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過生辰(2 / 2)

柳如珺看著兩人,笑彎了眉眼,道:“好好好!不過華然還得好好養身體,待日後你的身子好了,我便將王府的掌家權交給你,到時我就能享清福了。你是說吧,王爺。”

齊恒應和道:“是,這些年多虧王妃操持,辛苦王妃了。”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相繼喝下了杯中酒。當然,伊華然喝的是茶,隻是這茶裏為何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酒……

伊華然微微怔了怔,隨即看向齊方岑,他們離得最近,如果他的茶杯被人動了手腳,那就隻能是齊方岑。

齊方岑見他看過來,出聲問道:“怎麽了?”

如果真是齊方岑動的手腳,也就說明他對他的溫柔嗬護,都隻是偽裝,不過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再加以試探。

伊華然微笑地看著他,佯裝沒有察覺,感動道:“從小到大,我從未過過生辰,今日太高興了。”

柳如珺心疼道:“以後每年我們都陪你過生辰,你想要什麽,母妃就給你準備什麽。”

“多謝母妃!”伊華然揚起嘴角,露出燦爛的笑。

柳如珺夾了塊魚肉給他,道:“來,多吃點,都養了這麽久了,也沒見長肉,還是這麽瘦。”

伊華然也給柳如珺夾了菜,道:“母妃也是,看著消瘦不少,可是胃口不好?”

“沒事,餘明磊給我瞧了,說是脾胃不和,調養了些許時日,感覺好了許多,最近胃口好了不少。”

伊華然愧疚道:“都是華然不好,這段時日少去母妃的院子走動,竟沒發現母妃病了。”

“是我不讓他們說的。你身子本就不好,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感染了風寒,又得臥床養上好一陣子。我可不想病了,還得擔心你。”

伊華然感覺有些頭暈,柳如珺明明就坐在他對麵,說話的聲音卻時遠時近,他努力想要聽清,可越是這樣,越是聽不清,腦袋也跟著越發混沌。

齊方岑一直在留意伊華然,很快便察覺到他的不對,和禹王府時一樣,他兩頰酡紅,眼神渙散,就好似醉酒一般。

那件事一直是齊方岑心裏的疙瘩,無論如何他都得弄清楚是怎麽回事。隻是伊華然平時吃飯時都十分注意,他也沒有吃飯時喝酒的習慣,便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是伊華然的生辰,又與柳如珺和齊恒一起用膳,人多能分散伊華然的注意,那他動起手來,就容易得多。

“華然,華然……”柳如珺也察覺到伊華然的不對勁,忍不住叫了他兩聲。

伊華然似乎聽到了,茫然地看過去,眉頭微微蹙著,漂亮的杏眼眨了眨。

柳如珺見狀出聲問道:“華然,你怎麽了?”

伊華然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清明。他勾唇一笑,道:“母妃見諒,也不知為何那茶杯中竟有股酒味,華然從不飲酒,一時身體有些不適,現在好多了。”

“茶中怎會有酒味?”柳如珺看向一旁侍候的菊香,道:“你可是弄錯了?”

菊香急忙搖頭,道:“回王妃,奴婢知曉主子從不飲酒,所以平日裏格外注意,也特意叮囑過廚房,送去芙蓉園的飯菜不許用酒做調味。”

“許是不小心滴了一滴,不礙事,母妃不必擔心。”伊華然替菊香解了圍,這本就不是她的錯,罪魁禍首正在看戲。

“無事就好。”柳如珺觀他神色恢複正常,也就放下心來。

唯有齊方岑發現了伊華然的不同,之前的伊華然笑起來含蓄,且帶著些羞澀,而如今的伊華然笑起來肆意,還帶著些玩味。結合他喝酒後的反應,齊方岑終於相信伊華然沾酒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飯後,伊華然推著齊方岑回了芙蓉園,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直到來到東廂房門口。伊華然轉身看向身後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與世子有話要說,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奴婢(奴才)遵命。”

伊華然推著齊方岑進了東廂房,隨後關上房門,並上了閂,緊接著又推著齊方岑進了臥房,自顧自地褪去了外衣,走回齊方岑身邊,伸手為他寬衣解帶。

齊方岑一怔,隨即按住了他的手,道:“你想作甚?”

伊華然勾唇一笑,直視齊方岑的眼睛,道:“世子可還記得上次你我分開後,我說過的話?”

齊方岑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吻,向來溫順害羞的伊華然突然做出那般放肆的舉動,他怎能忘記。

“若世子不記得,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伊華然又往前靠了靠,將齊方岑困在輪椅狹小的空間裏,一如那日在馬車上,溫潤的唇輕啟,悅耳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若世子隻想要小白花,就不要讓他沾酒。當然,若世子想我了,也可以騙他喝點,我會馬上來見你。不過,我希望我來時世子的毒已解,那我便能讓世子嘗一嘗什麽是欲/仙/欲/死的滋味。如今世子叫我出來,可是已經準備好了?”

“你在說什麽瘋話!”

一字不差。齊方岑腦海中浮現這四個字,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隨即伸手去推伊華然,卻感覺雙手一麻,緊接著力道鬆了下來,下一刻手腕便被扣住,伊華然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齊方岑正要再次用力,就聽伊華然輕聲說道:“世子應該知道小白花這具身子有多孱弱,可頂不住世子辣手摧花。”

“你……”

伊華然低頭吻上齊方岑的唇,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酒香進入口腔,讓伊華然的眸子一深,僅是唇舌間的交纏,便已無儘地放大了齊方岑的感官,讓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齊方岑本以為有了防備,便不會再被伊華然牽著鼻子走,可他還是小瞧了伊華然,不過短短的時間,便讓他器械投降,忘乎所以,本能地回應著。

“嗬。”一聲輕笑,拉回了齊方岑的神智,看向近在咫尺的伊華然,他的嘴角勾著一抹魅惑的笑,“看來世子將我的話聽進了心裏,這身上的毒解了呢。”

齊方岑聞言身子一僵,憑著感覺低頭看了過去,瞬間漲紅了臉,羞惱道:“你怎能如此不知羞恥!”

伊華然手上微微用力,齊方岑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隻見伊華然戲謔地看著他,道:“不知羞恥的到底是誰?”

齊方岑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伊華然,伊華然踉蹌著後退,後腰碰在了桌子上。他眉頭微蹙,眼底閃過寒光,嘴角的笑漸漸變得殘忍,道:“你舍得傷他?看來你的心裏根本沒有他。”

齊方岑聞言皺緊了眉頭,反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何在他體內?”

伊華然再次靠近,“為何逃避我的問題?”

齊方岑猛地站起了身子,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符咒,貼在了伊華然的額頭上。伊華然神情一怔,隨即兩眼一番,身子軟軟地朝地上倒去。

齊方岑見狀急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輕聲喚道:“華然,醒醒,華然……”

叫了許久,也不見伊華然清醒,齊方岑隻能將他打橫抱起,朝著床邊走去。來到床邊,齊方岑彎腰將他放在床上,卻一把揪住了衣領,緊接著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床上栽去。伊華然一個側翻,將齊方岑壓在了身/下,齊方岑急忙反抗,卻又擔心傷了伊華然,而且在這狹小的空間束手束腳,很快便被伊華然鎖在了身下。

“你到底是誰?”

他堂堂武將,竟被一名女子壓在身/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敢傷他,就要付出代價。”

伊華然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的雙手綁在床上,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看似簡單,卻十分講究時機,否則以齊方岑的武力值,下一秒便能將他反製。

齊方岑怒瞪著伊華然,道:“你想乾什麽?”

伊華然有恃無恐地威脅道:“若世子還想小白花回來,就不要叫。”

“你到底想乾什麽?”

齊方岑的雙手被綁在床上,雙腿被緊緊鎖住,整個身子動彈不得,而讓他如此狼狽的,竟是他那個身子弱到風一吹就倒的世子妃。這若是說出去,哪個能信。這若是被人看到,他的臉麵往哪兒擱?

“你傷了他,我自然也要你付出代價。不過世子放心,我不會讓你疼。”伊華然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溫柔的語調,魅惑的氣息,聽得齊方岑喉嚨發緊,張嘴想要說話,卻再次被伊華然的吻堵住。這次並不是簡單的親吻,伊華然的手遊/走在他的身體各處,好似在尋找著什麽,每每他的身子顫動,伊華然的手便會跟著停留,徘徊在那處,讓他的感官最大可能的放大,好似享受著他的身子跟隨他的動作而顫動的感覺。

“嗯……”

齊方岑沉浸其中,腦袋一片空白,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更多,隻是想要什麽,他並沒有具體概念,直到微涼將炙熱包裹。可關鍵時刻,那隻仿佛有魔力的手卻停下了,不再有任何動作。

齊方岑睜開眼睛,他臉色潮紅,眼中儘是難以紓解的不滿。

伊華然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著一抹戲謔的笑,道:“還要繼續嗎?”

齊方岑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怒道:“放開我!否則我殺了你!”

伊華然輕笑,微涼的手指動了動,引來齊方岑一陣戰栗,道:“顯然世子的身子更加誠實。”

齊方岑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你不知廉恥!”

“嗬。”伊華然又輕笑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齊方岑隻覺得慢慢褪去的快/感,又如狂風暴雨般湧來,拚命地拉扯著他的理智。

……

小隔間內,於海與菊香一個角落坐了一個,聽著臥房的動靜,不由兩頰通紅,口乾舌燥。

“那個……我出去一下。”於海雖然是個淨了身的內侍,說到底還是個男人,和個女子在房裏聽這個,實在是受不住。

菊香強忍著羞澀,出聲說道:“今兒晚上世子應該在東廂房歇了,這裏有我侍候,你就回吧。”

於海略思量了思量,道:“那就辛苦姐姐了。若有事,姐姐去叫我一聲便可。”

“好。”

於海沒再逗留,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身上的燥熱頓時不見了蹤影。他轉頭看了看東廂房的房門,忍不住揚起嘴角,小聲說道:“怪不得……原來是為了這個。看來年前讓世子妃搬進正房的目標要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