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就將太子殿下的乳母帶回了京來。順帶,還綁了她兒子。”衛澤一笑,眼底卻是一派冷淡和淩厲:“為此,太子殿下隻怕是覺察了。”
他自是不會跟聖上說,這就是他故意的,他想試探一二,到底是不是和太子有關。
如今自是試探出來了。回來的路上,那麽好幾波的刺客,到底是讓他查出些蛛絲馬跡。
不過這些事兒,就不必和聖上說了。
聖上點點頭:“覺察了就覺察了。接下來幾****便是在家中好好休養,順帶護著沉星。”
衛澤應了,又說要去看衛皇後,也就告退了出來。
他這頭出來了,那頭聖上就拿著屋裏的物件撒了好一通的氣。
隻是聖上叫人瞞得死死的,故而旁人是半點不之情的。
而衛澤又去了衛皇後那頭。一見了衛皇後那般的狀態,衛澤便是也和謝青梓一般揪心起來。
“姑姑這是怎麽了?”行了禮,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衛澤根本也不曾掩飾自己的心思,就這麽蹙眉直接問了出來。
衛皇後不大自在:“犯了舊疾罷了——”
“好好的怎麽就突然犯了舊疾?”衛澤並不大相信,隻是沉聲又繼續追問。
“近日胃口不佳,故而沒吃多少東西,誰知竟是引發了舊疾。”衛皇後無奈嘆了一口氣,白了衛澤一眼:“你們小兩口倒是管起我來了,一個個追根問底的。”
看著衛皇後似還有心情開玩笑,衛澤的心裏多少好受了一些,擔心也是消散了些。
衛皇後最關心的還是沉星的事兒,當即就追問起這個事情。
“姑姑當年孕中隻怕就是叫人算計了。沉星在娘胎裏隻怕就身上中了毒的。故而生下來時候才會氣息微弱,被當成是個死胎。”衛澤如此言道,一麵說一麵看了衛皇後的反應。
衛皇後聽著這話,愣神了片刻卻是隻平靜點頭:“是了,最開始胎像什麽都是極好,最後出現那些不大好的情況,都是快要生產那一段時間,隻是當時我並不曾往上頭想。”
“這頭稟告是個死胎之後,那頭送出去準備處置的時候,隻怕沉星福大又緩過勁兒來。有了呼吸。隻是當時誰也沒回來稟告,而是將這個事兒告訴了太子。”衛澤輕聲言道,末了又嘆了一口氣:“最後太子的乳母將孩子帶出宮去,送回了老家。”
雖然不知當年為何沒有將沉星直接弄死,而是悄悄養起來……但是不管如何,這個事兒和太子是脫不開乾係的。
且不說沉星被送出宮去隱藏起來的事兒,隻說衛皇後中毒的事兒……
本身就和太子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才是。
衛皇後點了點頭:“這麽說來,沉星的確是我的孩子沒錯了。”說完這句話之後,衛皇後的神色明顯就露出了幾分複雜來,歡喜是有,但是不像是一開始見到沉星那般的激動。而除卻了歡喜之外,剩下的就是恨意和責怪,以及懊惱。
最後,就剩下了毅然決然。
衛皇後隻問了衛澤一句話:“沉星和太子——”
“沉星。”不等衛皇後說完,衛澤就已是出聲做了選擇。
就如同衛澤明白衛皇後到底想問什麽一般,衛皇後同樣也明白了衛澤的意思。
“凶險嗎?”衛皇後又問了這樣一句。
“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姑姑又何必再問這樣的話?”衛澤輕嘆了一聲,隻覺得衛皇後顧慮頗多。想了想,又這般說了一句:“最主要還是那個人的心思,既是他都想扶持沉星,那咱們何必拒絕呢?”
衛皇後沉吟良久,最後一頷首:“如若是這樣,那就這般罷。”
“姑姑卻是要先允了我們分家才是。”衛澤一聲輕嘆,重新又提起這個事兒來。言簡意賅的點明了緣故:“林家拉攏了衛晟,姑姑應該明白是什麽意思。”
“分家這個事兒,休要再提。”衛皇後卻是不肯應,隻瞪了一眼衛澤:“我知道你心裏不喜他們,連帶著你對你老子都是看不慣。可是你要記著,你姓衛。不管什麽時候,你的根都在衛家,在衛王府,你絕不可忘了自己的根!更絕不能拋了自己的根!”
若是衛家子弟都如同衛澤這樣的想法,看不慣就脫離,那衛家要怎麽辦?又談何傳承?
衛皇後訓斥之後,又一聲輕嘆:“你父親如今也改了不少了,你又何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