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緋如此輕易的就鬆了口,謝青梓幾乎是不曾笑出來。
不過衛澤卻是故意一般,饒是林語緋已經鬆了口,也不見他叫停。故而那打濕了的輕紗仍是一層一層的往林語緋麵上覆蓋而去。
林語緋隻覺得呼吸的確是一點點艱難起來,便是更加的掙紮:“真的,隻要攝政王肯放我一條生路,我什麽都說。”
謝青梓看著衛澤,隻想知道衛澤到底會不會鬆口或是心軟。
然而,衛澤卻是無動於衷一般。
“我知道李涇剩下幾個金礦的地址。我曾看過金礦的位置圖。”林語緋越來越心慌,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幾乎不曾喊出來。
謝青梓聽見這話,當即都是驚了一驚。
而後就看衛澤。
衛澤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也不知他到底動心沒動心,不過麵上有沉吟是真的,似乎是在認真衡量這件事情合算不合算。
謝青梓想了一想,緩緩道:“等到拿了下李涇,不一樣也什麽都知曉了麽?”
“李涇早就藏起來了,你們是找不到的。就是我都不知他在何處。”林語緋大約是每次吸氣都是吃力,故而一說話就喘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偏生她又說得急。
“那金礦的圖,也是偶然看了那麽一眼,這才記住了。旁人是絕對不知道的。”林語緋也是被衛澤這樣的刑罰弄得害怕了,當下便是如此的說了一句。依舊是急促。
謝青梓覺得林語緋此時,大概早就是已經心慌得不成樣子了。
衛澤用指尖敲了一敲桌麵兒,最後才笑:“那我著人去問問聖上的意思。”
仍是沒有叫人停下來——按照這個速度,至少一個時辰,林語緋才會覺得真正是到了吸氣都艱難的地步。如今……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
謝青梓心頭忍不住悶笑:她總覺得衛澤是故意的。畢竟,誰讓林語緋之前非要說那樣的話呢?
林語緋也多少是感覺到了衛澤的故意,當下既是惱,又是怒,更是慌。她吃力的看住了謝青梓,投過去懇求示弱的目光來。
林語緋倒是不傻。她很清楚衛澤是肯定不會有半點的心軟動搖,所以她就隻能看謝青梓。唯有如此,也才又一絲可能。
隻是,林語緋不知道的是,雖然外頭盛傳惠華夫人心地善良溫和,可是事實上謝青梓也不是那等無原則心軟的。
謝青梓看到了林語緋如此的目光,最後就笑了一笑,隻意味深長道:“有句古話說得好,自作自受。”說完這話,她便是直接轉開了頭去。
林語緋做的那些事兒,哪一件不是自作自受?
所以,她著實很難生出什麽同情來。而且,林語緋傷了衛澤,她本也是不痛快的。此時……也算是收回了一點利息,沒什麽不好的。
衛澤更是無動於衷。
林語緋掙紮著道:“攝政王何必與我一個女子一般見識?”
衛澤隻閉眼養神,並不多言。
宮裏很快也是傳了消息過來。隻是這個消息,有和沒有也沒什麽多大區別就是了:沉星的意思,是讓衛澤做決斷即可。
衛澤聽了內侍的稟告之後,輕嘆一聲:“聖上信任,猶如山嶽,壓得臣竟是有些直不起身來。”
謝青梓也是多少有些這樣的感受,當下同樣無奈嘆了一口氣:“這個事兒,倒是難辦。”
林語緋最為忐忑,幾乎是立刻就道:“金礦共有四個,雖不知大小,可是總歸不是賠本的買賣,我隻不過是想換我自己一條性命罷了。攝政王又何必猶豫呢?”
的確這就不是什麽賠本的買賣。
畢竟林語緋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子罷了,這樣的情況之下,留著她和不留著她,根本也沒什麽影響。
不過衛澤卻是不知擔心什麽,始終都是沒有鬆口。
謝青梓疑惑看衛澤,有些不大明白他心頭想法。
衛澤遲遲不肯開口,林語緋就又按捺不住的開了口:“若是不放心我,攝政王大可叫人一直盯著我,將我關起來。”
謝青梓看了林語緋一眼,微微搖頭。隻覺得林語緋不可思議:被這麽關起來,處處不得自由,倒是還不如死了呢。
不過那是林語緋的選擇。
衛澤此時也似乎算是終於想明白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