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的地上鋪著鮮紅的地毯,不遠處的壁爐黑洞洞的,裡麵有著木材燃燒後的殘渣。
外麵已經一片漆黑,彆墅裡隻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散發著唯一的光芒。
還好,彆墅還通著電。。
“先四處探查一下。”胡子大叔收回打量四周的視線,“大家彆分開,小心一點。”
很快,他們就在廚房的冰箱裡發現了大量的食物。有肉,米,蔬菜,水果,甚至還有零食。
蘇知遠皺眉看著眼前的食物,這些看上去都很新鮮。可……按四周的灰塵來算,明顯不可能是有人新放進去的。
但胡子大叔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察覺到蘇知遠的目光後笑了笑,“放心吧,這些食物應該是沒問題的。總不能副本還沒開始就讓我們餓死在這裡吧?”
蘇知遠點點頭。
忽然,他的背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蘇知遠扭過頭,發覺是刻薄女人擰開了水龍頭,有乾淨的水流出。
她關上水龍頭後轉身看向其餘人,聳聳肩:“我們也不會渴死。”
緊接著他們又在一個偏僻的類似儲藏室的小房間裡找到了大量的木柴。
木材質量不錯,數量也很多,堆得整整齊齊。
來到二樓,這裡有一大兩小,三間臥室,旁邊是個書房,而走廊的儘頭還有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看得出來,胡子大叔和刻薄女似乎對這個上了鎖的房間很感興趣,但他們兩個都沒有開口說要打開看看。
通往三層的樓梯被一扇黑色的鐵門鎖住,胡子大叔用力晃了晃,門紋絲不動。
一行人退回到一層客廳。
眾人已經來到副本空間好幾個小時了,還冒著雨走了很久的山路,加上心情緊張,此時已經又累又餓。
胡子大叔將油膩男拉了起來,“你跟我去搬木材生火,那個新人,胖子,還有你,去廚房弄點吃的。”他指了指刻薄女,“剩下的兩個,把這裡收拾一下吧。”
雖然是在發號施令,但安排還算合理,眾人沒有異議,分頭行動起來。
蘇知遠跟著胖子和刻薄女來到廚房,看著一堆食材,陷入了沉思。
沒有能生吃的,而他……不會做菜。
刻薄女見狀冷笑兩聲,沒理他。
好在胖子是個會做飯的人,刀工廚藝都不錯,沒一會就有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甚至還貼心的給每個人都煎了個糖心蛋。
客廳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壁爐裡也升起了火,大家坐在沙發上一人捧著一碗米飯狼吞虎咽。
壁櫥裡的火燒得很旺,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晚飯過後,大家聚在一起開始商討這次任務。
可商討了沒多久,胡子大叔和刻薄女就吵了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兩人都是有主見的主,而副本又剛開始,目前根本就沒什麼線索。
況且,看他們輕車熟路的樣子明顯已經成功過了幾次任務。
夜深了。
胡子大叔提議大家不要分開,一起睡在客廳裡。而刻薄女立刻就跳出來反對,表示既然副本安排了臥室,大家就應該住進去,這樣才能找到線索。
最終兩人誰也沒能說服誰,清純女孩跟著刻薄女朝樓上走去。就在她們即將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時,公司白領男跑了過去。
蘇知遠猜測是胡子大叔那兩耳光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就這樣,除了白領男以外的四個男人留了下來。
“蠢貨!”胡子大叔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
客廳裡睡覺就沒那麼多講究了,剩下的又都是男人,一共三張長沙發,一人一張,剛剩下下一個人守夜。
胡子大叔從懷裡掏出一個表,放在了桌上。
“現在大概是晚上10點,6點天亮,一共8個小時,這裡正好4個人,每人守2個小時,這樣所有人都能有充足的時間休息。”
胡子大叔說著說著,就發現胖子一臉古怪的看著桌上的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時間不準的。”他頓了頓,解釋說:“在深淵副本裡,時間跟現實世界是不同的。表的作用僅僅是用來記錄時間。”
懷表上顯示的時間是4點18分,明顯與現實情況不符。
由於蘇知遠和胖子都是第一次來,胡子大叔耐著性子多解釋了幾句,“在這裡,發生任何不科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以後習慣就好,不要大驚小怪的。”
他們需要做的是通過種種異常,找到異常後隱藏的線索,進而破解任務,離開這裡。
蘇知遠舉起手,胡子大叔嘴角抽搐了下,哭笑不得:“有話直接說,又不是小學生……”
“你既然都已經從深淵副本出去過了,為什麼又回來了?”
“哎。”大叔歎了口氣,“完成副本也隻是暫時離開而已,早晚還是要回來的。對了,無論你在深淵世界中受多重的傷,隻要還有一口氣,任務結束後都會完好無損的回到現實。”
“你知不知道怎麼徹底擺脫這該死的深淵?”油膩男抬起頭,他的嗓音很奇怪,像是聲帶受過傷,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胡子大叔瞥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也不是新人了,怎麼會問出這麼腦殘的問題?我要是知道,還會進來嗎?”
中年人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蘇知遠第二次舉起手。
胡子大叔頗有些無奈的看向他,“你要問什麼就直接問,不用舉手。”
“現在應該是2005年4月末到10月中的某一天,”蘇知遠很認真說。
胡子大叔一呆,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同時呆住的還有油膩男和胖子。大家就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
蘇知遠淡定的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塑料袋,眾人仔細一看,裡麵裝的是一袋袋麵包,明顯是剛才在廚房拿的。
蘇知遠將麵包袋翻過來,指著上麵的一行小字:生產日期2005年4月20號。保質期6個月。
接著淡定的在眾目睽睽下將袋子撕開,掰了一小塊麵包丟進嘴裡,嚼了兩下後,咽了下去,想了想,說道:“挺好吃的,也沒有受潮的表現,如果是放在冰箱裡的話……”他想了想,“那剛才的推測還要再往前推至少一個月。”
油膩男眨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他人也沒吭聲。
場麵在略有些尷尬的氛圍中結束了。
胡子大叔站起身說太晚了,不聊了,他先去守夜,催促大家早點休息。
胡子大叔守10點到12點,還剩下6小時。
蘇知遠等人經過商量,由蘇知遠守12點到2點,然後是油膩男,最後是胖子。
胡子大叔也沒再多說,找了個小板凳過來,往壁爐前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火焰將他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胖子把自己的沙發往蘇知遠那邊推了推,躺了上去。
“兄弟,”胖子將脖子伸過來,聲音小小的:“睡了沒?”
蘇知遠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蘇知遠一直保持著清醒,還好,中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到時間後,胡子大叔走過來,推了推蘇知遠,蘇知遠“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