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娘扔掉帶血的簪子,冷笑:“沈崇德,你現在在我眼裡,就是一坨垃圾。”
“你!!!”
從認識到成親,就是剛才他說要送她去見官,她也還是滿臉淚水地問他為什麼不相信她,還不死心地想從他臉上找到他對她的愛意,什麼時候對他說過這樣惡毒的話!
沈崇德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想不通,不明白一個女人前一刻還對他愛的死去活來,怎麼轉眼間就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了。
他猩紅著眼睛,凶狠而不甘心地瞪著秦九娘,秦九娘哪會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以為所有人都該圍著他轉,隻可他負儘天下人,不許旁人負他分毫。
扭曲的完全沒有人性可言的一個男人。
不過現在秦九娘連一個眼風都懶得再給他了,也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因為已經不需要她再親自上陣了。
她先前做足了鋪墊,早把一個可憐原配的形象演得淋漓儘致,沈崇德現在這樣子,隻會越發激起眾人對他的反感。
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忠勇侯府有關係。
果不其然,秦九娘的話音才剛落地,立馬就響起一片叫好聲,緊接著就都紛紛怒斥起沈崇德來。
明裡暗裡的譏諷和謾罵潮水一般撲向沈崇德。
沈崇德被衝擊得頭暈目眩,張嘴就是一口老血噴出去,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一群穿著官服的人大步而來。
而領頭的那位,正是江州城的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果然親臨辦案了。
還帶來了一名大夫,問清誰是柳芙蓉後,當即便示意那大夫上前為其把脈。
到底是半個月前就小產了,還是今天才剛剛小產的,這種判斷對於一個大夫來說太簡單了。
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柳芙蓉嚇得麵如死灰,癱軟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兩個衙差拖死狗一樣拖起她。
眼見柳芙蓉被帶走,一眾賓客們也都嘩啦啦如潮水般散去。
先前還笑語晏晏熱鬨非凡的沈家花園內,就隻剩下沈崇德孤零零地獨立。
他捏著手裡那封已經加蓋了官府印記的休書,半天緩過神。
怎麼會這樣?
到底哪裡出錯了?
事情怎麼會弄成眼前這副局麵?!
……早知道秦九娘有忠勇侯府這層關係在,他說什麼也不舍得動她分毫啊!
沈崇德再也支撐不住了,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去,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另一邊,沈家大門外,秦九娘也不好過,她才剛走出沈家大門,兩輛馬車就先後在大門口停下。
一位一身珠光寶氣的老婦人從馬車上下來。
老婦人的身側,還跟著三位同樣一身錦衣華服的中年婦人。
那三位中年婦人一看見秦九娘,立馬就朝她招手道:“九娘,你出來的正好,快去馬車上把我們的行李搬下來。”
開口就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