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毒藥發作(2 / 2)

齊方岑被伊華然扼住了脖子,打斷了他的話,“你可知激怒我的代價。”

窒息感瞬間來臨,齊方岑卻有恃無恐,道:“你不敢殺我!若你殺了我,她會死,你也會死!”

伊華然勾唇一笑,眼底卻不見笑意,掀開他身上的被子,翻身壓了上去,道:“我不殺你,這麽好的身材,殺了豈不可惜。我得不到他,拿你做替代品也不錯。”

“來……”

齊方岑剛開口,就被伊華然堵住了嘴巴,隨即抽出自己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綁住。他現在渾身無力,莫說反抗,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看著冷眼看著他的伊華然,齊方岑不禁有些後悔。

“怎麽,後悔了?可惜,已經晚了。”

齊方岑隻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海麵上的一葉扁舟,隨著海浪沉沉浮浮,完全不受控製。可每次他都得不到紓解,這種折磨比他受過的任何一處傷都要痛苦。

“唔……”

身子被翻轉,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身體,冰涼的觸感將他拉回現實,他憤怒地想要開口,羞恥地想要掙紮,卻根本無能為力。那到底是什麽?不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理智便已經飄遠,而這次並未被阻止,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累得昏過去。

看著昏睡過去的齊方岑,伊華然眸色加深,抱住了他的身子。

齊方岑恍惚間覺得這次的感覺有些不同,可太過疲累的他,壓根沒有思考的力氣,隻清醒了片刻,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伊華然穿好衣服,將弄臟的床單扯了下來,叫來於海,讓他帶走銷毀,這才重新回到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這次率先醒來的是伊華然,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再一轉身便看到了齊方岑,隻見他的雙手被綁,嘴裏被塞著帕子,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裸露在外的皮膚青青紫紫,甚至還有咬痕……

伊華然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發現齊方岑赤/身/裸/體,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尤其是胸前和大腿內側。看到這兒,伊華然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繼續看下去。待看清後,他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裏不由暗自吐槽:“這是我乾的?我怎麽有個這麽變態的人格?男的也行?”

想到這兒,伊華然急忙查看自己的身體,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除了上次留下的淤青,並未增添新傷,隻是依舊不確定他是否真對齊方岑做了那檔子事。如果真做了,那他男子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如果沒做,齊方岑也會對此產生懷疑,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對男人做這種事。

所以你怎麽就不知道給我留個信兒,讓我心裏也能有個底?

看著慘不忍睹的齊方岑,他忍不住發愁,待會兒齊方岑醒了,發現身上的傷,會不會立刻把他宰了?反正如果是他受到這樣的虐待,非得不死不休不可。

伊華然想了想,趕緊將齊方岑手上的繩子解了,又小心地將他嘴裏的帕子取了出來,看著他的嘴巴慢慢合上。又起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想要幫他穿上,又怕他因此醒過來。正猶豫間,目光瞥見了桌子上的匕首,隨即走了過去,將匕首拿在手中。

齊方岑剛一睜開眼,便看到了伊華然滿是淚痕的臉,那雙杏眼中儘是愧疚和決絕,隨後便抬起拿著匕首的手,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去。齊方岑心裏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在關鍵時刻攥住了伊華然的手腕。這力道和速度若不是出手及時,伊華然怕是已經中刀而亡。

“你這是作甚?”聲音嘶啞難聽,刺痛感讓他皺起眉頭。

伊華然哭著說道:“阿岑,我對不住你,讓我死吧,隻要我死了,他就不能再傷害你。”

雖然手臂依舊酸痛,但力氣總算回來了,齊方岑將伊華然手中的匕首奪了過來,安撫道:“他不是你,你有何過錯?”

“阿岑,我……我怎能看你受這種屈辱。”

被折磨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齊方岑眼中閃過寒芒,安撫道:“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會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況且若他死了,我身上的毒怎麽辦?到時我也活不了。”

“餘明磊!”伊華然眼睛亮了起來,道:“這毒藥定是他讓餘明磊所製,我想辦法讓餘明磊把解藥交出來,這樣阿岑便不必再受他威脅。”

其實在他被伊華然喂下毒藥後,便將餘明磊抓了起來,可無論他怎麽逼問,餘明磊就是死咬著不說,又不能殺了他,事情便僵持在這兒。

“餘明磊已經被我抓了,隻是他嘴硬得很,什麽都不說。”

“阿岑抓了他?”伊華然眼中閃過愧疚,道:“餘明磊定是將他誤認為是我,所以才聽了他的話,製了這種毒藥。這是我的錯,阿岑把他放了吧,我來問他要解藥。”

“好。”齊方岑答應得很痛快。

伊華然在得知齊方岑被下毒之後,就已經猜到他定不會放過餘明磊,這也是他當初放棄給齊方岑下毒的原因,他不想為了報複齊方岑,連累其他人。

這個人格做事我行我素,壓根不考慮旁人。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齊方岑讓於海準備了熱水,在外間洗了澡,伊華然聽著隔壁的動靜,忍不住一陣心虛,之前他給齊方岑穿了衣服,好歹能遮一遮,如今他在泡澡,身上的痕跡一覽無餘,此時心裏大概在淩遲他吧。

把齊方岑虐待成這樣,也算是替原主報了仇,要不就見好就收?風緊扯呼?伊華然忍不住在心裏想著。

至於伊清歌,如今她也換了芯子,真正的伊清歌應該是在那場驚馬的意外中死了,這才被人頂替了。如果是這樣,那原主的仇就算報完了,他壓根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這兒。

想到這兒,伊華然忍不住長出一口氣,下定決心,想辦法救出餘明磊以後,離開京都,做回男兒身。

‘嘩啦’,一陣水聲打斷了伊華然的思緒,聽動靜應該是齊方岑出了浴桶,隨即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在穿衣服。

伊華然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看了看,見齊方岑已經穿好裏衣,出聲說道:“阿岑,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雖然知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卻還是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後,無法再以平常心看待伊華然。

伊華然頓住腳步,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眼眶紅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又轉身回了臥房。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齊方岑的心痛了一下,卻還是忍住了上前安慰的衝動,他怕自己看到那張臉,會忍不住對他下手。

伊華然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齊方岑離開,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開始翻找毒藥和解藥。東廂房就這麽大,他翻了個底朝天,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找到哪裏藏了藥。

伊華然忍不住泛起了嘀咕:“這人做事不靠譜,藏東西還真有一手,竟然把我都難住了。”

伊華然叫來菊香,吩咐道:“菊香,你去正房一趟,稟告世子,就說我身體有些不適,要見餘明磊。”

菊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伊華然則提筆在手上寫了一行小字,隨後便坐在了軟榻上。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外麵才傳來通稟,“主子,餘大夫來了。”

“讓他進來。”

簾子被掀開,菊香率先走了進來,餘明磊緊隨其後,身上背著藥箱,來到近前行禮道:“草民參見世子妃。”

“免禮吧。”

伊華然打量著他,臉色蒼白,嘴唇的顏色也不對,方才走路明顯有些僵硬,肯定是被人用了刑。

“菊香,你退下吧。”

菊香愣了愣,隨即應聲道:“是,奴婢告退。”

待菊香離開,伊華然伸出手,道:“坐吧,幫我把把脈,我這兩日總覺得有些頭疼。”

餘明磊應聲,搬了個凳子坐在軟榻前,從藥箱中拿出脈枕,給伊華然診脈。伊華然張開手,讓餘明磊看清手裏的字,隨後又微微握上,安靜地等著餘明磊把完脈。

見他收回手,伊華然出聲問道:“脈象如何?”

“世子妃的脈象有些虛浮,心脈也有些許損傷,若長此下去,怕是會影響世子妃的壽數。”

伊華然並沒有接話,而是說道:“你給我的解藥不小心沾了水,怕是不能用了,再給我配製一份吧。”

餘明磊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小聲說道:“不瞞世子妃,解藥配製起來十分困難,不僅耗時,配製解藥的藥材也十分稀有,草民現在身不由己,根本無法出府,這解藥怕是配置不出。”

“世子對你動了手?”伊華然眉頭微蹙,眼中儘是擔憂,道:“那你可受了傷?”

“都是些皮肉傷,世子妃不必擔憂。”

伊華然愧疚地看著他,道:“都是我連累了你。”

“世子妃與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報答世子妃是應該的。”

伊華然沉吟片刻,道:“這樣吧,待會兒我去跟世子說,就說那每七日服用一粒的解藥掉進了水裏,必須由你親自配製解藥,這樣你便有了出府的理由,購置藥材的事便解決了。”

“好,草民聽世子妃吩咐。”

“你退下吧,等我消息。”

“是,草民告退。”

待餘明磊出了房間,伊華然佯裝長出一口氣,這是做給暗中監視的人看的。隨後他叫來了菊香,讓她為自己更衣,起身去了正房。

經過通稟後,於海開門走了出來,道:“世子妃,主子請您進去。”

伊華然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來到近前,行禮道:“華然見過世子。”

“免禮。”齊方岑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於海,道:“退下。”

“是,奴才告退。”

待於海出了正房,齊方岑看了看對麵的位置,道:“坐下說。”

“謝世子。”伊華然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道:“世子,我……”

“叫我阿岑。”一聽到他叫世子,齊方岑就想到自己被折磨的場景,心裏便會有怒火升騰,忍不住出聲糾正道。

“阿岑,我……”伊華然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接著說道:“我方才騙餘明磊說解藥浸了水,需要再做一份,他信了,他說他被抓了,不能出府采購藥材,做不出解藥。阿岑放他出去吧,等他做出解藥,就不用再受他所製了。”

“好。”齊方岑眼底多了幾分笑意,道:“辛苦你了。”

伊華然搖搖頭,道:“隻要能幫阿岑解毒,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齊方岑沉默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伊華然眼中難掩失落,起身說道:“那阿岑好生歇息,我就先回去了。”

挽留的話到了嘴邊,他卻並未說出口,隻說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