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傳遞消息(1 / 2)

第057章 傳遞消息

白衣少年在路過齊方岑時, 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帶著幾分憐憫和惋惜,隨即錯身走過。

齊方岑眉頭微蹙, 先是紅衣少年無端生事,後是白衣少年投來這種眼神, 即便他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在目送伊華然回到房間後,在於海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於海應聲, 吩咐隨侍了幾句,便推著齊方岑回了房間。

伊華然從包袱中拿出筆墨,在紙上寫了兩行字, 晾乾後折了起來,打算天黑之後, 將紙條悄悄放進齊方岑的房間,隨後便站在房門口, 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在用飯之前, 他已經跟張貴通了氣, 以免打草驚蛇, 讓他們回了宅子,等待消息。

午後,往日這個點他都在午睡,如今要盯梢, 還真有點犯困,正打算起身去泡杯茶,突然看到火鳳凰所在的上房開了, 從裏麵走出一名女子,身材高挑, 身姿曼妙,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勁裝,高高豎起的頭發與女子不同,英氣十足。

“這就是火鳳凰?沒想到竟真的是難得的美人!”伊華然小聲嘀咕了一句。見她在齊方岑房門前停下,伊華然頓覺困意消失,饒有興致地又拉開了些門縫,看了過去。

於海拉開門走了出來,看著門前的女子,下意識地皺起眉頭,道:“這位小姐有事?”

“你們家公子可在?”火鳳凰雖然在與於海說話,眼睛卻往房間裏看。

於海見狀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挪動身子擋住火鳳凰的視線,道:“敢問小姐怎麽稱呼,找我家公子有何事?”

火鳳凰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不悅,道:“我姓黃,方才我家小十二與你們發生衝突,我是來登門道歉的。”

“小十二?”於海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道:“就是那個嘴巴欠抽的紅衣小子。”

火鳳凰強壓下心裏的不悅,道:“此事我會給你家公子一個交代,是否請他出來,或者我進去也可。”

“我家公子沒空,小姐請回。”

於海看向她的眼神滿是防備,在他心裏,除了伊華然,沒人有資格做他主母,這兩年他明裏暗裏沒少幫齊方岑擋桃花。

火鳳凰心頭有戾氣升騰,看向於海的眼神也變得銳利,道:“你都未曾通稟,怎知你家公子沒空?”

“雖然這是上房,但房間攏共也沒多大,若公子想見你,還能放任我擋在門口?況且,小姐是女子,哪有好人家的女子想要與男子共處一室的?”於海無事火鳳凰陰沉下來的臉,不耐煩地說道:“我家公子已有妻室,我勸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放肆!”火鳳凰厲喝一聲,便朝於海動了手。

於海靈活側身,躲開火鳳凰的攻擊,臉色也跟著冷了下來,道:“還真是有什麽樣的奴才,就有什麽樣的主子,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

“找死!”火鳳凰抽出纏在腰間的鞭子就要動手,卻見房門被打開,齊方岑出現在門口。

火鳳凰轉頭看去,眼中浮現驚豔之色,她身邊有各色各樣的美男子,在他麵前就好似魚眼遇到了珍珠,根本比不得。怕是也就隻有她在萬平見過的那個男子,能與他平分秋色吧。

齊方岑看過去,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道:“尋我何事?”

火鳳凰回了神,見齊方岑如此看她,不禁微微蹙眉,道:“我本是來登門道歉,可公子這奴才卻出言不遜,我這才出手教訓。”

齊方岑譏諷地看著她,道:“他說的有錯?”

於海原本還有些忐忑,聽齊方岑這麽說,眼中頓時浮現得意之色,走到齊方岑身邊,看向火鳳凰的眼神儘是鄙夷。

火鳳凰聞言再次變了臉色,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被人這般對待了,冷聲道:“公子可知與我作對的下場。”

齊方岑冷笑一聲,道:“我隻知與我作對的人都死了。”

火鳳凰聞言不怒反笑,道:“很好,那我們拭目以待。”

火鳳凰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齊方岑目送她離開,眼角餘光掃到伊華然所在的普通房,那門好似虛掩著,若有人躲在那兒,定將這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於海厭惡地看著火鳳凰離開,憤憤道:“主子,這女人不知羞恥,明顯是想爬您的床,您可得多加防備。”

齊方岑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道:“不是有你嗎?這兩年你沒少做這種事吧。”

於海訕訕地笑了笑,道:“奴才這是在為主子排憂解難,萬一主母回來,得知主子身邊那麽多蒼蠅,又離家出走怎麽辦?”

齊方岑想到伊華然,冷淡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又有些難過,道:“尋了這麽久……她到底去了何處?”

於海見狀急忙安慰道:“俗話說得好,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奴才相信終有一日主子能找回主母。”

齊方岑朝著火鳳凰所在的房間看了看,道:“但願如此吧。”

伊華然見齊方岑回了房間,急忙關上了房門,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也不知為何齊方岑竟突然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好在他反應快,及時躲開了。

午夜,客棧安靜下來,伊華然抹黑來到門前,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去,確定無人後,閃身走出房間。此時的他穿著夜行衣,蒙著麵,包著頭巾,幾乎與夜色交融,若非在近前,根本發現不了。真是應了那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上房,齊方岑和火鳳凰的門前都有人守著,若想將紙條成功傳遞,隻能從後窗或者房頂。

伊華然翻身上了院牆,沿著院牆往後窗的方向走去,率先來到的是火鳳凰所在的上房,房間內傳來的響動,讓伊華然頓住腳步,那好似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刻意壓製又難耐的呻/吟聲。

伊華然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吧,他悄悄靠近後窗,舔了一下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個洞,隨後往裏瞧去,隻見白日見過的白衣少年渾身/赤/裸地跪在地上,身後站著的是那個紅衣少年,手中拿著他隨身攜帶的鞭子,正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白衣少年的身上。而火鳳凰衣衫半褪地半靠在床上,端著杯酒饒有興致地看著。

紅衣少年的鞭子每每落下,白衣少年的身子都會顫動一下,臉上的表情並非痛苦,而是歡愉,那雙含情的桃花眼蒙上一層水汽,如幼獸嗚咽般的呻/吟聲,勾的人心癢難耐,就連窗外的伊華然都覺得喉頭一緊。

“主人。”白衣少年哀求地看向火鳳凰,“奴實在受不住了。”

“嗬。”火鳳凰笑了一聲,伸出手指朝著兩人勾了勾。

白衣少年從地上爬起來,伊華然瞳孔微縮,急忙移開了視線,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怎的發育這麽好,吃激素長大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伊華然急忙甩了甩腦袋,再去看時,兩個少年已經爬上了床,衣服散落一地。伊華然不再逗留,朝著齊方岑所在的廂房走了過去,來到後窗前,伸手拉了拉,窗子紋絲未動,應該是落了閂。

伊華然略一思量,拿出匕首,在窗紙上輕輕劃過,掏了一個大洞,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他在院牆上摸索了一陣,摸到一塊石頭,將紙條裹住石頭,朝著床的位置扔過去。

“嘶!”

一聲痛呼聲響起,伊華然心中一緊,急忙翻出了院牆,心裏忍不住泛起嘀咕:就是隨手一扔,應該沒這麽巧吧?

於海聽到動靜,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地問道:“主子,怎麽了?”

齊方岑捂著腦袋,盯著後窗的方向,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伊華然劃開窗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醒了,悄悄起身,打算抓個現行,誰知突然飛來一個東西,正中他的額頭,砸的他腦袋一陣發蒙,“掌燈。”

於海聞言掏出火折子點燈,那火苗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眼便看到後窗被劃破的口子,驚呼道:“主子,後窗!”

齊方岑捂著腦袋,“把燈點上。”

於海看向齊方岑,這才意識到不對,急忙把燈點上,隨即關切道:“主子,您怎麽了,可是傷到了?”

齊方岑沒有答話,而是朝地麵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躺著的紙團,吩咐道:“拿過來給我。”

於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將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遞給齊方岑。齊方岑打開一看,上麵用楷書寫著兩行字:紅衣女子乃清風寨大當家火鳳凰,來此所圖有二,一是你,二是軍餉。

齊方岑移開了手,於海看清了他受傷的額頭,驚呼道:“主子,您的額頭流血了!”

看著麵前的字條,齊方岑頓時有些失笑,這分明是來幫他的,卻差點造成命案,也不知是該謝他,還是該惱他。

“去拿傷藥。”

“是。”於海急匆匆地去拿傷藥。

齊方岑盯著字條陷入了沉思,這字條寫得很清楚,之前來找他的紅衣女子是清風寨大當家火鳳凰,他們來此的目的一是為了他,二是為了軍餉。火鳳凰是山匪,想劫掠軍餉,這說得過去。可為了他這是什麽意思?要殺他,還是另有目的?受誰指使?是齊璟,還是餘衍林?這個幫他的人又是誰?有何目的?

正思考間,於海拿著傷藥走了過去,道:“主子,奴才幫您上藥。”

齊方岑將字條放在燭火上引燃,隨後扔進旁邊的水杯裏。

於海僅是瞥了一眼,便專心給齊方岑上藥,內疚道:“主子,奴才失職,讓您受傷了。”

齊方岑很想說‘這是意外’,可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被吞了回去,道:“下次機靈點。”

“是,奴才明兒就讓人將窗子封死。”

“封死就不必了,換個房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