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依兒眸中閃過厭意,有些氣惱,在她想扇第二次的時候,易黎重新握住了女子的手。少年曖昧的摩挲著女子柔軟的手指,頂著半張泛紅的臉頰,“還想打我,你是不是真的扇我扇上癮了。”
奚依兒想縮回手,易黎卻緊緊攥著不放。她快要被他煩死,女子手腕上浮現出微不可見的火焰,易黎被燙的下意識鬆開手,奚依兒用力想將人推開,她的手掌隻能按到易黎的小腹處,少年的眼眸瞪圓了,被推的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撞在了畫架上。
也許是出於報複,易黎在那一刻伸出手,重新拉住了奚依兒的手腕,手臂摟著她的腰,帶著她一起倒在了畫滿玫瑰的油畫之上。
易黎的脊背砸在畫板上,少年卻輕輕笑出了聲,胸腔悶悶的震動著,帶著趴伏在他胸前的奚依兒也跟著一起輕顫。
女子的唇邊溢出了一聲輕呼,她腿用不上力,勉強用手臂撐起身子,滿眼都是惱怒。
易黎用一隻手臂鬆緩的摟著她,反而氣定神閒的躺在地上,身體放鬆,懶洋洋的看著她,“好了,我不動你,你自己起來吧。”
易黎分明知道她根本就沒辦法靠著自己站起來,還偏偏故意這樣說道。
“易黎,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厭。”奚依兒想要用手臂支起身體,雙腿卻隻能軟綿綿的壓在易黎的身上,她的眼尾和臉頰都暈開了紅霞,說著罵人的話也顯得很沒氣勢。
可易黎偏偏被她罵的心口有點疼。“我討厭,那你叫薑長宇來救你啊。你是不是傻,他裝的人模人樣,你就以為他是什麽好人。他早早騙著你,吸了你的血,我有吸你的血嗎?”
易黎說著,將人更緊的往自己懷裏摟了摟,好像自己真的很委屈一樣,“你說呀,為什麽要偏心,隻對我這麽壞。”
奚依兒有些無語,自己像是個小學生一樣做儘了惹人厭的事,這時候還好意思問她為什麽對他態度壞。
“薑長宇能聽我的話,你能嗎?”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可以。”少年紅著眼,脫口而出。
易黎注視著奚依兒的眼睛,別別扭扭的說道,“你對我好一點,他能做的,我也能。”
“是嗎,那你學聲小狗叫來聽聽。”少女輕慢的笑道,眼眸彎彎,烏色的瞳眸裏氤氳著水盈盈的波光。
易黎耳根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臉頰,他半響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奚依兒這是刻意在戲弄他。誰家的好人會…會學小狗叫啊。
“汪…”易黎小聲的說著,眼眸像是被欺負了一樣,紅的厲害,“行了嗎。”
奚依兒似是輕輕笑了一下,易黎既覺得羞恥的厲害,又想著自己總算是取悅了她吧?
“你不生我氣了吧,那,能不能給我也嚐一口。”易黎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在危險邊緣試探。
“今天不行。”奚依兒輕聲說道。
“為什麽?”易黎神色委屈。
“隻是賣乖一天,就想喝奶,我為什麽要這麽慣著你。”奚依兒微微蹙眉,隻覺得少年的身軀硬邦邦的,壓在身下格外硌人,“抱我起來。”
易黎的臉又是紅紅的,看起來還有幾分羞赧的模樣,他一手將奚依兒扶起來,輕易將人抱在懷裏,習慣似的掂了掂,“你,你別亂說話,怪讓人害羞的。”
奚依兒十分想翻一個白眼,不要臉的事都讓易黎做儘了,現在知道在她麵前裝純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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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原本以為,她那年紀大,長的醜的老公已經死在外麵了。她很適應當小寡婦的生活,雖然家裏疑似養了三個晝伏夜出得了怪病的兒子,但最近兒子們已經一個比一個乖巧了,她覺得兒子的那一點小怪癖也是可以忍受的。
然而,平淡的一天,日光西沉,天際被染成了玫瑰的色澤,黃昏時刻也被稱為逢魔之時。奚依兒坐在窗邊,手中捏著一本書,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看的眼酸,她從書本中抬起頭,想讓眼眸歇一會時,便看到了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男子。
被三個兒子糊弄著說去外地辦事情的丈夫,銀白色長發垂到腰跡,沒看清樣貌時像是年紀很大的老爺爺。當那張臉轉過來,冷淡的金色瞳眸落在奚依兒身上時,俊秀的容顏又像是匠人手下耗儘心血創作的雕塑。
這麽久未曾在沉睡中蘇醒,足以證明媯毓早已經將小貴族送來的妻子忘的一乾二淨。
因此相見的第一麵,媯毓便有些厭惡的蹙起眉,嗓音冷冽,“你是誰。誰帶你進來的。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