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臨近正午,冷易舜趕到醫院。
聽說溫如許發生意外,他思量許久,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如許……你怎麼越來越憔悴了?”冷易舜眉頭緊鎖。
自從上次跟溫如許約定好隻做普通朋友,他一直在思考怎樣保持普通朋友交往的界限。
可這才一段時間沒有聯係,她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冷易舜的心也跟著揪成一團。
溫如許禮貌地笑笑,話題一轉:“學長的公司經營的怎麼樣了?之前也算是經曆過大難,以後應該順遂吧?”
“一切都還順利,走上正軌了,至於之前的事,也算是給我一個教訓,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方便規避。”冷易舜不急不慢地說。
反應過來溫如許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冷易舜怔了片刻,有些疑惑終究沒問出口。
而他家族的勢力雖然不在潤澤市,為了逃離父母的掌控,冷易舜來到這邊發展也積攢了不少人脈。
為了忘記對溫如許的感情,一些有關她的消息,冷易舜還是從朋友這邊聽來的。
他想到一件事,道:“我聽說,你拍攝時所在的那個攝影棚,被人為動過手腳?”
溫如許眼裡多了幾分驚詫。
冷易舜從她的反應中,明白她剛得知這事。
“對方應該不是衝著我來的,畢竟那設備掉下來也有可能傷到彆人,怪我太倒黴,成了中招的那個……”溫如許笑著調侃。
傅瑾年恰好帶著午飯回到醫院,聽到溫如許的話,他道:“不是你倒黴,對方就是衝著你來的。”
他把飯菜放下,同時對來看望溫如許的冷易舜點了點頭,兩人視線交彙,算是打了招呼。
溫如許下意識地攏眉,疑惑地問:“衝著我來?不是說對方是你公司的員工嗎?我跟她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害我?”
旁邊,冷易舜也看向傅瑾年,等待著他的解釋。
傅瑾年道:“我們調查清楚情況後,立刻就報案了,辦案的人員說,她家人的賬戶收到一筆巨款,後來一審問才知道,有人匿名聯係她,要她對我們攝影棚的器材動一點手腳,而她……以為她是因為你才被辭退的,所以下手狠了些。”
“是那個前台?”溫如許詫異。
雖說當時前台對她的態度並不怎麼好,還有些拜高踩低,但傅瑾年開除她的原因,不是因為發現她屢次三番違反公司規定嗎?
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溫如許無奈地歎了口氣,忍不住感慨真是人心難測,又或許她命裡該有這一劫。
“宋晚已經親自介入了,有她出手,那個員工一定會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最重的代價。”傅瑾年說到這兒,又開始打量起溫如許。
能讓宋晚這般珍視的人,必然不簡單。
溫如許對此也感到意外,喃喃道:“晚晚?沒想到她對我這麼仗義……”
“宋晚待人不差,但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她呀,可不簡單。”傅瑾年有意無意地說。
彼時,溫如許還不能理解傅瑾年的話。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溫如許的身體也逐漸好轉。
這天夜裡,她剛洗完澡,正要查看最近的事項安排時,突然收到一個陌生電話發來的短信。
原本溫如許對陌生號碼的短信,並沒有那麼在意,可對方的話卻讓她坐不住了——
“溫律師,我是陳楓。”
消失了許久的陳楓!她的當事人?
溫如許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她忙不迭地回了電話過去,著急地問:“陳先生,你出什麼事了?為什麼這段時間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是怕益田集團對你實施報複嗎?”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
陳楓似乎待在一個空曠的地方,溫如許能聽到他那邊的風聲,隱約還有水流動的聲音。
偶爾,還會傳來幾聲鳴笛和車子飛速從地麵走過的聲音。
溫如許猜測,陳楓此時應該置身城市裡的某條河邊,但她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還待在潤澤。
“溫律師,我們見麵聊吧。”陳楓的聲音聽起來頹廢極了。
不用他講,溫如許也很想見一見他,好追問更多關於他案子的情況——
畢竟,當時因為陳楓的緣故,她被人尾隨,她弟弟險些被人擄走,公司的員工們也都收到了匿名快遞的威脅。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楓卻消失了這麼久,溫如許有太多太多疑問。
考慮到自己的安全問題,溫如許又道:“見麵可以,但我能帶上彆人一起嗎?”
陳楓的態度突然變得激動,他的嗓音還有幾分沙啞:“不!你一個人來?”
溫如許下意識起了更深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