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毒藥發作(1 / 2)

第041章 毒藥發作

自那日之後, 伊華然和齊方岑有默契地躲著對方,齊方岑沒再去東廂房,伊華然也沒去過正房, 兩人似乎又回到齊方岑剛回來的那段時日。齊方岑還嚴令那日值守的下人,不得將他在東廂房留宿的事外傳, 否則通通打死。眾人雖心裏不解,卻又不敢多問,隻在心裏為兩人著急。

轉眼過去六天, 眼看著再有一日,毒藥就要發作了,期間齊方岑找過信任的大夫, 卻未查出中毒的跡象,所以他有心試探, 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毒。

第七日來臨,齊方岑的身體並未感覺有什麽異常, 正當他以為自己被騙了時, 身體突然有了反應,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好似身上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於海察覺到齊方岑的異常,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怎麽了?”

齊方岑中毒的事並未告訴於海,知道的隻有梟一人, 隻是梟並不知他為何會中毒,也不知東廂房內發生的一切。那日的事與他而言是恥辱,他向來驕傲, 又怎會告訴旁人,伊華然也是篤定了這一點, 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推我去東廂房。”

於海一怔,急忙應聲,給齊方岑穿上外衫,推著便出了正房。來到東廂房門口,齊方岑再次吩咐道:“去讓人拿些酒來。”

於海不解地問道:“主子,您要酒作甚?”

齊方岑身上的不適愈演愈烈,冷聲說道:“我做事還需向你解釋?”

於海聞言不敢再問,“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伊華然正在房裏看書,突然聽到通稟,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出聲說道:“請世子進來。”

這幾日齊方岑不曾過來,他也難得清閒,表麵上整日閉門不出,一副憂鬱的模樣,其實甭提多自在。

房門被打開,於海推著齊方岑走了進來,伊華然起身迎了迎,道:“見過世子。”

“免禮。”

伊華然站起身,看向齊方岑的眼神帶著些許委屈,道:“世子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我有事要與你說。”齊方岑的臉色變了,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轉頭看向於海,道:“去看看酒拿來沒有,快!”

於海察覺不對,急忙出了房門。

伊華然也看出他的不妥,關切地問道:“世子,你這是怎麽了?”

“我中了毒。”之前是感覺有東西在身上爬,現在感覺有東西在啃咬他的血肉,直往他的身體裏鑽。

“中毒?”伊華然愣了愣,隨即說道:“世子不是說毒已經解了嗎?怎麽會……”

“之前的毒是解了,現在中的毒與之前不同,是……”

不待齊方岑說完,於海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個托盤,道:“主子,酒來了。”

齊方岑強撐著命令道:“放下,出去,守在外麵,任何人不得打擾。”

於海擔憂道:“主子,您看上去很不好,要不要叫餘大夫過來瞧一瞧?”

齊方岑怒道:“聽不到我說什麽,滾出去!”

“是,奴才告退!”

“慢著!”齊方岑攔住於海,接著說道:“今日之事不許第四個人知曉,否則我身邊便容不下你了。”

於海不由一陣怔忪,他侍候齊方岑多年,還從未聽他如此說話,一時有些心驚,急忙說道:“主子放心,於海明白該怎麽做。”

“退下。”

“是。”

待於海出了房門,齊方岑起身來到門前,將房門上了閂,隨即踉蹌著來到軟榻前。伊華然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擔憂道:“世子,你到底怎麽了?怎會又中了毒?”

齊方岑抬頭看向他,道:“這毒是你下的。”

伊華然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說道:“我下的?這……這怎麽可能!我怎麽會給世子下毒?”

“那日你飲了酒,好似變了一個人,趁我不備,給我下了毒。你說中毒後,每七日必須服下一顆解藥,否則便會痛不欲生,今日正好是第七日。”齊方岑以最快的速度把話說完。

伊華然終於明白他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了,怪不得齊方岑想殺他,如果換成他,也會忍不住動手。

“可我沒有解藥啊?”伊華然紅了眼眶,眼中已有淚光閃爍。

齊方岑看了看麵前的酒壺,道:“你把酒喝了,他知道解藥在何處。”

“好,好,我這就喝。阿岑,你再忍忍。”

伊華然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酒壺,甚至來不及倒酒,直接把酒倒進了嘴裏。

親昵的輕喚,毫不猶豫的動作,讓齊方岑動容,道:“你就不怕我在酒裏下毒?”

伊華然笑著搖搖頭,眼淚卻流了出來,“阿岑,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伊華然看著齊方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若是我酒後,再做出傷害你的事,不要猶豫,直接殺了我!”

齊方岑怔怔地與他對視,那雙明亮的杏眼中流露出的情緒不見半分虛假,認真地在告訴他,他真的這麽想。他心中更加動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別胡思亂想,他不是你,隻是附在了你身上。放心,我會想到辦法,將他從你的身體裏趕出去。”

“阿岑……”伊華然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道:“我……我約莫就是個怪物,所以父親母親才會不要我,不值得你這麽做,殺了我,或者趕我走,你就不會再有危險。”

齊方岑強忍著疼痛,安撫地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以後不許再這麽說!華然,你在我心裏很好,沒人比得上,我已經認定你這個世子妃。”

伊華然踉蹌著坐倒在軟榻上,伸手撐住腦袋,眼睛漸漸變得模糊,努力想要看清齊方岑,卻越來越模糊,“阿岑,我頭好暈……”

失去意識之前,伊華然忍不住在想,下次一定寫張紙條,讓他把發生的事都寫下來。

伊華然的眼神變化被齊方岑看在眼裏,從茫然到清明,不過一兩分鐘的事,隻是他知道麵前的這個人變了。

伊華然勾唇一笑,“世子,我們又見麵了。”

“解藥!”齊方岑快受不住了,不想與他廢話。

“世子真是不乖,非要等毒藥發作了,才叫我出來。”伊華然走到齊方岑身邊,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耳邊輕聲低語,“看到世子如此模樣,我還真有些心疼呢。”

齊方岑撇過頭,道:“解藥!”

“不急。”伊華然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地倒了杯茶,隨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許是感覺還不錯,他滿意地挑了挑眉,淡淡地說道:“世子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

“什麽話?”齊方岑倒在了軟榻上。

“若你敢傷他,我便讓你付出代價。”

齊方岑的心一緊,道:“我沒傷她……”

“那他脖子上的掐痕,是他自己弄的?”

雖然過去七日,伊華然脖子的傷痕依舊沒有消失。

“我……”齊方岑不由一陣語塞,隨即說道:“若是換成旁人如此對我,我早就把他殺了!”

“啊……”齊方岑實在受不住這種痛苦,壓抑地叫出了聲。

伊華然冷眼看著,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眼看著已經到了他的臨界點,這才起身去拿了解藥,隨後捏住他的下巴,給他吃了下去。身上的疼痛漸漸消失,齊方岑癱在軟榻上,大口地喘息著。伊華然則坐在一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倒映著他的狼狽。

伊華然勾唇一笑,“世子這般看我,可是會讓我誤會的。”

齊方岑移開視線,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誰知身子酸軟無力,剛剛撐起,便又狼狽的倒了下去。他抬頭看向伊華然,質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這是副作用。發作時間越長,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越長,所以世子要乖些,下次要在發作之前叫我過來,否則世子如此,若遇到個登徒子,豈非……”

伊華然雖然沒說完,但他赤裸裸的眼神已經傳達的很清楚。齊方岑感覺自己好似正赤/身/裸/體地躺在伊華然麵前,強烈的羞恥感讓他變得異常敏感,伊華然的視線所到之處,皆會寒毛直豎。

見他走過來,齊方岑費力地往裏麵靠了靠,道:“你別過來!”

伊華然並未因為他的阻止而停下腳步,來到近前,朝他伸出了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齊方岑費力地攥住他的手腕,道:“拿開你的手!否則隻要我喊出聲,你必死無疑!”

“世子別緊張,今日我沒興致,不會把你如何。”

伊華然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腕,繼續在他身上摸索著,他現在的力氣,什麽都阻止不了。伊華然從他身上翻出了一把匕首,兩件暗器,隨手扔在了桌子上,隨後一彎腰,將齊方岑抱了起來。

“世子看著不胖,卻結實得很,再重些,我便抱不起來了。”伊華然的語氣中有幾分調笑,還有幾分抱怨。

“你到底要作甚?”被人這般抱著,齊方岑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

“你可是世子,怎能睡在塌上?”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床前,伊華然輕輕將他放下,隨後又蓋上了錦被。

齊方岑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依舊警惕地看著他。果然下一刻,他也脫掉了鞋子,躺上了床。

“世子這般看著我,可是想我了?”伊華然單手撐著腦袋,滿臉笑意地看著他。

齊方岑發現現在這個人特別喜歡居高臨下地看他,他在他眼中看不到自己的影子。而原本的伊華然則總是仰望著他,滿心滿眼裏都是他。

“她心裏的人是我。”

伊華然神情一怔,勾起的嘴角慢慢拉直,看向齊方岑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你想激怒我?”

見他如此,齊方岑心裏湧現一股快/感,道:“就算你再愛她又如何,她心裏眼裏皆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會與你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