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底分家的事兒衛澤還是沒再提起。
衛皇後都這般了,衛澤也著實是不忍心再和衛皇後多說什麽。
回了王府,對於衛皇後身子,他也隻安撫謝青梓道:“許是看來嚴重了些。今日姑姑雖然麵上額不好看,不過說話倒是還可。”
謝青梓略略安心幾分,末了又低聲問沉星的事兒:“那咱們這頭要不要準備什麽,中秋的事兒——”
“準備一身衣裳吧。”衛澤想了想後如此道,旋即又一笑:“也未必就一定用得上,但是準備著吧。”
謝青梓應了一聲,又問:“屆時你可要進宮去?”
“自是要進去的。”衛澤笑笑,而後意味深長道:“說起來,那日必定是熱鬨非凡。你也好好準備一身,到時候咱們進宮去看戲去。”
衛澤說得如此的玩笑,謝青梓也繃不住的笑了:“聽你這樣說,倒是半點兒沒當回事兒似的。”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遲早都是要發生的。”衛澤輕笑出聲,拉住謝青梓的手,慢慢往外行去:“走,我們去看看沉星去。”
一時之間便至中秋。
前一日宮裏就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都是穿戴上的東西。隻看一眼那規格,就知道是宮裏皇子才能穿戴的起的東西。
尤其是一個一國之君才能用的九龍壁,更是叫謝青梓有些錯愕。
聖上的心思,已昭然若揭。
此番與其說是沉星回去團圓,倒不如說是沉星回宮去宣戰。
謝青梓和衛澤,以及謝青櫻都是要跟著一同進宮去的。謝青櫻身份雖尷尬,可是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怎麽可能不出現?
而且若她不在,沉星也無法安心。
衛澤已是先進宮去了,隻叫白墨和丁卯護送他們進宮——事實上,霍鐵衣也是在府外候著。因了沉星的存在,眾人都是隻覺得如履薄冰,不得不打點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此事兒。
進宮門之前,叫人奇怪的是,竟是什麽事兒也沒發生。
好似一切都是平靜——卻不知平靜之後接踵而至的是暴風雨,還是真正的平和。
謝青梓心頭覺得,無非也就是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太子那頭已經無計可施,隻能被動接受此事兒。另一個是太子的計劃,在後頭。
在宮門口,謝青梓就看見了衛澤。
衛澤穿著飛魚服,一身的肅穆和淩冽。
衛澤直接將人帶去了聖上跟前。
今日沉星這樣盛裝一打扮,還別說是真有那麽幾分皇子的氣勢。
衛皇後今日也是出席了,不過氣色仍是不大好。縱是上了妝,也能看得出虛弱來。
謝青梓擔憂的看了一眼,而後又看了一眼沉星。
聖上笑著衝著沉星招了招手:“沉星,來朕身邊。”
沉星看了聖上一眼,鬆開了謝青櫻的手走了過去。聖上自然而然的就握住了沉星的手,將沉星小小的手掌握在了手心裏,而後拉著沉星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謝青梓看著聖上這樣的動作,隻覺得心裏都是有些高高的懸了起來,心情更是激蕩得厲害。
所有人都是看住了沉星。
沉星微微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謝青櫻。
謝青櫻抿唇淺笑,嘴唇微動說了兩個字。隻是旁人看不出到底說了什麽,唯有沉星是看明白了,當下也是奇異的竟是不那麽害怕,就這樣的冷靜下來,更是鎮定。
沉星這麽一鎮定下來,也是能唬住人。
畢竟那麽一張臉,本身就是已經占了幾分冷峻的便宜。
再加上大家都看著他和衛皇後長相那麽相似,還又被聖上這樣的拉著坐在了龍椅上,心裏如何能夠不猜測紛紛?
謝青梓估摸著,隻怕這個時候所有人心裏都都是在想一個問題:沉星到底是什麽人?和衛皇後又是什麽關係?
隻除了……太子。
太子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是一派溫和的樣子,看著半點異樣也沒有。
可是也著實是太過平靜了。
平靜到……簡直就讓人覺得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畢竟,任誰遇到這樣的事兒,能做到這樣的完全是不在意?以至於像是什麽事兒也沒發生?自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