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迷迷糊糊的想,下課要去吃二食堂的肥牛烏冬麵。
“……緊急,你聽我說……我會把你送回……過去……請一定要改變……”
“……找到我……在電梯口……聯絡器……”
不,還是去吃壽喜燒吧,慶祝Hir入學以來第十次被女生搭訕,再接再厲,爭取超過萩那家夥。
“……現在隻……能……靠你了……”
你這卷毛混蛋,說誰沒有女人緣呢!
安室透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了一瞬,他一眨眼,充斥著驚恐的藍紫色瞳孔突然對上一麵空白的牆。這裏是電梯口,他意識到。
得益於臥底優秀的基本功,安室透在心情平複下來前,身體先一步處理好了該做的事情。
他想起腦海中殘存的那幾句話,然後將其補充完整,在電梯角落找到了一顆紐扣電池大小的聯絡器,它看起來比灰塵還不起眼,卻在被觸碰的一瞬亮起光電。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聯絡器裏傳來女人的聲音,然後閃爍幾下,亮光消失了。
安室透說不出話,楞楞地看著已經變成廢品的聯絡器,突然瘋了一樣的離開電梯,朝著機房大步走去,他想一把拉開門,卻在看見那隻手後驟然愣住。
幾秒後,門從裏麵被打開,露出琴酒那張冰冷的臉,還有從後麵探出頭的,無害可愛的孩童。
“你在乾什麽,波本?”
時間回溯了。
安室透愣楞的看著自己的手,皮膚、老繭,完好無損,沒有崩裂,沒有留血,也沒有融化的指甲。眼前沒有七彩物,沒有圓球,沒有櫻花,沒有……
“多謝你聯係我。”
威爾斯將斜挎包中的東西取出來,那隻一架老式相機,被主人養護的很好,她低頭將它掛在脖子上,然後攏出被掛繩牽住的金色長發。
女人抬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心動魄的光。
“現在,可以告訴我五十五分鍾後會發生什麽嗎?”
弗勒佐還在思考人情和兩清的事情,結果又來了個新疑問,他仰起頭,視線在金發女子和青年之間來回轉換,偶爾還會分給倒在地上,被采血設備抽出滿滿一館血液的琴酒。
安室透沉默半晌。
“是你搞的鬼?”
“我的異能是操縱時間。”威爾斯很爽快的進行了講解:“如果沒猜錯,未來的我應該對你使用了異能,將你的腦部信號傳送回了安全極限內的三千三百秒,也就是五十五分鍾前的現在。”
人的肉身穿越時空是不可能的,但意識卻可以。
一個人若是突然覺醒了來自未來的記憶,那原理是穿越時空還是預知未來都無所謂。
重要的是,該如何利用那份‘未來’改變現在。
“我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使用異能,也就是說,當時的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威爾斯看了眼弗勒佐,視線又在研究所銀白無機製的牆壁上掃過:“五十五分鍾後,這裏會發生滅頂之災。”
一場讓她措手不及的災難。
安室透咽了口唾沫,然後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娓娓道來。
*
橫濱街頭,日光明媚,人來人往。
商店的角落,一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站在那,近乎貪婪的抬頭看向天空,他露出的半邊眉眼帶著放鬆和滿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悔意。
風輕輕的過,吹起他不太合身的運動服,露出
這人是魏爾倫。
距離他上次看到天空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
“我聽到了。”
魏爾倫半眯著眼,像是某種睡足了的大型貓科動物,養足精神,準備今日的狩獵。他一隻手放在運動服lg,也就是胸膛的地方,指腹觸碰到的不是皮膚,而是史萊姆一樣柔軟的材質。
那是代替了他心臟,跳動了整整六年的東西。
男人唇角勾起弧度,他睜開眼,藍色的眼瞳中燃燒著名為喜悅的情緒。
嘭、嘭、嘭。
那是熾熱的心臟跳動,血液穿過心房心室引發的悸動。
多少年沒聽到過這聲音了?
魏爾倫回答自己。是六年。
從荒霸吐的攻擊轟掉大半邊胸膛,柔弱的心臟裸露在空氣中,每一次顫動都伴隨著劇痛開始。到已經死去一整年的親友出現,親手剜去了他的心臟結束。
那屬於人類的心跳聲,對魏爾倫來說,已經消失了六年。
可就在不久前,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寂靜了許久的他耳畔,又響起了那跳動的聲音。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那聲音愈發清晰了。
魏爾倫的視線投向遠方,他仿佛看見了一條隱形的線,它是血管和心臟的顏色,周遭迸發著新鮮的血液。手下空空蕩蕩的胸膛,似乎也重新跳了起來。
“風暴就要降臨了。”
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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