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確認沒有其他異常後,三人離開了衛生間。任誰麵對這樣一具詭異的屍體都心裡不會太舒服。
“起因剛才說過了,死亡時間的話……應該是三個小時前。”胡子大叔轉頭說。
“大叔是法醫?”清純女孩弱弱的問。
胡子大叔搖搖頭,把他們的“守夜”排班表說了一遍,並將懷表遞給她看,上麵顯示計時器已經計了剛好7個小時。
清純女孩一下就明白了過來。胡子大叔守夜後就休息了,蘇知遠也守過夜,下一班就是死者,而胖子……是睡到自然醒的,死亡時間很好判斷。
一醒來就受到驚嚇的胖子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哆哆嗦嗦的一直在問那個人為什麼會死。胡子歎了口氣,把衛生間門關好。
而蘇知遠則一聲不吭,什麼都不問,隻是根據已知的線索分析著,提出觀點的大多是胡子大叔和刻薄女人。
蘇知遠聽了一會,大概明白了過來。在深淵空間裡是不存在莫名其妙被殺的情況的。死亡,一定是死者觸發了某種規則,也就是禁忌。
“所以我們要弄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跟我們不一樣的事情啊……”白領男明顯嚇得不輕,額頭上的冷汗就沒停過。他可不想向那個油膩男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清純女孩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在夜裡進了一樓的衛生間?不然沒道理死在那裡麵吧?”
“不……不會吧?”胖子的臉唰一下就白了,“我……我昨晚也去過衛生間啊,就在剛到彆墅的時候……”
蘇知遠拍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脖子那麼粗,就算鬼想扭斷你脖子,也得費這力氣的。往好了想,萬一鬼嫌麻煩直接把你劈成兩半呢?”
胖子聞言差點哭了出來。
胡子大叔搖搖頭,覺得應該不是衛生間的問題。他們幾個昨晚其實也進過衛生間,但死的隻有油膩男一個。
“你們也進過衛生間?”刻薄女想了想,“有沒有可能是順序問題?要知道,副本初期,鬼一天晚上隻會殺一個人。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那個人最先進的衛生間吧!”
胡子大叔看了刻薄女一眼,沒有反駁。
“還真有鬼啊......”
蘇知遠知道,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已經屬於超自然的事件了,這麼一算,副本裡有鬼也合情合理。
“所以說我們在這個世界需要對抗的東西不是人,是鬼?!”白領男嚇得麵無血色。
鑒於他之前的表現,根本沒人願意理他。
“既然在彆墅死了人……也從側麵說明了這裡才是我們的目的地吧?”清純女孩打量著四周,“那個導遊說的所謂的旅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有問題的是這棟彆墅。”
“彆墅會有什麼問題?”胖子也跟著四下打量起來。原本平平無奇的彆墅經女孩這麼一說,怎麼看怎麼詭異。
“就比如說這裡以前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女孩瞄了他一眼。
彆墅這麼大,裝修明顯也是用了心的,而如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廢棄了。蘇知遠覺得女孩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胡子大叔起身走到大門門口,用手推了推大門。
大門紋絲不動。
“嘖,果然出不去了。”胡子大叔無奈道:“看來這裡就是我們的任務地點了,在搞清楚這棟彆墅發生過什麼事之前……我們應該是出不去了。”
“這樣也好。”刻薄女轉頭看向大家,“既然地點確定了,那大家就一起找找線索吧。鬼一天隻會殺一個,至少現在這棟彆墅應該是安全的。”
話雖如此,油膩男人的死還是給眾人敲響了警鐘。
為了效率,胡子大叔提議分開找線索。由三位老人各帶一名新人。
胖子立馬選中了胡子大叔,白領男選了刻薄女,最後隻剩下了看上去比較弱的純情女孩。蘇知遠也不在意,站在了她身邊。
安全起見,搜索範圍暫時固定在彆墅一層。
這樣大家可以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出什麼事也能有個照應。
雖然一樓昨天已經大致看了一遍,但這次不同,大家搜的更徹底,也更細致。
半小時後,大家重新在壁爐前彙合,天也已經徹底亮了。
“喏。”刻薄女將一節繩子丟在了桌上,“在角落找到的”。蘇知遠拿起繩子看了眼,黑紅色的痕跡在繩子上隨處可見。
胡子大叔接過繩子觀察片刻,使勁搓了兩下,又聞了聞。“血,人的。”
女人點點頭,“就在一摞木柴後麵。旁邊還有這玩意。”
她張開右手,一枚淺藍色的胸針躺在手心,蝴蝶造型,上麵點綴著幾顆藍寶石。
那裡曾經綁過女孩?
“我的線索說完了,該你們了。”女人偏頭看向胡子大叔。
胡子大叔點點頭,“跟我來吧,我也發現了點東西。”
他來到彆墅大門旁,抬手在門邊按了一下。蘇知遠視力不錯,看到那是一個灰白色的按鈕,與周圍顏色幾乎融為一體,不仔細找根本發現不了。
隨著按鈕被按下,門旁邊的牆壁發出一陣“嘎嘎嘎”的聲響,朝左右兩側打開,裡麵居然是一個內嵌的鞋櫃。
鞋櫃不大,隻有三層,除了上麵一層還算完好外,一二層間的隔板已經斷開,各式各樣的鞋子混在一起。
清純女孩走過去把鞋子拿了出來。經過分類,麵前擺著兩雙男士皮鞋,一雙女士紅色高跟鞋,還有三雙女士休閒鞋。
刻薄女將紅色高跟鞋和休閒鞋中的一雙拿了出來放在一邊,把剩下的兩雙鞋仔細看了看,“這兩雙鞋是屬於一個人的。”
剩下的兩雙休閒鞋明顯屬於一個較為年輕的女孩,兩雙鞋在尺碼上也完全一樣。
至於那兩雙男士的鞋子,尺碼差的就有點大了。
“目前來看這間彆墅曾住著一個四口之家,男主人,女主人,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女孩抬頭說,“跟彆墅的布局也能對上。主臥屬於男女主人的,另外兩間小臥室則屬於男孩和女孩。”
蘇知遠回憶了一下昨天上樓見到的細節,認同的點點頭。
兩個小孩的房間還是很好分辨的。女孩的房間牆麵粉嫩,桌上和床上擺著不少娃娃,而另一間臥室牆上則貼滿了各種軍事海報。
接下來兩組人都將視線投向蘇知遠與女孩。
蘇知遠也不怯場,“這家人生活應該不怎麼和睦,我找到了許多打碎的盤子和茶杯,還有很多血跡。也不會是不小心弄碎的。碎片分布比較遠,而且也太多了。”
女孩補充道:“那邊的樓梯扶手上有指甲的劃痕,很多。”
幾人來到樓梯,順著女孩手指的位置,果然找到很多雜亂無章的劃痕。
胡子大叔上去用手摸了摸,臉色微變,“沒錯,是用指甲抓出來的抓痕。”
四口之家,家庭氛圍差,打碎的餐具,抓痕,以及可能發生的被囚禁的年輕女孩......
隨便怎麼組合,這都是一個不太正常的家庭。
這裡曾經有個可憐的女孩。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白領男小聲嘀咕,“救出這個可憐的女孩嗎?”
“救不下來的。”刻薄女搖搖頭,“這裡屬於過去。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女孩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弄清楚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回去。”
“那我們現在不算是還原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