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容納一人側身而過的木板間空隙寬度清楚地告訴眾人,凶手究竟是從什麽地方進出,又是如何繞過嚴嚴實實的銅鎖的。
最關鍵的是,其中一塊木板正是凶器,是致使延識大師死亡的罪魁禍首。
聽完柯南詳儘的敘述,柳原月隻有一個想法:“鎖門也沒用嘛。”
“月姐姐!”柯南對她的態度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隻是在他喊出來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同時愣住,睜大眼睛對視了好一會。
“……啊?”柳原月嚐試著接上他的話。
柯南已經沒有辦法和她對話了。
他捂住額頭,完全不能回以起自己剛才是怎麽想的。這段時間和她相處太久,每次在她不把危險當一回事的時候他就會這麽喊她,竟然不知不覺養成了一種習慣!
可是……可是他實際上是個高中生啊!
以前他還能假裝自己是個孩子,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喊一些孩子的專屬稱呼,可現在,他的身份兩人都心知肚明,他還這樣,那豈不是太……太奇怪了嗎?
見他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柳原月很配合地對他說道:“我可以裝作沒聽見。”
而柯南從昨天起就下定決心再不自欺欺人,於是他將這個決定的啟用時間推後,強自鎮定道:“好。”
但柳原月卻沒打算這麽輕易就結束這件事,提醒他道:“那麽,柯南君以前喊過的,以前說過的話,難道都不算數了嗎?”
什麽話?
柯南想這麽問,但最後說出來的卻是:“那時候、那時候怎麽能一樣?”
昨天的事情其實根本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眼前的凶殺案被提到了優先級最高的位置,他也因為擔憂而趕來找她,才莫名其妙地打破了那種冷戰的氛圍。
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一定不是逃避,他商量道:“案件結束之後,我們再談談好嗎?”
聽出來這件事不可能被含糊帶過,柳原月感到有些可惜:“好吧。”
“嗯?”柯南從她的語調中讀出了她的情緒,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什麽啊?柳原你不會是想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柳原月的表情很是誠懇:“不好嗎?”
她試探著戳了戳男孩的臉:“誰讓柯南君比工藤君可愛那麽多?”
-
延識大師是被木板重擊致死,從手法來看,凶手除恒思外不作他想,動機應當也並無改變。
延業、延空、延識三位大師已死,恒思最後可能出現的地方自然是永善大師身亡的藏書閣,柳原月甚至猜測他會有輕生之舉,選擇縱火的可能性更是很大。
但當他們與其餘僧人們一起趕到藏書閣的時候,裏麵除了延業大師的屍體之外空無一人,地上散落著數本佛經,像是被人隨意棄置,邊緣處還有一盒火柴。
縱火未遂的情形太過明顯,柯南可以推理出恒思走進藏書閣內,隨手選了幾本佛經當作可燃物,接著拿出火柴準備點火,卻出於某種原因而改變了主意,又離開這裏的一係列畫麵。
那麽,是什麽阻止了恒思點火?
柯南正要著手尋找,一封信遞到他的手邊。
“地上撿的。”柳原月說道。
跟在後麵的恒辨注意到這封信,掃了一眼就搶到手裏,喊道:“這是師父的字跡!”
——【吾徒恒思親啟】
這是一封寫給恒思的信。
在信上,延業大師寫明了十四年前弑師一案,又交代了自己還俗之後將離開日本,去往別國安度晚年,到了最後,他仍不忘表達對恒思的殷切期待。
——【為師早年因貪念所擾,造業過重。而今年邁,未有所成,僥幸得住持之位,又承佛祖之禪音,心中悔恨日增,自以餘生贖罪。吾徒自幼聰慧,不日定將得道,當為一方高僧。萬望吾徒重振寺中榮光,為師愧矣。】
柯南看完信件,歎了口氣道:“那天晚上,延業大師將禪杖交給恒思哥哥的時候,應該是要把這封信也給他的吧。”
柳原月意味深長道:“真不知道延業大師是太了解恒思,還是太不了解恒思。”
延業知道哪怕將十四年前的事情告訴恒思,後者也不會將之宣揚出去,還暢想今後遠離寺院的快活日子;可延業卻也沒料到,恒思早已知道這點,且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倒是行動當先了。
恒辨沒聽懂柳原月的言外之意,隻覺得這是一樁陰錯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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