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窩也有此意,隻可惜雨生起了好幾個,趙雪窩都不滿意,最後充滿嫌棄的說道:“這名字還是我自己起吧。”
薛彩櫻就擔心自己生孩子的時候下雹子,萬一趙雪窩一激動,給孩子起名叫趙冰雹怎麽辦。
薛彩櫻想到這事都提前氣上了,趙雪窩敢給孩子起個難聽的名字,她就敢不讓孩子喊他爹。
趙雪窩忽然感覺亞曆山大,這孩子的名字可關係到稱呼的問題。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起個響亮的。
“要不叫趙響亮?”
薛彩櫻:“……”
薛大嶽前幾天把趙金寶打了一頓。
趙金寶自知理虧也沒敢生張,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能下去地。
被打一頓他還能忍,沒錢不能忍。
如今黃氏說什麽都不給他錢了,一口咬定銀子都被王秀英偷走了,他外邊還欠著好幾百兩賭債。
驢打滾走起來每天蹭蹭的往上漲,趙金寶有理由懷疑用不了幾天大酒樓就得被人收走。
聽說雨生回來了,他懶得過去看人臉色,就沒往前湊活。
說來也巧,王屠戶去錢莊換銀票,正好被他看見。
這王屠戶竟然從錢莊拿了好幾張銀票出來,一邊走一邊折,折起來就塞進了衣服裏。
一張銀票少說有五十兩,趙金寶粗略的算了一下,怎麽也有二三百兩。
雖然不夠他堵窟窿的,但還上點算點,省的每天被人追債。
趙金寶起了歪心思,琢磨著怎麽才能把這些銀票偷過來。
他沒做過賊,直接上手怕是不成。
想了想,乾脆拎了壺酒去了王屠戶那,以進肉的名義跟王屠戶拉上了關係。
雨生成親那天,幾乎全鎮的人都去了和順大酒樓給雨生慶祝。
趙金寶就是這個時候動的手。
本來兩個人聊的火熱,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誰知道趙金寶賊沒做利索,驚動了王屠戶,兩個人動起了手。
王屠戶雖然是個殺豬的,本身有的是力氣。
可他過年的時候才挨過趙雪窩的打,一直沒好利索,趙金寶要銀子又紅了眼,從旁邊抄起個花瓶就往王屠戶腦袋上砸了過去。
砸一下怕他起來,又連著砸了好幾下。
等趙金寶停下來的時候,王屠戶都死透了。
趙金寶沒想到王屠戶這麽不禁打,看著滿地的鮮血嚇了個半死,他先是不知所措的往外跑,又擔心被人看見隻能返回屋把屍體藏了起來。
王屠戶隻有一個老娘,眼瞎耳朵還不好使。
平常跟她說話隻能用喊的。
趙金寶和王屠戶沒什麽共同話題,卻有一個共同的仇人,那就是趙雪窩。
兩個人喝酒聊天,氣氛到了,一聲比一聲高的罵趙雪窩。
老太天別的沒聽見,隻聽到了趙雪窩這三個字。
聽見外邊有響動,出門問道:“兒子你和趙雪窩乾什麽呢?”
趙金寶沒敢回聲,大略處理了一下現場,身上的血衣洗不乾淨,隻能脫下來帶走,然後悄悄的離開了王屠戶家裏。
幸好今天都給雨生慶賀去了,街上沒人,也就沒人看見他殺了人。
王屠戶的老娘問了兩句沒聽到兒子回答,以為兒子殺豬呢,等她意識到出事的時候都是傍晚了。
……
楊二妮被楊家大兒子接回家,整個楊家親戚都坐在楊家等她回來。
雨生回來的時間有限,婚事定的急,幸好提前準備好了,否則這兩天可有的忙了。
小黃氏老早的守在門口,望眼欲穿的看著村口。
楊大妮挽住她的胳膊笑道:“當初不是發狠不要二妮了嗎,怎麽又急上了?”
小黃氏拍了她一巴掌,笑道:“她是你妹妹,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楊大妮就跟別人說笑:“你們看我娘,還急了。”
大家跟著一起笑,笑完了開始誇獎二妮。
“還是二妮有主見,自己選的相公,如今可享福了。”
“可不是,從小二妮就有主見,有福氣。”
“不過也是二妮眼光好,竟然看中了雨生,如今都是官娘子了,多幸福啊。”
大家誇完楊二妮,又開始誇小黃氏。
“她嬸子也是個有福的,如今二妮去京城生活了,哪天她嬸子沒準也去京城生活了。”
“可不是呢,這是幾世修來的好福氣,讓她嬸子給趕上了。”
……
大家說說笑笑,楊二妮的馬車很快到了村口。
楊大哥是趕牛車去的,雨生家的小廝聽了雨生的吩咐,非要趕車把楊二妮送回來。
就這麽,楊二妮坐的還是從京城回來的馬車。
楊大哥隻趕著自己的牛車。
大家一看到馬車就議論開了。
“嘖嘖嘖,可真不得了了,官娘子人家做馬車回來的。”
“你們趕的牛車啊,人家都沒稀罕。”
“看那趕車的人是從京城跟來的吧,二妮家的傭人?”
……
楊老大和小黃氏聽到眾人羨慕的說辭,比自己當了官還高興。
等馬車一到就走上前去把人接了下來。
楊二妮要給小黃氏和楊老大磕頭,被小黃氏給攔住了:“如今二妮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娘不用這個,隻要你和雨生好好過日子,娘就高興了。”
楊二妮一去京城大半年,雨生還生了重病,她舉目無親,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段時間,她瘦了好幾圈。
幸好雨生好了。
可後來她又病了。
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的時候,她就想爹娘。
如今看見小黃氏,悲喜交加,抱著小黃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小黃氏心疼女兒,難得說了句硬氣話:“是不是雨生對你不好?他要對你不好,官老爺怎麽樣,咱也不稀罕嫁。”
楊二妮一聽這話急了,趕緊收了眼淚,笑了出來:“沒有,他對我很好。”
楊家的親戚都來了,先看見楊二妮哭了,還以為楊二妮過的不好,隨即想到人家現在連馬車和小廝都有了,穿的又是看不出名字的綾羅綢緞,通體的氣質都仿佛換了個人,誰敢說一句不好。
楊二妮被大家迎進了屋,楊二妮想起給爹娘帶的東西又返出去,囑咐小廝:“東西仔細著點,別弄壞了。”
小廝表示知道了,一邊往下卸東西一邊詢問楊家人放哪。
楊二妮帶回兩匹布,一匹是給楊老大的,一匹是給小黃氏的。
等小廝放好了,她笑眯眯的解釋:“這可是皇上賞賜的東西,我拿了兩匹回來給爹娘看看,爹娘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
大家一聽皇上賞的,紛紛咂起舌來。
鄉下人哪個見過皇家的東西,今天可真開了眼。
那布料一看就不尋常,光溜溜滑溜溜的,有人想摸一下,又不敢動手,隻能遠遠的看著。
楊二妮看見大家滿臉羨慕,心裏滿意極了。
這才講起和雨生兩個在京城發生的事。
當然了,她沒說自己和雨生生病那段,她的重點很明確就是雨生對她好。
那自然要把雨生因為拒絕了吏部尚書的婚事而被罷官的事講出來了。
末了還不忘感歎:“我之前也以為雨生冷冷淡淡的對我不怎麽樣,沒想到啊,他為了我連尚書家的千金小姐都拒絕了。”
最後還要加一句:“這個傻子!”
大家不知道吏部尚書是什麽官,但聽說能隨便把人趕出翰林院,那官職肯定特別高了。
雨生連這樣的人都拒絕,可見雨生是個有骨氣的。
大家紛紛誇起雨生來,仿佛已經忽略了楊二妮。
楊二妮不滿起來:“你們沒聽到嗎,雨生是為了我,為了我才拒絕的千金小姐。”
大家明白了,又轉頭誇起了楊二妮,楊二妮這才高興起來。
因為雨生成親的事,和順大酒樓停業五天。
自從雨生回來,親戚們上門的多,趙家每天都要接待賓客,這大酒樓就沒法招待客人了。
成親後還要擺三天的流水席。
之前趙雪窩成親在村裏,雖然也擺了三天流水席,酒菜都選最好的,不過花銷還算在計劃內。
如今酒席擺在鎮上,來往客人又多,那銀子就和流水似得嘩啦嘩啦的往外出。
按理別人家中了舉人就開始發達了。
可雨生中舉之後還是一貧如洗,隻有官府按月給的幾鬥米。
名下掛鋪子收過路費這種事他不肯做,又一點好處都不肯收,可不是沒有來銀子的路。
雨生從六品官職,正經的俸祿一年都不到一百兩。
大酒樓生意雖好,可一場婚禮辦下來,還有給楊家的聘禮,這大半年賺的基本沒剩多少。
不過田氏心裏高興。
銀子沒了可以再賺,隻要兒女樂樂嗬嗬的就好。
隻不過有些對不起大兒子,辛辛苦苦乾了這麽久,竟然沒存下銀子。
趙雪窩倒不介意這個,反正銀子賺來就是花的,以後他再想辦法賺就是了。
況且他多年不在家,為家裏儘力也是應該的。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回老家了,過年事情好多,狀態遠不如之前。
以後每天更新六千字,周末更新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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