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緋登時鬆了一口氣。
衛澤示意人將林語緋麵上的輕紗揭了下來。而後便是又道:“不過,若是錯了一處——”
“絕無可能出錯。”林語緋說得斬釘截鐵,猶豫了一下——
不過還沒等到她開口,便是聽見衛澤又開了口:“若是再多提一個條件……”
衛澤這話是沒說完,不過意思卻是表達了個一清二楚。當即就將林語緋的話直接就嚇回去了。
謝青梓悶笑一聲,看著衛澤忍不住的偷笑。
“不知地圖什麽時候能畫出來?”最後,謝青梓就這麽說了一句。
衛澤見謝青梓這麽一問,而後便是也道:“最多一個時辰,若是沒有——”
林語緋怨毒看了一眼謝青梓,而後便是又看了一眼衛澤:“用不了一個時辰,最多兩刻鐘,但是我畫完之後,攝政王需得妥善的安置我才可。”
這意思就是,不能再逼問她了。
衛澤頷首:“可。不過,問你什麽,你必須答什麽。”
衛澤雖是沒說出再多一點兒的威脅的話來,卻是半點兒也沒讓林語緋鬆懈下來。
說完這話,衛澤也不等林語緋多說什麽,就直接的帶著謝青梓離去了。
出了屋子,謝青梓便是不由得驚奇道:“說起來,這樣的事情,也真真兒的是讓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竟是那樣怕死。”
謝青梓這話逗得衛澤笑了一笑,旋即就聽見衛澤道:“怕死有什麽稀奇的?人總歸是有些害怕的東西的。”
衛澤這話,讓謝青梓聽著,便是忍不住的笑了一陣子:“照著你這樣的說法,人人都有害怕的東西,那麽仔細想想,你怕什麽呢?”
謝青梓這樣一問,倒是難住衛澤,衛澤好半晌都才道:“自然也是有怕的。”
“怕什麽呢?”見他承認了有害怕的東西,謝青梓自然是十分好奇的。既是好奇,那麽少不得……就追問了。
關鍵是,其實在謝青梓看來,衛澤也是真真兒的不該有害怕的東西才是。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衛澤到底會害怕什麽,又有什麽東西,能讓衛澤都害怕。
“怕我讓你受了委屈,怕你後悔嫁我。”衛澤輕聲的說著這話,而後便是又笑著去握住了謝青梓的手:“更怕你出什麽事兒,我一個人就不知該怎麽辦了。”
謝青梓看著衛澤,感受著衛澤的體溫,看著衛澤溫柔的目光,幾乎是一下子就鼻子酸楚了起來。好半晌都是沒有說話。
最後嘆了一口氣,想了一想之後,她就直接的看著衛澤,伸出另一隻手來,輕聲道:“我從來未曾後悔嫁給你,更從來未曾覺得委屈。這麽多年來,每一****都過得十分的開心快樂,隻覺得嫁給你,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至於出什麽事兒——”謝青梓抿唇淺笑:“我會愛惜自己,絕不會出什麽事兒,留下你一個人的。我最怕的,才是你出了什麽事兒,留下我一個人。”
謝青梓輕嘆一聲,靠在衛澤懷裏,伸手環住了衛澤的腰:“我害怕你離我而去,那時候,我真真兒的也是就不知該怎麽活下去了。我也好,孩子們也好,都是離不開你的。我曾想過,若是以後你去了,我怕……我也是恨不得跟你去的。”
這話聽得衛澤心驚肉跳的,他幾乎是立刻就道:“不許說這樣的話了。”聽著這樣的話,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直接的被揪住了,說不出來的難受。
謝青梓也不大愛說這樣的話,更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故而最後她就笑一聲:“好了,咱們現在去何處?”
“自是去見聖上。”衛澤笑笑:“金礦這麽大的事情,自是要仔細稟告的。”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蹙眉輕聲問衛澤:“李涇哪裏來的那麽多金礦?”
“許是機緣巧合得了前朝的金礦位置圖,或是先皇給的,卻都是未可知了。畢竟,除了李涇自己,誰也說不清楚了。”衛澤輕聲解釋了兩句。
二人進了宮,沉星正在看折子。
見了二人進來,沉星立刻就放下了折子,過來關切道:“攝政王今日辛苦了,不知那頭情況如何?”
衛澤笑笑:“聖上言重了,辛苦倒是不辛苦,不過事情倒是解決了。金礦那個事兒,臣覺得還是換了的好。而且,臣還有個計劃,若是成了,就可讓李涇自投羅網。”
沉星聽了這話登時就是一挑眉。旋即又是一笑:“若真是如此,那自是再好不過。有攝政王在,朕十分放心。”
沉星這話一落,衛澤就搖頭:“這事兒還得聖上出麵,臣……到了該退隱的時候了。臣厭倦了這些,故而臣想帶著妻兒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去遊山玩水去。”
衛澤這話讓沉星當即就是皺了眉頭:“攝政王何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