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德早在“忠勇侯府”四個字入耳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腿一軟,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忠勇侯的令牌!
那惡婦怎麼會和忠勇侯府扯上關係?!
柳芙蓉也嚇了一跳,但見他摔倒了,還是急忙過去扶他,白著小臉,低聲問他:“怎麼辦啊老爺,那女人怎麼和忠勇侯府有關係啊。”
她就是再無知也知道,一個忠勇侯,可比知州厲害多了!
何況老爺隻是和知州家的小公子走的近,又不是和知州大人本人走的近。
如今秦九娘有了忠勇侯這座大靠山,恐怕知州大人都不敢動她分毫,何況是知州家的小公子!
柳芙蓉又害怕又著急,往沈崇德跟前湊,一個勁兒的問他怎麼辦,連抓到了沈崇德的傷手都不自知。
眼看就要心想事成,可以弄死秦九娘那惡婦了,結果卻突然橫生出這樣大一個枝節,沈崇德本就心煩意亂的很。
此時又被柳芙蓉抓了傷手,他慘叫一聲,痛得五官都扭曲了,一把將柳芙蓉甩開,後者踉蹌著摔倒在地,心中突地一跳,臉色更白了。
忠勇侯府可是座天大的靠山,如今秦九娘和忠勇侯府扯上關係,老爺該不會後悔了,又要和秦九娘重修於好吧?!
剛才老爺就想把休書奪回來撕掉!
至於說怎麼重修於好……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拿她開刀給秦九娘解氣!!!
這個念頭一出,柳芙蓉嚇出一身的冷汗,顧不得掌心摔在地上蹭掉一塊皮,她又朝沈崇德撲過去,抱住他胳膊,低聲蠱惑。
“老爺,要我看啊,那秦九娘肯定是故意的,她早就厭棄老爺,想從這個家裡麵出去了,不然她有侯府這麼好的關係,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給老爺用?”
“她心裡麵根本就沒有老爺,說不定她早就在外麵養上野男人了!”
要不是膽子不夠大,不敢造一代功勳的謠,她都想說秦九娘的野男人就是忠勇侯。
可這也夠了。
因為正好說中了沈崇德的痛處上!
沈崇德本就覺得秦九娘沒有拚儘全力的助他,但凡秦九娘肯為了他再不顧一切一些,在外麵稍稍透露一點她是京都秦家的嫡女,他是秦家唯一的女婿,那他就可以在江州城橫著走了!
發過誓又如何?
他那嶽母早就死了,剩下一個嶽父,早點死了也好早點下去陪嶽母,老夫妻倆在地府相聚豈不好?
說來說去,還是秦九娘那惡婦對他有所保留!
他真是瞎了狗眼,竟然到現在才看清那惡婦的嘴臉!
沈崇德又恨又怒,掙紮著爬起來,走到秦九娘跟前,伸手就要去掐她脖子。
可惜秦九娘早有防備,沈崇德才往她這邊走,她便拔下了頭上的發簪,等沈崇德伸手要掐她脖子,她立馬握緊簪子,毫不客氣地往他胳膊上紮去!
劇痛襲來,沈崇德一聲產呼,險些痛暈過去,捂住胳膊上血流不止的窟窿,麵容扭曲。
“秦九娘,你竟敢傷我?!”
“我為什麼不敢傷你?你都要掐死我了,總不至於還要我伸長脖子等著你掐吧。”
“我是你夫君!!!”
“夫君又如何?夫君就可以對妻子生殺予奪了?何況你已經被我休了,棄夫一個,算哪門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