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故事(1 / 1)

葡華 何與月珠 1597 字 5個月前

邊城,臨挨苦海大沙漠,因為邊境的緣故,來往行人都顯得異常的匆忙。駱駝商隊晃晃蕩蕩的進了城,一眾腳夫聞著那魚香,望著那酒肉,都是不停的在吞口水。“老三,喝酒吃肉。”中年國字臉那粗礦的聲音從前方吼了起來:這一路他也是憋屈的渾身難受,此刻他隻想大快朵頤一頓酒肉,其餘的事管他三七二十八。“老規矩,城南俞家酒肆。”尖銳而有些愉悅的應答聲,從那被喚作老三的口中響徹開來。當這聲音傳到每一個牽著駱駝的腳夫耳時,他們的眼都露出了一抹精光。因為這世間沒有什比勞累過後的一頓酒肉,酒足飯飽後的一個美人,讓人感覺到滿足和興奮了。邊城南邊,商販走卒,江湖俠士,地痞流氓,吃喝玩樂皆在此處。而這最熱鬨,人氣最旺的最屬這俞家酒肆,不是因為他的菜多好吃,酒有多好喝。而是這的老板娘比酒還辣,比菜還有味。“酒肉拿來,哈哈哈!”一群人,風塵仆仆,臉上的皺褶還夾雜著些許的黃沙,那一個個露出來的病態的饑餓樣,宛如那餓死鬼一般人。中年國字臉裂開大嘴,此刻他眉須向兩邊展開,心情顯得很是愉悅,腳剛一踏進門便吼了一嗓子:“驚我一跳,我還道是那尊菩薩呢,原來是穆九爺哩。”咯咯咯.......習慣性的職業假笑從女子口中咯咯的笑道:來人三十歲上下,小指拇勾著一壺酒,邁著扭捏的小碎步,似乎常年生活在邊城的緣故,身上的膚色均呈古銅色。她聲音帶著磁性,聽得人渾身酥麻麻的,但又感覺不到一絲的造作和爹氣。遮擋在身上的布料,能遮的遮住了,該露出來的她也未曾吝嗇。尤其是聚攏在那張臉上的五官,好似那春雨過後的荷葉,又似那冬雨過後的冰寒。兩者是如此的極端。那一顰一笑間,都仿佛再說紅塵總有人陪你醉,洗漱風塵俞家女。她的五官是那般不確定的極端,但不可否認她是位配得上美人二字的女子。她的美就連那一直悶著頭混雜在腳夫人群中的李三都多瞟了幾眼。“俞老板還是這般勾魂與迷人!”中年國字臉麵上竟顯男兒本色,眸子上下瞟來瞟去,說道:“穆九爺才是“剛硬”呢,不是一年見不到您幾次,小女子都想許身給您了。”咯咯咯...........又是一陣酥麻麻的笑聲!“俞老板總是這般風趣的很。”中年國字臉麵上燦燦的笑了一下說道:“若俞老板許身於我,還不保證你天天日進鬥金。”俞老板走上前來,用手敲了敲國字臉的胸口,白了他一眼。道:“穆九爺,壞的很哩。”酒香,肉味,混雜著喧鬨與調侃,在這酒肆中隨著空氣四處亂躥。“來,小女子敬各位爺一杯。”酥麻麻的聲音,宛如夜半的情人在耳邊吹著熱氣,酒精的催化使得一群漢子瞬間血脈噴脹。尤其是俞老板胸前的那兩顆肉求,被她故意跌了一下。那若隱若現的勾弧,給一群苦了幾個月的漢子解了些魚腥味。喝聲,喊叫聲當即到達了鼎沸。“離開了四個月,也不知道有何趣事!”中年國字臉提著酒壺,給自己倒了碗酒,有意無意的問道:咯咯咯.....俞老板咯咯的笑道:“穆九爺想打聽何事?”中年國字臉笑了笑說道:“隨口一說。”俞老板臉色一變,道:“時間雖短,但趣事卻是不少哩。”“哦!”中年國字臉似來了興趣,指母敲了敲桌麵,道:“且說來聽聽!”俞老板捋了捋大腿處那抹裙擺坐了下來。道:“家國江湖,的確趣事不少,但值得閒聊的卻是不多。”俞老板抿了抿嘴唇,道:“我也是聽八方來客胡謅亂扯,說是四月前也就是穆九爺從我這酒肆進入沙漠後的不幾天。”“越郡王突然宣布與北郡王結成親家,越郡王準備把第四女紅秀下嫁給北郡王大兒子王廢。”“這王廢如今怕是有五十上下了吧!越郡王是老糊塗了嗎?我記得那紅秀姑娘如今才三十不到二十八九,怎會下嫁給王廢那埋了半截土的人?”中年國字臉打斷了俞老板的話,眸子中掠過一抹疑問說道。咯咯咯........“這事說來,那就遠了。”俞老板笑咯咯的道:“越郡王倒是未曾老糊塗,而是朝廷有人說,越郡王一門九女,膝下無男丁,待越郡王百年成仙之後王城可歸幾女,土地兼並給朝廷。”“一群碎嘴奸人,立朝三百於年閥門士族那族不是代代相傳,怎沒聽說女兒不能傳承了。那韓郡王一女滅六邦,鎮壓三十載。赫赫凶名他們怎不敢說。”中年國字臉麵露厭惡的道:他似乎及其討厭朝廷內那些愛嚼舌根的亂臣賊子。誒!俞老板輕輕歎了口氣,道:“越郡王一族式微,幾女高不成,低不就。不是嫁給文人舞墨弄字,便是嫁給武夫刀口舔血,幾個女婿中實難有人能挑越郡王這根大梁。”說到這兒,俞老板壓了壓音。低聲道:“而且朝廷要兼並士族,越郡王估計也隻是個開頭。沒有朝廷的授意,這些話誰敢亂說。越郡王兩萬家奴,放下木耜皆是兵。”中年國字臉雙目微眯,自顧的喝了碗酒,卻什話也未說。隻是那剛毅的臉上,仿佛在說朝廷終於忍不住了嗎?俞老板見他這般模樣,當下也收起了笑容。道:“聽說,越郡王回府後驚的是冷汗連連,當夜便飛鴿給北郡王要求與其聯姻,條件便是他那一半的土地作為陪嫁。”“北郡王聽後當然樂意,他那十萬方土地,本就有四萬家奴,在添越郡王一半土地及一萬家奴。五萬家奴朝廷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而且這不是還有個親家越郡王嘛。”中年國字臉咬了咬牙,麵色陰沉的道:“越郡王這連橫之術用得不虧。”俞老板道:“誰說不是呢!”可是.........話到此處,俞老板頓了一頓,那如皓月般的大眼睛閃出一抹光澤,有羨慕,又有嫉妒。俞老板接著說道:“可是事情卻沒有像越郡王想的那般順利。”“哦!”中年國字臉麵色一變,道:“難道朝廷插手了嗎?”咯咯咯.......俞老板給中年國字臉到了碗酒,咯咯笑道:“朝廷還未曾敢這般強硬。隻是那紅秀姑娘心有所屬,而且還是位江湖劍客。越郡王公務繁忙,眼皮底下女兒與誰結了孽緣都是不知。”“,那位江湖劍客怕是要抱憾終生了。”中年國字臉一口吞了酒,有些惋惜的說道。“誰說不是呢!”俞老板語調突然有些愁然的道:俞老板似乎有些欣賞那江湖劍客!”中年國字臉見她一副恨嫁的模樣,取笑道:俞老板嘴唇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道:“誰說不是呢,他的氣度,他對愛情的執著,哪個女人又不想追求這樣摯愛一生的男人呢。”俞老板道:“隻聽那劍客名喚李三,至於來自那卻無人知曉。隻聽說他知道越郡王要把女兒下嫁給北郡王長子王廢,當即便提劍怒斬,一劍便把王廢劈成兩半。”中年國字臉雙目巨睜,驚叫道:“這李三何許人也,郡王之子怎可亂殺。”“這還不了,”俞老板眸子閃出一抹光彩,道:“他細知來龍去脈之後。一人一劍殺入京城,一劍劈開弘安城,怒劍直指帝王家,試問這天下還有誰。”俞老板美目中露出了無儘的向往,道:“這種氣度非凡,力敵天下的男人誰不向往呢!”“這李三如此霸道,江湖中絕非無名宵小。”中年國字臉聽到這兒掌心早已沁出了細汗。“那就不是我這小女子能清楚的了。”俞老板又給中年國字臉倒了一碗酒說道:“後來呢?”中年國字臉追問道:“後來!”俞老板臉上道出了抹黯然的神傷。道:“後來,朝廷說越郡王要造反,便派出紅蓮寺親慰張義,他帶領軍馬直搗越郡王府。逼迫越郡王伏誅,越郡王那知這李三能耐這般大,當即是嚇破了膽。最後隻能逼迫紅秀姑娘與其斬斷情絲,不過李三那能如他們的願。”他一劍之下,午門的離耀宮被從中間劈開,這一劍是一個男人對他愛情的不滿的發泄。不過當愛情被賦予交易作為籌碼的時候,她已經變得不純粹,也不純潔了。俞老板感慨的道。中年國字臉抬起碗到嘴邊,這口酒卻怎也喝不下去。似乎這酒也有了苦澀的味道。士家子弟在別人看來是風光無兩,錦衣玉食。但若是涉及到家族利益,在利弊權衡之後輕者結姻重則便是被無情的拋棄。這便是家族越大,親人的情感越淡泊。他便是不喜歡族中那些爾虞我詐,什事情都苟苟梭梭。方才遠離族群獨自在外走商,圖落那份清淨。“穆九爺才情皆有,不必思考過多。”俞老板款款一笑說道:“小女子敬你!”“失態了!”中年國字臉輕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最後這李三與紅秀姑娘被成全嗎?”俞老板麵色有著遺憾與惋惜的道:“並沒有。”“那真是遺憾!”中年國字臉把碗的酒猛吞了下肚,歎道。“是!還真是遺憾啊!”那群興奮高漲的漢子中,有著一人獨自的抱著酒壺,眼角有些濕潤的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