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
往常在這所古堡中,隻有奚依兒一個人需要吃人類的菜肴。
可最近餐廳內卻很熱鬨,往日死氣沉沉的古堡在近日裏添了許多人氣。
桌麵上的牛排不好切開,奚依兒用銀色的餐刀切了兩下,微微蹙眉。薑長宇的麵前隻放了一杯紅酒,他在餐桌上仿佛並未看向奚依兒,卻恰到好處的伸手拿過了她麵前的餐盤,用刀叉幫她把牛排割成一塊一塊的。
“馬屁精。”易黎陰陽怪氣,他的麵前放著一盤蔬菜沙拉,刀叉被他敲的啪啪作響。
“你不願意吃飯可以回房間睡覺。”薑長宇聲音冷冽,將切好的牛排推到奚依兒麵前。
“怎麽,你想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好讓她的血液嚐起來更甜美嗎。”易黎卻好像打定主意要膈應人,諷刺的說道。
“吃飯堵不住你的嘴嗎。”薑長宇的眼皮撩起來,涼涼看了易黎一眼。
易黎用力將刀叉扔在了桌麵上,一陣尖銳的刺響後,“你靠著不要臉的諂媚嚐到了點甜味,就直接給人當狗了嗎,真把她當你母親一樣孝順了?”
薑長宇忍無可忍,吃頓飯嘴叭叭個沒完,他站起身,沒再和易黎吵,離開了餐廳。
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坐在餐桌上的時遷一個頭兩個大。他為什麽會莫名覺得這是他應該出席的家庭晚宴?
奚依兒慢條斯理的吃著白色餐盤中的牛肉,絲毫沒有被針鋒相對的繼子影響心情,還有心情對坐在自己對麵的時遷說道,“你不吃肉嗎。”
時遷無辜的眨眨眼,將嘴巴裏的車厘子吞下去。其實車厘子的味道他也嚐不出來,隻是看紅色的顏色喜歡。他剛想開口,就感覺到易黎煩躁的惡狠狠的眼神投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害他。
時遷搖搖頭,隨便找著借口站起身,“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先回房間了,”社交恐懼症患者並不想參與到任何無謂的鬥爭中。
時遷也離開後,易黎單獨麵對著奚依兒,反而別扭的不說話了。少年低著頭,食不知味的吃著口中綠色的蔬菜,越想心裏越不忿。憑什麽啊,明明是薑長宇先偷吃的,怎麽顯得他才好像是那個壞人。
易黎要氣死了。
奚依兒吃完了餐盤中的牛肉,也放下刀叉,轉動著自己的輪椅離開了餐廳。
易黎莫名其妙的發現最後待在餐廳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放下味同嚼蠟的蔬菜,看向餐桌上狼藉的餐盤,不是,這桌子是要他來收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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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內有一間畫室,奚依兒坐在輪椅上,淺色的暖黃色裙擺沾染上了一些顏料。
從這間房間的窗戶看出去,恰好能夠見到古堡外一望無際的玫瑰田。
她很喜歡,雖然黑夜中有些看不清晰,奚依兒還是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畫麵,在白色的畫布中繪著大片艶麗的玫瑰。
身後的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推開了,男人的腳步無聲無息,走到了奚依兒的身後。
淺淡的喘.息聲吹拂在奚依兒的耳畔,少年附下.身子,嗓音有些委屈,“你為什麽不看看我。”
奚依兒在易黎走進來時便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因此聽到少年的聲音時,她沒露出什麽驚詫的神情,連頭也沒回,繼續在畫布上描繪著圖案。
奚依兒不理他,易黎的表情就顯得愈發急躁,他忍不住握住了少女的手。男人寬大的手掌按在女子白皙的手背上,帶著她握緊了畫筆,“喜歡畫畫?”
少年看起來並不特別健壯,手上的力氣卻很大,攥住她的手時,奚依兒便根本掙脫不開。原本亮色的畫麵被易黎用陰鬱的深紅色大肆塗抹,蒙上了一層陰霾。
“…你是沒斷奶的孩子嗎,天天到媽媽這裏找存在感。”奚依兒聲音冷淡的嘲諷著,好好的一幅畫,都被他毀了。
易黎被她的話氣得走到女子與畫布之間,一隻手捏緊她的手腕,一隻手揉上女子的唇瓣,“牙尖嘴利,這張嘴是怎麽長得,摸起來挺軟的,對我沒一句好話。”
易黎彎下腰,眸中的色澤變得深沉,“沒斷奶…嗬,那你作為我的‘母親’,是不是要儘到你的職責,喂飽我啊。”
少年低著嗓音說道,視線冒犯的下移,意有所指的盯在女子微微起伏的位置。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