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夠了嗎。”奚依兒冷冷的聲音在薑長宇的頭頂響起。
柔軟的指腹中,那一滴血早就被吸乾淨了,可男人卻好像還戀戀不舍一般,不斷的舔舐著那一小塊區域,好像還想再舔出來幾滴血一般。
女子的聲音傳遞到薑長宇的耳畔時,模糊的像是幻聽。男人的喉結不斷滾動著,眸中的紅光被他勉強壓下來,薄唇緩緩張開,吐出了女子的手指,一縷銀色的水線在空中黏連了一段距離,在中間斷開了。
人類的羞恥心後知後覺的重新浮現,薑長宇眼尾暈紅。奚依兒伸出手,習慣性的就想要打人一個巴掌。
薑長宇在此時抬起了頭,男子淡色的唇變得猩紅,狹長的鳳眼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奚依兒的手停頓在半空中,失了力度,沒能扇下去,她將手指上沾染上的水痕擦在了薑長宇的側臉上,“你自己弄臟的,自己擦乾淨。”
奚依兒眉眼無辜,理直氣壯的說著。
薑長宇頂著濕潤狼藉的半邊臉,看起來有些狼狽。他還未開口,身後就傳來一聲陰冷的嗓音,“裝成一副假仁假義的好人模樣,到頭來,最先躲到這來偷吃的人不就是你這個偽君子嗎。”
易黎冷笑著走過來,手指用力握緊了奚依兒的輪椅把手,俯下.身,“好好看看你的‘好兒子’,你以為他是乖順的聽你的話,對你好。嗬,他的眼眸在覬覦著你的血.肉,他在心裏隻想將你拆吃入腹。”
“閉嘴。”薑長宇站起身,蹙著眉,氣息有些不穩的將易黎推開。他低下眸,對奚依兒說道,“外麵氣溫有些低,玫瑰我一會摘了送去你的房間,先回去吧。”
易黎站在原地,神情陰陽不定,半響後,少年緩緩蹲下.身,拿起了地麵上散落的那支玫瑰,臉頰湊過去,輕輕舔了一下玫瑰的尖刺。舌尖上似乎嚐到了一絲絲甜意,絲毫不能夠令他滿足,反而讓他的胃部更加饑餓了起來。
易黎微微眯起眼眸,他本來就不是很能夠抑製自身欲望的人,那女人還總是每天晃悠在他麵前撩撥他。他真怕自己會有一天忍不住,將她徹底吸乾。
薑長宇就能死乞白賴的嚐到,憑什麽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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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薑長宇的態度就變得奇怪了起來,與奚依兒之間的相處模式也變得古怪。他似乎在躲著奚依兒,古堡明明就這麽大,可他似乎有能力讓奚依兒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身影。
曆史悠久的古堡幾乎像是一個迷宮,奚依兒來了幾天,也沒能逛完整座建築。一直待在房間中,人都會變成了一隻陰暗的蘑菇,奚依兒不喜歡窩在臥室裏一動不動。
見不到薑長宇,奚依兒就隻能叫另一個比較乖巧的兒子。“我想到四樓看一看,古堡裏好多地方我都沒去過呢。”
被折騰的天天熬夜,睡不好覺的時遷眼下掛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無語的在身後推著奚依兒的輪椅,“四樓也沒什麽好看的,你不困嗎,你在房間中乖乖睡一會覺不行嗎。”
時遷表示自己沒什麽其他的欲望,隻想安心的睡會覺。
“到樓梯了,抱我上去。”奚依兒隻聽自己愛聽的,男人的抱怨完全進不到耳朵中。
時遷有些無奈的歎氣,他莫名的聽話,即便口中不情不願,實際行為上卻幾乎沒拒絕過奚依兒。
他認命的將人抱起來,不知是否是巧合,在時遷摟抱著奚依兒走上樓梯時,兩人恰好遇到了從四樓走下來的薑長宇。
可薑長宇這一次卻並未刻意躲閃,男人的視線落在縮進時遷懷中的奚依兒身上,片刻的沉默後,突兀的開口,“你要帶她去哪裏。”
時遷抬起眸,實話實說,“她想去四樓看看。”
薑長宇的腳步沒有動,他擋在時遷身前,在時遷逐漸目露迷茫的時候,終於嗓音低啞的開口,看著奚依兒的眼眸說道,“想去哪怎麽不同我說。”
“我帶她去吧。”薑長宇仿佛選擇性遺忘了是自己先躲著人。時遷頓了片刻,任由薑長宇從自己懷中接過人,他本來該如釋重負,感覺到解脫的,然而男人站在原地,原本的幾絲困意也消散了。
時遷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他是徹底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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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長宇摟著奚依兒,男人一路上都沒有主動說話。四樓內有一間寬敞的書房,奚依兒指揮著薑長宇將她抱進去,房間內放著一把黑色的長椅,她靠在長椅上,視線挑挑揀揀的落在占據了一整麵牆的書架上。
“你幫我把右邊第三排,倒數第二本書拿下來。”像是前幾日並沒有被薑長宇無故疏遠過,奚依兒似乎忘記了那一天在玫瑰花園內發生的事情。女子和薑長宇單獨共處一間房間的時候,非但沒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緒,反而依舊理所應當的指使他。
薑長宇伸出手,扯出了書架內的一本書。這本書講述了舊貴族時期被壓迫的婦人衝破封建禮教的束縛,背叛了家暴嫖.妓的丈夫,鼓起勇氣出軌,與情人共同逃離的故事。
薑長宇輕輕翻開書頁,他站在原地,脊背微微靠在書架上,慢吞吞的念出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