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之鷹隼般的眼睛,凝神注視著這個沾染怒意的女人。
他寬厚的手掌冷不防捏住她的雙頰,逼迫她仰視著他,好像神祇降臨人間,強大的氣場逼得凡人不得不向他臣服。
溫如許防不勝防,又是意料之外。
沈煜之薄如櫻花的唇翕動,鼻息溫熱,噴灑在溫如許剛才因被迫動情的吻而餘熱留存的肌膚上——
“那又如何?溫如許,你記住了,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跟其他男人親近,你之前是我的,之後也隻能屬於我,聽懂了?”
磁性的嗓音帶著壓迫感的同時,還有些性感撩人。
溫如許看不透他的心思,屬實對沈煜之的忽冷忽熱感到倦怠,旋即將他的手推開,視線沒有從沈煜之臉上移動,杏眸明亮清澈。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想跟誰交往,那是我的自由,都跟你無關!能不能彆再這樣偏執下去了?你這樣真的很無聊!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更不是躺在砧板上任你擺布的魚肉!”
話音落下,溫如許便要開門,不願再跟沈煜之同處一個空間。
沈煜之左手一抬,將門抵住,低沉的聲音從溫如許耳邊響起:“我沒讓你走。”
這時,溫如許已經有些不耐煩。
剛才被強吻就罷,她全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努力忍了下去,可沈煜之還對她糾纏不休,實在讓她不由自主地湧起幾分煩躁的情緒。
“你到底想怎樣?不怕你的秦小姐吃醋嗎?我身份低賤,配不上你。”溫如許的語氣越來越重。
她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天在車上的時候,沈煜之罵她廉價,問她有什麼魅力能讓他為她拒絕秦羽這樣的富家千金……
那段記憶深深刺痛著溫如許,這也是她不想再跟沈煜之糾纏下去的原因——
要留給自己一絲尊嚴。
沈煜之卻刻意避開她的話,說:“溫如許,我剛剛的話不是在開玩笑,就算你認為我偏執,或者其他什麼都好,我不允許你跟彆的男人親近!現在……取悅我,彆忘了,溫年還在我的醫院,靠著我來救治。”
因為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能讓溫如許順從,沈煜之隻好用她最在乎的人做籌碼。
他比誰都清楚溫年對溫如許的重要性。
殊不知,病急亂投醫後弄巧成拙,溫如許難以置信地盯著沈煜之。
剛才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恨意、還有破碎……
“沈煜之!你怎麼能……”溫如許的聲音顫抖著。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捏緊、踐踏、蹂躪。
她痛得渾身發麻,喉嚨又乾又澀,鼻腔裡的酸意直湧上頂,視線時不時變得模糊。
她艱難地將委屈咽下去,才不致使淚水奪眶而出,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拿年年做要挾,你怎麼能……”
說著說著,溫如許嘴邊泛起一絲苦澀。
她差點忘了,這本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煜之答應她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呢,承諾不早就開始逐一被丟棄了嗎?
是她太傻,竟然會相信一個資本家的話!
他們的世界裡除了算計,能有什麼真情?
沈煜之後知後覺回過味兒來,知道自己剛才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他再想去安慰溫如許的時候,沒想到,溫如許竟然開始解身上外套的扣子。
“你……做什麼?”沈煜之不解地問。
溫如許抬頭看他,目光空洞,嘴邊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做你想做的事,不是你要求的嗎?取悅你……用身體,不是嗎?”
那嘲諷越來越深,也刺痛了沈煜之的眼睛。
當下,他隻是因為不能告訴溫如許真相,又看不慣她跟彆的男人親近的緣故,所以才弄巧成拙。
可他沒有想過真的傷害溫如許。
“夠了,不用了。”沈煜之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
他抓住溫如許的手腕,示意她停下。
可溫如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依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她的笑像一朵嗜血的毒花:“現在想停下?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沈煜之,你不就是想要羞辱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要不要試試再把我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更狠一點?”
這一幕畫麵,讓溫如許想起她以前跟沈煜之之間的狀態——
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互相表露真心,也沒有什麼甜蜜的交集。
沈煜之瘋狂偏執,曾經就是靠著她弟弟做要挾,一次次踐踏她的自尊,將她視作玩物,瘋狂的蠶食她僅有的一點體麵。
後來她以為他們之間的故事有了轉折,總算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好景不長,又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比先前的狀態還要糟糕。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