讓世子見笑了。”

“走江湖?你是江湖中人?”

“哎呀,不小心露了底。”伊華然佯裝懊惱地開口,隨即又說道:“夜深了,今兒就到這兒,我先歇了。”

說完,伊華然轉身回了房間,隨手關上房門。

於海忍不住感慨道:“這也太可怕了!不僅會易容,還能模仿別人的聲音,若不是本尊和他同時出現,誰能分辨得出真假?”

他的話聽進了齊方岑心裏,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似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

夜半三更,伊華然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拎著包袱翻牆跑路。藏在暗處監視的影衛急忙跟上,可跟著跟著,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沒了,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他的蹤影,不得不回去稟告齊方岑。

鳩跪倒在地,請罪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齊方岑心中不悅,道:“起吧,待回京都,再去領罰。”

“是。”鳩起身,暗暗鬆了口氣。

於海推著齊方岑進了伊華然的房間,一眼便看了桌上留下的字條,拿起一看,上寫著兩行字,分明是一個地址,還有‘先行一步’四個字。

於海奇怪地問道:“主子,上麵這句是什麽意思?”

齊方岑沉吟片刻,道:“‘茶樓’二字,應該是指我們與李大勇見麵的那個茶樓,若我沒猜錯,後麵的這個地址應該是那暗中監視之人的落腳地。”

於海瞬間反應過來,道:“主子是說那日提醒我們的就是他?他還跟蹤了那人?”

齊方岑淡淡地應了一聲。

於海忍不住問道:“主子,您說他可不可靠?”

“他幫了我們不止一次,應該是友非敵。”

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伊華然麵對他時,以及提起齊璟和餘衍林時的態度,沒有半分敬畏,就好似在說路上遇到的甲乙丙丁,長居廟堂的人不會有這種做派,他十有八九是江湖中人。

“記下這個地址,派人過去查看。”齊方岑將字條遞給鳩。

“是,屬下這就去辦。”鳩拿著紙條,轉身走了出去。

齊方岑環顧房間,道:“把這裏收拾一下,看看是否留下其他東西。”

“是。”於海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除了一隻黑不溜秋的東西,一摸上去弄了一手的黑,放在脖子上一聞,竟然是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