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傳遞消息(2 / 2)

就在這時,齊方岑隱約間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竟是有人在行房,男子和女子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沒了顧忌。

於海也聽到了,臉上儘是嫌棄,道:“這誰家這般不知廉恥,竟在客棧行這種事。”

聲音如此清晰,肯定是住在周邊的人,齊方岑腦海中出現火鳳凰的臉,再想起之前那字條上的留言,心中驀然升起一個念頭,難不成那所謂的‘一是你’,是想搶他進清風寨,做她的男寵?

再聯合之前那白衣少年和紅衣少年對他的態度,以及看他的眼神,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齊方岑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中儘是殺意。

於海察覺齊方岑的不對,出聲問道:“主子,您怎麽了?”

齊方岑斂起眼底的殺意,道:“讓人去跟掌櫃說一聲,我們搬去普通房。”

“搬去普通房?”於海的眉頭皺了起來,道:“那怎麽行,主子怎能住普通房?主子,將就一晚,明兒咱們換個遠點的上房。”

“讓你去,你便去,就住地字甲號房隔壁。”

於海雖然心有疑惑,卻沒敢再多問,讓人去尋了掌櫃。許久後,掌櫃親自過來詢問情況,剛來到院子裏,便聽到一陣兒不堪入耳的聲音,頓時明白了過來。但他什麽都沒說,立即按照齊方岑的要求,將地字號所有空著的房間都給了他。於是,於海便推著齊方岑進了地字乙號房,就在伊華然房間的隔壁。

聽著外麵的動靜,伊華然心裏有些打鼓,以為齊方岑猜到那字條是他所寫,過來尋他了。正思量著要不要翻窗逃跑時,就聽隔壁的房門被打開,隨即傳來於海抱怨的聲音。

“主子,這房間太差了,要什麽沒什麽。”

“閉嘴。”齊方岑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夜深了,收拾收拾睡了。”

“是,主子。”

伊華然輕手輕腳地來到牆邊,耳朵貼在牆上,聽著隔壁的動靜。堂堂王府世子,居然屈尊降貴住這普通房,明顯目的不單純,難不成是對他心生猜疑,又不確定,過來監視他?還是因為他送去的那張字條,特意想躲火鳳凰遠一點?

很快對麵便沒了動靜,伊華然又等了一會兒,這才和衣上床,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齊方岑躺在床上,本以為會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或者和之前無數個夜晚一樣,伴隨著噩夢醒來,不曾想竟然一覺睡到天亮,沒有噩夢,睡得很沉很香。他坐在床上有些愣神,這種情況隻有伊華然在身邊時發生過,隻要離了他,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可為何昨晚不同?

看向端著水進來,齊方岑忍不住問道:“昨晚有誰來過?”

於海被問得一怔,隨即說道:“昨晚奴才就守在主子床邊,保證沒有任何人來過。”

齊方岑沉默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後的牆,這麵牆與甲字號房相連,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隨後又被他摒棄掉,這怎麽可能,那人無論是相貌,還是體態,甚至是聲音,都是男人,怎麽可能是她。可與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換了房間,難不成這間房伊華然在不久之前住過?

“主子,您怎麽了?”

想到這兒,齊方岑急切道:“你去問問掌櫃,這間房之前的客人是男是女,長得什麽模樣?”

“是,奴才這就去。”於海沒有多問,將帕子遞給齊方岑後,便走了出去。

隔壁的伊華然也被吵醒了,聽著隔壁的動靜,心裏也在嘀咕:那房間有什麽問題,齊方岑為何要調查之前在裏麵住的人?

伊華然起身下床,換了套衣服,出門打水洗漱,正巧隔壁的房門也被拉開,他下意識往隔壁看了一眼,正對上齊方岑的眼睛。他佯裝驚訝地指了指上房,又指了指現在的房間,道:“公子不是住上房嗎?”

齊方岑笑了笑,道:“帶的銀錢不夠,接下來的日子隻能住普通房了。”

伊華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帝王綠和粉鑽說買就買的主兒,在這兒跟他說帶的錢不夠,這是騙鬼呢。

“出門在外這是常事,那什麽我去打水,就不跟公子閒聊了。”伊華然說完關上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巧,他剛到前院,又碰到了紅衣少年,昨晚上看到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他頓覺有些尷尬,僅是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問店小二要水。

紅衣少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慫包。”

這小屁孩真是欠收拾!伊華然在心裏吐槽,狀似無意地甩了甩袖子,白色的藥粉朝著紅衣少年飛去。他以為是灰塵,厭惡地往後躲了躲。伊華然趁機接過水盆,朝著後院走去。

“叫花子,渾身酸臭味,臭死了!”紅衣少年的嘴巴依舊在喋喋不休地叫罵著。

伊華然微微一笑,腳步不停地朝著房間走去。

齊方岑見於海回來,急忙問道:“可有打探清楚?”

“這房間原本住的是一對夫妻,隔壁縣的,來這裏趕廟會。”

“夫妻?”齊方岑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女子長什麽樣?”

聽齊方岑這麽問,於海試探地問道:“主子是懷疑之前住這間房的是主母?”

齊方岑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點了頭,“那女子什麽模樣?”

雖然不太明白齊方岑有什麽依據,做了這樣的判斷,但於海還是如實答道:“據掌櫃說,那女子模樣生得極好,一看就是嬌養著長大的小姐,與那男子應是新婚,兩人如膠似漆……”

眼看著齊方岑的臉色沉了下來,於海急忙打住了話頭,道:“主子,您想多了,主母走之前帶走了那麽多銀兩,怎麽可能住這種房間?還有她那麽愛您,又怎會與別的男子成婚?”

齊方岑的臉色並未因此緩和,接著問道:“那男子呢,長什麽模樣?”

“好似是個秀才,斯斯文文的,一表人才。”於海話音一轉,道:“肯定是不如主子就是了。”

“餘明磊。”齊方岑臉色越來越黑。

“餘大夫?”於海不由順著齊方岑的想法想了下去,道:“難不成主母離家出走,暗中幫助主母的是餘明磊?”

一想到伊華然可能和旁的男人成婚,齊方岑的心就疼得厲害,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掌櫃可有說過他們是從哪個縣過來的?”

“南山縣。”於海見狀勸道:“主子,這都是您的猜測,壓根做不了數。主母那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哪能用生得極好來形容,而且主母喜靜,這種場合她不喜歡。”

伊華然確實說過不喜人多的場合,隻是人總會變的,萬一呢。齊方岑命令道:“立刻派人去南山縣,調查是否有一男一女於一年多前在那落腳。”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伊華然端著水盆過來,正巧遇上於海在對門口的人說著什麽,隨後那人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見齊方岑看過來,伊華然回以微笑,腳步不停地進了房門。

他臉上的妝雖然還能頂上一段時間,但齊方岑是個極其敏感的人,他怕會被齊方岑察覺到什麽,便想著重新畫一個,關上門窗,又落了閂,他拿出銅鏡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的臉,確保兩次畫出來的一模一樣。強行將這張臉在腦海中保存後,他便開始卸妝,將水一分為二倒進另外一個水盆,隨後開始洗臉、洗手,以及脖子,原本清澈見底的水很快變得渾濁,待洗得差不多後,又用了第二盆水,做第二次清潔。

伊華然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再次看向銅鏡,傾國傾城的臉出現在裏麵,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這張臉非但沒有男性化,反而更加柔美,還多了幾分韻味,這讓他很是無奈。

化妝是個耐心活,一步都不能錯,好在他是專業的,一個時辰後,傾國傾城的臉被遮了起來,重新變回了臉色黝黑的糙漢子。在鏡子前仔細確定後,他才起身開門,打算將水盆裏的水處理掉,這要是被看到,定會惹人懷疑。

看到門外的人,伊華然嚇了一跳,差點把水盆扔出去。

齊方岑坐在輪椅上,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驚擾到你了。”

伊華然在心裏罵了一句,將水盆往上端了端,道:“那什麽,我去倒水,有話待會兒再說。”

齊方岑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看向他端著的水盆。

“那什麽,好幾日沒洗澡了,擦了擦身子。”伊華然見狀訕訕地笑了笑,隨即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將水處理掉,他長出一口氣,轉身看向門口的齊方岑,他就在房門口等著,定定地看著自己。

這人還真是難纏!伊華然吐槽了一句,朝著齊方岑走了過去,道:“公子找我有事?”

齊方岑直言道:“我的侍從去辦事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能否勞煩公子推我到前麵用早飯?”

“舉手之勞。隻是飯後我要出去,怕是不能一直照顧公子。”

“飯後公子將我送回房便可。”

“成,那公子等等,我去把門鎖上。”伊華然將水盆放進房裏,鎖上了房門,這才推著齊方岑朝前廳走去。

而就在這時,火鳳凰從房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那白衣少年,他的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瞧就是昨夜太放縱,可反觀火鳳凰,紅光滿麵,腳步沉穩,完全沒有影響。

伊華然神情怔了怔,心裏忍不住嘀咕道:這不應該啊,兩男一女,怎麽可能女的沒事,男的虛了,這也太……

想到這兒,伊華然又想起方才看到的紅衣少年,他好似也沒什麽事,難不成是……

想到這兒,伊華然忍不住咋舌,誰說古代人保守來著,這是放得很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