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他要了把裁紙刀,商量道,“我在外麵拆開,你等會再出來,好嗎?”
從紙箱的外觀看不出來任何線索,倘若不打開,他將永遠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麽。
柳原月沒有理他,右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握住他的手按上裁紙刀的推柄。利刃劃過膠帶,“嘩啦”一聲,紙箱被拆開。
“你做什麽?!”柯南的反應很大,回頭吼道。
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不受控製地漏了一拍,甚至差點就要喊出柳原的名字。
裁紙刀從鬆開的手摔到地上,邊緣受到衝撞,金屬刀片凹陷彎折。
女生保持著蹲下的姿勢,平視著他:“難道柯南君想獨自麵對危險嗎?”
“不可以噢。”她豎起一根食指,在男孩的眼前輕晃,“現在姐姐才是需要承擔責任的大人。”
“可是——!”他還有話想說。
於是那根食指抵上了他的唇,封住了所有的未儘之語。
她的聲音輕柔,似誘哄一般:“但你可以陪著我,我們一起麵對。就像剛才的冒險一樣,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他們離得很近。
柯南能看見那雙如黑夜般的瞳孔正望著他,連耳邊的言語也仿佛被施以魔法,叫他呼吸停滯。
“不過啊──”他聽到女生繼續說道,語氣輕鬆戲謔,“讓我們的小偵探這麽緊張的東西,好像並沒有多危險呢。”
紙箱裏是一個全自動料理機。
它被厚實的泡沫紙包裹,平平穩穩地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接著仔仔細細地檢查這個料理機,最後不得不承認,它的確沒有問題。
這就是個最普通不過的料理機。
但那人大費周章,難道就為了送一件用來烹飪的機器?
他不甘心地問道:“月姐姐,你是什麽時候想要學做料理的?”
“今早?”柳原月答道。
但她也知曉,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這麽及時的信息來源,因此她給出第二個答案:“上一次是三個月前。”
那是她剛到這裏的時候。那時她還對模仿別人製作料理有幾分新鮮感,但是成果卻令人傷心。
於是她成為了便利店的常客。
柯南同樣覺得犯人沒理由知道柳原月的事情,要麽是誤打誤撞,要麽是從很早以前就關注她了。可是如果是後者,又怎麽會直到今天才將東西送來?
再者,對方昨天還寄送帶有威脅意味的信件,今天卻送來可以被稱為“禮物”的料理機,這樣的轉變是否太快,又太過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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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機最終還是沒被收下。他們聯係了目暮警部,後者說會有警員過來取,檢查上方是否有指紋殘留──縱然他們都對此持否定看法。
反倒是柳原月看過那個料理機之後,驚覺這件物品對今後的烹飪會有很大幫助,立刻下單了同款,讓人明天送來。
將這些事情解決,她和柯南才終於出門,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拿衣物。
如果住得久,帝丹小學的校服也需要一並帶過來。
關門之時,住在右邊的鄰居剛好推開門。窄窄的門縫中伸出一隻手,一袋垃圾被放在門邊過道上,接著門又被迅速關上。
連落鎖的聲音都十分用力。
望著那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垃圾,住慣了獨棟別墅的江戶川柯南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但他並非會對旁人妄加議論的人,隻是問道:“這也是月姐姐的鄰居嗎?”
“是啊。”她點頭,“不過我從沒見過他,隻知道是位男士。”
公寓一層三戶,她在正中間,左邊鄰居是那位當藝人的女生衝野洋子,右邊則是這位男性。
江戶川柯南說道:“沒看清他的長相。”
昨天的信件還記掛在他的心上,此刻見了誰都要懷疑一番,況且還是近在咫尺的人。
“會送出告白威脅,寄信人至少得和我有過接觸,被我或直接或間接地拒絕過,以至於心態失衡偏激。”分析完,柳原月判斷道,“他不像寄信人。”
她注意到柯南仍然緊鎖眉頭,盯著那個塑料袋露出思索的表情,試圖將所有出現的東西都推理一番。
見到與稚嫩麵容不符的認真表情,柳原月摸了下男孩柔軟的頭發:“柯南君對我這麽上心,不會是喜歡我吧?”
聞言,柯南的眼睛睜大,臉也變得通紅,嘴巴張著,半晌沒有說話。
就在她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男孩清脆的聲音磕磕巴巴響起:“是……是啊。我很喜歡月姐姐,我不想你受傷!”
柳原月有些驚訝,露出好奇的神色:“但是柯南君昨天才認識我吧?”
“因為……我看到月姐姐就很開心,是一種比解出了全世界最難的謎題還要高興的心情!”他說完,又欲蓋彌彰道,“老師說,這種心情就叫喜歡。”
他的口吻誇張,像是在說孩子般的玩笑話,卻到底藏了些不敢道破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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