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請溫如許來幫忙的,雖然會付給她一定的薪酬,可她之所以答應,更多還是站在朋友的角度。
現在人在他這裡出了事,傅瑾年也很緊張。
他不知道溫如許的家庭背景如何,試圖聯係她的家人,於是聯係宋晚,索要溫如許父母的聯係方式。
得到消息,宋晚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看到溫如許傷痕累累的模樣,登時一記眼刀掃向傅瑾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她來拍你的廣告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傅瑾年,你難道不知道把拍攝場地裡裡外外仔細都檢查一遍嗎?”
宋晚氣憤不已,這還是傅瑾年跟她認識這麼久以來,少有的幾次見她這麼生氣。
但傅瑾年並沒有多想,隻當做宋晚是太過擔心朋友的人身安全,並將宋晚發泄的不滿照單全收。
許久之後,宋晚無奈地歎了口氣,無力地威脅:“要是許許真的出什麼事,我才真的跟你沒完!”
“真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傅瑾年喃喃。
兩人就這樣守在手術室外,等待著裡麵的人出來。
與此同時——
諾德集團。
常安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內,向沈煜之彙報:“沈總,溫律師住院了,據我們的人說,她是在傅瑾年那邊拍攝時出了意外,人現在還在市醫院內搶救。”
沈煜之登時坐不住了。
他正想起身,可身體才剛剛蓄力,卻又停頓下來。
今天在遊樂園時,他已經答應了溫如許不會再糾纏她,現在他又要以什麼身份過去探望呢?
常安看出沈煜之的想法,大膽地試探:“沈總,您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畢竟……溫律師曾是您的夫人。”
沈煜之瞪了常安一眼,後者立馬把嘴閉上,安靜地站在原地。
可常安知道,沈煜之並沒有真的動怒。
果不其然,片刻過去,沈煜之下了指令:“繼續讓人盯著市醫院那邊的情況,有消息立刻彙報給我……我就不去了。”
常安心道,沈總明明就是關心溫律師的,還偏偏死鴨子嘴硬。
到底是感情私事,他作為助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第一位,不好出麵勸說,於是按照沈煜之說的去辦。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手術,溫如許總算從手術室裡轉到病房,但她仍在昏迷之中,尚且沒有醒來。
宋晚和傅瑾年守在門口,暫時還不能進去探望,心裡也祈禱著溫如許能快點醒來,同時又心疼她命運多舛,總是接二連三遭遇麻煩。
正當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傅瑾年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他的助理打來的電話,電話接通後,聽完助理傳達的消息,傅瑾年臉色都變了。
等他掛斷電話,宋晚便問:“怎麼了?”
傅瑾年緊鎖著眉頭,目光複雜:“公司那邊傳來消息,說攝影棚的事已經查清楚了,不是意外,是人為。”
“你說什麼?”
宋晚一時著急,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急地等待傅瑾年吐露更多信息。
傅瑾年道:“我公司的一個員工,上午挨了我的訓斥後被撤職,溜進攝影棚對器材做了些手腳,所以溫律師在絆倒後,懸掛在頂端的器材才會掉下來……”
“那個員工,叫什麼?他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宋晚氣得渾身打顫。
“我的助理已經報警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宋晚根本不肯答應,堅定地表態:“我會親自處理,不勞煩你了,把他的信息給我!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自行調查。”
這個往日優雅溫和的宋大小姐,此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跟她日常展現出的形象完全不同。
傅瑾年跟宋晚好友多年,最了解她的脾氣,知道宋晚是動了真格。
同時,他也有點意外,試探道:“你跟溫律師的交情,不見得比我跟她的交情深吧?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宋晚抿了抿唇,陷入沉默。
片刻,她嚴肅地說:“她很重要。”
夜漸漸深了。
醫院裡一片寂靜。
溫如許迷迷糊糊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身上似乎連接著什麼儀器,她微微顫動,感覺到儀器的存在,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情況,沒有再大幅的活動。
可她微微側過臉,便從監護室的玻璃窗,看到外麵有抹黑影閃過,似乎有些熟悉。
沈煜之?
溫如許愣了愣,很快收斂思緒,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知道,他不可能來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