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小心點,發現有什麼異常就趕緊叫醒我們。”胡子大叔想了想,有些不太放心,又繼續說道:“夜裡可能會發生一些……那種事。”
“什麼事?”蘇知遠起身問。
胡子大叔臉色變得難看,但還是壓低聲音:“靈異事件。”
“哦。”蘇知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子大叔見他沒有被嚇得大喊大叫,總算是安心了些,走過去躺在了蘇知遠之前躺過的沙發上,而蘇知遠則坐在大叔之前坐的板凳上,烤著壁爐,擔負起守夜的責任。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胖子偶爾的呼嚕聲,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油膩男和胡子大叔都閉著眼睛,但蘇知遠知道,他倆都沒睡。
又過了兩個小時,期間蘇知遠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走過去推了推油膩男。
兩人間沒有多餘的交流,蘇知遠回去睡覺,中年男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幾口水後,走到了壁爐旁。
似乎是覺得溫度不太滿意,他又往裡丟了幾塊木頭,又從桌上將表拿了起來,戴在了手上。
此前,他僥幸通過了一次副本,所以知道胡子大叔說的靈異事件是怎麼一回事。
更清楚它們的可怕。
就像蘇知遠猜的那樣,從胡子大叔守夜開始,他就一直沒有睡,始終警惕著可能發生的一些不好的事。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期間他又添了一次木柴,壁爐裡的火燒得很旺,烘的他身上暖洋洋的,似乎這樣就能驅散他心裡的寒意。
眼看自己守夜的時間要結束了,油膩男起身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腰部,然後走向窗邊。
順著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隱隱能看到蒙蒙亮的天。
陷入到深淵空間的人都不喜歡黑夜,因為黑夜意味著危險。
油膩男也一樣。
就在他準備去叫醒胖子換班的時候,忽然,他的腳步停住了。
他……想尿尿!
看了眼手中的礦泉水瓶......油膩男有些猶豫,是水喝的太多了嗎?
天快亮了這件事讓他安心了許多,他回過頭,衛生間在客廳的角落裡,距離這裡並不遠。
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先把胖子叫起來。
可他剛偏過頭,剛好發現胖子已經起來了。
而且......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還胖子……原來沒睡啊?警惕性還挺高。
油膩男朝胖子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小心翼翼的拉開門,探頭朝裡麵看了看,裡麵什麼都沒有。
又回頭看了眼坐在壁爐旁的胖子……
他走進衛生間小心翼翼的放水,衛生間的門大開著,反正客廳裡都是男人。
抖了抖,油膩男終於舒坦的長舒一口氣。
說實話,在副本世界折騰一天了,又一直沒睡,他已經快到極限了。畢竟人到中年,跟那些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比不了。
看著麵前鏡子中疲憊的自己,中年人歎了口氣,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冰冷的水刺激著皮膚,也驅散著困意。油膩男總算是精神了些。
就在他要洗第二次的時候,餘光瞥了眼鏡子,忽然通過鏡子的反射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竟然站著一個人!
來人無聲無息,沒聽到任何腳步聲。
“誰?!”
驚嚇隻持續了幾秒,油膩男就重新安心了下來。雖然衛生間太黑,看不清人影,但這胖胖的身材讓他一下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是我。”
聽到是胖子的聲音,油膩男徹底放下心來,隨即不滿道:“進來就吱一聲啊,一聲不響的,嚇死個人。”
他隨意的用衣服抹了把臉,然後一邊甩乾手上的水一邊轉過身。
可就在他完全轉過身的一刹那,一股惡寒從頭到腳,血管裡仿佛都結滿了冰茬。
身後......什麼都沒有。
人呢?那個胖子去哪裡了?!
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就要回頭看鏡子,可他沒有,因為他感覺肩膀一沉。
像是一雙手搭了上去。
......
天,亮了。
睡在二層房間裡的三個人與客廳的幾人差不多,都是留了一個人守夜。
在臥室角落裡縮了一晚上的白領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剛準備打個哈欠,卻一下被一聲宛若殺豬般的慘叫驚的一下把哈欠憋了回去。
睡在床上的女人和女孩也被叫聲驚醒。
幾人對視一眼後衝向樓下。
蘇知遠和胡子大叔圍在胖子身邊,而胖子坐在地上,嚇得麵無血色,那聲殺豬般的嚎叫來自誰不言而喻。
三人的視線都盯著角落裡的衛生間。
帶著恐懼,慶幸……和不解。
刻薄女掃了一圈,沒發現油膩男,再看眼前的情景,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了。
她甩開女孩的手,獨自一人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朝裡麵瞥了一眼。
饒是老練如她,也狠抽了一口涼氣。
油膩男筆直的站在鏡子前,身體衝著門的方向,背對鏡子,可頭卻扭曲180度,向後朝向鏡子。
鏡子中,油膩男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滿了不甘。
冷靜下來後,女人警惕的走到中年男人身邊,然後是胡子大叔。
蘇知遠觀察了幾秒後也跟了過去,站在衛生間門外朝裡看。
刻薄女伸手在油膩男的脖頸摸了摸,歎了口氣,“是被硬生生掰成這樣的。”
大家都猜到了,沒人提出異議。
“死前還受到了劇烈的驚嚇,”胡子大叔盯著中年男人朝外凸出的眼睛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