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橫濱求生第三十天 帶小孩去酒吧的中也……(2 / 2)

“他的事不用你擔心,我會把他親自交到家人手上。”

太宰治挑眉,雙臂抱起。

“別爭了,讓他自己選吧,弗君,你要和中也回家嗎?”

他在提醒某人。

別忘了,中原中也家裏還有個什麽。

弗勒佐默默把臉埋到中原中也懷裏。

他……他再吸一會中也先生,然後就投奔太宰先生脫身。

中原中也卻誤會了,勾起唇,抱著小孩轉身就走。

感覺到震動的弗勒佐探出迷茫的頭。

他睜大眼睛,向太宰治求救:太宰先生,救我!

太宰治嘴角抽了抽,假裝沒看見。他冷酷無情的轉過頭。

“敦君,我們去工作吧。”

太宰先生不撈他了。

弗勒佐絕望的把腦袋埋回去。

*

中原中也現在很頭疼,願意弗勒佐不肯透露自己家在哪,並且堅持要留在這裏。

“我可以照顧自己!中也先生!”

他要找琴酒啊!

弗勒佐拽著中原中也的袖子晃晃,眼巴巴的望著不遠處的研究設施。

“我要在這裏等人。”

“我和你一起等。”

弗勒佐不說話了。

因為沒有人會到這裏找他。

中原中也把他放到副駕駛上,‘嘭’的一下關上門,那張漂亮的臉在玻璃外顯得無比冷漠。

“老實坐著,這次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到安全地方的。”

弗勒佐把手搭在玻璃上,表情幽怨,但因為心虛,敢怒不敢言。

他規規矩矩的係好安全帶,把自己委屈成一隻蘑菇,蜷縮著身子,背對駕駛座。

中原中也坐上駕駛座,看小孩這幅鬨別扭的樣子,忍著笑。

“加德……”

“不告訴你!”

中原中也嗤笑一聲,啟動車子,目視前方。

“你到底和家裏鬨了什麽矛盾?有人破壞了你的玩具,還是聯姻?或者幼稚園被欺負了?”

一個都不是。

弗勒佐不理他,把自己縮的更小團。

“你這個年紀能有什麽煩惱,嗯?都失蹤這麽久了,你家人該急死了吧。”

弗勒佐忍不住反駁他:“我沒有!”

沒有什麽著急的家人,而且,而且他的煩惱……明明很多!

雖然暫時舉不出例子。

弗勒佐攥了攥袖口,因為心情鬱悶,就想著袖子裏的膠體拿出來玩玩。

“?!”

他睜大眼睛,一股腦爬起來。

中原中也看他:“怎麽了?”

弗勒佐把存放膠體的胳膊從上摸到下,挨個捏了一遍。

他的膠體呢?

“我的東西丟了。”小孩語氣急切,可憐兮兮的看向中原中也。

“是什麽?”中原中也皺眉:“你記得丟在哪了嗎?”

他看了眼後視鏡,那座研究設施早就被甩在身後了,現在回頭已經不行了。

可能會撞到警察。

“一個玩具。”弗勒佐心情失落:“很好玩的。”

能讓他產生困意呢。

中原中也眉心跳了兩下。

他歎了口氣。

“別想玩具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

一大一小站在一個炫彩的招牌下。

弗勒佐讀出聲:“星河酒吧。”

他偏頭,滿眼好奇:“中也先生,什麽是酒吧?”

中原中也正了正手套:“喝酒的商業場所啊。”

弗勒佐茫然:“酒是什麽?”

他沒聽過這個詞。

喝的話……他知道牛奶,汽水,果汁,但是酒是什麽?

拜司各特所賜,弗勒佐接觸到的東西都很陽光正麵。

她嚴禁組合裏的幾個酒鬼帶壞弗勒佐。

中原中也看他一眼,微微挑眉。

“諾,這就是酒的一種,雞尾酒。”

橘發青年慵懶的依靠在吧台上,被黑色手套包裹的纖細手指向前伸著指引。

吧台上,橙紅色的酒液在透明杯中微微晃動,堆疊的冰塊反射出漂亮的色澤,切片檸檬和薄荷葉點綴在杯壁上。

弗勒佐跪坐在高凳上,身體前傾,麵對這新奇事物,兩隻小手無處安放。最後,小心翼翼的靠近攏起,感受了一下玻璃杯冰冰涼涼的觸感。印的酒液晃動,激起層層漣漪。

“原來這就是酒!”

“這算什麽,還有更好看的呢。”

中原中也坐在卡座上,一臉得意。

吧台裏的酒保欲言又止,手上擦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就算他是在港口黑手黨旗下的酒吧工作,但這也太小了吧。

最起碼,也要十四歲……

弗勒佐轉過頭,眼睛發亮:“真的?我想看!”

中原中也遞過來一個眼神:“給他再弄一杯漂亮的雞尾酒。”

酒保:……

他苦笑著,接受了乾部大人的命令。

很快,一杯盛放在圓盤杯中的淡粉色液體被送了上來,乳白的泡沫上撒著繁星般的乾玫瑰粒。

弗勒佐小聲驚呼:“好棒!”

他眼裏寫滿了好奇心被滿足的愉悅,但這還不夠。

“我可以喝一小口嗎?”

“當然……”中原中也被誇的飄飄然,滿心都是怎麽會這麽可愛的小孩。

小孩他見過不少,但這種漂亮又禮貌的,實在是罕見。

酒保差點沒拿住杯子。

他想,一會是報警,還是裝作沒看見?

這個年齡,還是先打救護車吧。

“不行。”中原中也回過神來,拽住得到許可,嘴唇都快貼到杯邊上的弗勒佐。

被果香誘惑,眼看著要到嘴的漂亮飲料飛了的弗勒佐有些失落,他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中原中也。

“為什麽啊,中也先生。”

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中原中也被這目光看的差點鬆手,但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

他鐵麵無情的拽著男孩的後衣領,迫使他像個被拎著後頸皮的小動物一樣坐直。

“不行,你還小。”

“我不小!”

他骨齡21歲了!

話到嘴邊,被弗勒佐吞了回去。

“小鬼。”

中原中也眯著眼看他,嗤笑一聲。

男孩臉頰嘟著嬰兒肥,生的白嫩,皮膚在燈光下近乎反光,一頭栗色小卷毛,洋娃娃似的。他小小一隻,雙腿並著,跪坐在一人坐的高凳上,紫瞳像是寶石,又乖又可愛。

“我不是!”

弗勒佐不知道怎麽辯駁,隻能一味的嘴硬。

他想,等可以了,他一定要變回來,給中也先生看看他的真身。

他比中也先生高好多!

這麽想著,弗勒佐內心驕傲油然而起,不服氣補充一句。

“中也先生才小呢!”

中原中也挑眉,鈷藍色眼眸裏閃過一絲危險。

他嗓音低沉,卻聽不出怒氣,像閒暇時逗幼崽玩的野獸。

“你再說一遍?”

“中也先生才哈哈哈……”

弗勒佐笑的前仰後合,差點穩不住身子,被青年扶住才不至於跌落。

中原中也停止撓癢癢的動作,表情戲謔。

“再說一遍?”

“中也哈哈哈哈……”

幾輪後,弗勒佐有氣無力的趴在卡座上,眼角邊是晶瑩的淚花。

“錯了沒。”

中原中也戳戳他,手指在男孩柔軟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小印子。

弗勒佐輕哼一聲,把頭偏到一邊。

“加德。”中原中也的手指移動到他胳肢窩的位置。

“對不起,中也先生。”弗勒佐服軟了,他抬起頭,眼淚汪汪:“我會說謊的!”

可是中也先生就是好小嘛……

中原中也:……

他當即想擼起袖子揍這糟心孩子一頓。

然後硬生生忍住了。

以他一拳的力度,弗勒佐會死的。

中原中也端起第一杯橙紅的液體灌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劃入喉嚨,成功讓他冷靜了下來。

酒保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酒吧,這個點,正應該是酒吧忙碌時,本來是這樣的。直到中原中也進來。

“這是雞尾酒?怎麽酸酸甜甜的。”

中原中也嘟囔了一句,又喝了一大口。

這個口感,裏麵真的有酒精嗎?

他很少喝雞尾酒。

酒保放下杯子,聲音顫抖的建議。

“中原大人,這是長島冰茶,您少喝一點。”

已經晚了。

橘發青年臉頰泛上兩團紅暈,鈷藍的瞳中也沾染上醉意。

長島冰茶,酒精度四十,中原中也一個慣喝紅酒都能一杯倒的,連喝兩口……

理所當然的,醉了。

酒保果斷放下酒杯,憐憫的看了眼不知所以的弗勒佐,緊急避險去了。

中原大人雖然耍酒瘋,但從沒傷過人,不過受驚嚇肯定是免不了了。

弗勒佐完全沒察覺到,他指著兩杯酒問。

“他們都是酒?”

“嗯哼。”這聲音已經沾上了低啞的鼻音。

“和槍一樣嗎?都是統稱?”

“對。”中原中也單手搭在臉側,另一隻手中端著的酒杯快要見底:“槍有很多種,酒也有很多種……”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腦子一轉,脫口而出。

“但是混蛋隻有一種!”

中原中也一拳狠狠砸在吧台上,大理石的台子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那就是太宰治!那家夥竟然拿……拿那個威脅我!害得我不得不聯係首領,促成這次合作!”

弗勒佐看了眼吧台下,仰起頭,一派天真。

“中也先生?”

對上那張稚嫩的臉,中原中也稍微冷靜了點。

但也僅限於一點。

他看著眼睛和幼犬似的,歪頭看他弗勒佐,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中原中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對一個孩子柔弱的脊梁施加什麽壓力,語氣認真。

“加德,你聽我說。”

弗勒佐眨眨眼。他其實可以用黏液分隔開這些壓力,但如果使用異能的話……

中也先生的手會消失吧。

他不想傷害中也先生。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

在幾千米的深海都遊過泳的弗勒佐這麽想,然後認真回答。

“嗯,我在聽,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開口。

“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弗勒佐迷茫:“啊?”

“我為家裏的小狗取名為加德了。”中原中也真情實意的道歉:“因為你們真的很像。”

“啊……”

弗勒佐回憶了一下那具軀殼。

像嗎?

這麽想著,他回答。

“沒關係的,中也先生。”

反正都是他。

中原中也感激:“非常感謝!”

說完,酒精在他腦子裏發酵了一下,青年話語戛然而止,幾秒後變得興致勃勃。

“加德,我跟你講,我超喜歡一個音樂劇的,他叫《小狗與少年》,預告就超讚!我看到第一眼我就發誓一定要去看完整版!完整版更棒!”

“少年撿到了一隻小狗……然後他們一起玩,一起成長,最後……小狗保護少年的樣子超帥的!”

講的口乾舌燥的中原中也則端起邊上另一杯酒一飲而儘。

最後,他講。

“還好我現在已經有了一隻小狗,不用羨慕別人啦,雖然是太宰那混蛋送來的,不過它真的很可愛,又聽話又可愛!是世界上最好的小狗!”

弗勒佐眨眨眼:“那好棒。”

中原中也笑,藍眸在燈光下泛著水光:“不過我不用它保護,我會好好保護它,一起創造很多回憶!把它當作家人對待,如果哪天它不幸走丟了,或者死去了……我一定會很傷心吧。”

他的語氣低落了下來。

弗勒佐一愣,重複道:“回憶?家人?很傷心?”

男孩臉上出現了相當困惑的表情。

“對啊。”中原中也趴在吧台上,胳膊邊是兩個空掉的酒杯:“我一直想要一隻小狗,好不容易得到了,那就是我們的緣分,肯定會好好對它的。”

“……”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中也先生?”

弗勒佐歪歪頭,純扯的紫色眼瞳在酒吧的燈光下覆蓋了一層絢爛的詭光,稚嫩的臉上帶著好奇,就像久居深山,不懂人間世的妖邪。

“‘想要’,是一種什麽感覺?”

“想要就是想要,有什麽感覺?”中原中也回答他:“因為內心迫切的想擁有什麽,或者要完成什麽,所以去付之行動,抗拒的話就什麽都不做,這道理不是很簡單嗎?”

說完,他一頭栽倒在吧台上,昏睡了過去。

弗勒佐從高凳上跳下來,然後看了眼手耷拉在吧台下的中原中也,跑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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