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野康平也在警員的照顧下一同前往警視廳。
喧嘩落幕,柳原月領著工藤新一回了家,午餐理所當然的是便利店買來的三明治。
工藤新一三兩口將食物吃完,滿臉期待地問起剛才案件的細節。
縱然目暮警部審訊過後也可以得知,但他就是覺得柳原會給他更多的驚喜。
柳原月的語速很快,將從枝野康平那裏聽來的內容完完整整地複述給他,不再管對方陷入思考的神色,認真地品嚐著手裏的食物。
“聽你這樣說,康平是真心想保護你,但他也替枝野誠瞞了兩年。”工藤新一靠在沙發上,右手支著下頜,垂眸分析道。
他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應。工藤新一困惑地抬起頭,發現坐在對麵的少女仍在一口口慢慢吃著三明治,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柳原——”他喊道。
可是叫完她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不依不饒需要回應與關注的小學生,必須獲得些什麽才能罷休。
柳原月分心看了他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怎麽了?”
這家店的三明治有這麽好吃嗎?
工藤新一試圖回憶剛才的味道,但因為吃得太快,一點也想不起來。
“康平?”柳原月接上他之前的話,想了想,“他不想我死和他替枝野誠隱瞞並不衝突。人性向來如此矛盾,即使在邪惡裏也找得出美德。”
“不。”工藤新一並不認可她的看法,“一旦沾了罪惡,就再也稱不上美德。”
柳原月思考了一會,點頭道:“你說得對。”
“柳原,我覺得還有地方不對。”工藤新一懷疑她根本沒聽自己說話,耐心看著她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吃完,抓住機會將自己沒想明白的地方說出來,“按康平所說,秋保麗子怎麽會知道他母親常用的香水味道,還能買到同款,試圖讓枝野誠喜歡她?”
謎團一個接一個,他皺著眉頭:“還有小阪田慧,她以前不抽薄荷煙,突然換了香煙口味,難道也是為了討好枝野誠,讓他給自己辦畫展?誰會用這種手段去討好一個男人?
“還有……”
他的話未說完,就見到柳原月從對麵沙發站了起來,去旁邊拿了什麽,接著坐在自己身邊。
“怎麽突然坐過來……”思維有一瞬間的斷連,他不自在地挪了一下。
“多少也該記得自己受傷了吧。”柳原月無奈地看著他,“我的救命恩人。”
當時水晶吊燈的碎片四濺,她能完好無損,多虧工藤新一。
好在是冬天,他穿著的西裝外套抵擋住大部分,隻有裸露在外的臉不慎被劃傷。
一路回來,額角的鮮血已經凝固,但這人卻仿佛連痛感都沒有,一心撲在案子上,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案情。
柳原月拿著棉簽,沾了酒精,將血跡一點點拭去。
工藤新一忍不住放緩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邊人的身上。對方似乎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一般,每一個動作都無比生疏,連消毒的工作都磕磕絆絆,不知道從何入手。
好不容易到了上藥這步,柳原月仔細端詳了一會眼前的傷口,伸手輕撫,小心翼翼。
受傷的肌膚提高了他的感官閾值,工藤新一清晰地感到女生指腹的冰涼柔軟,又感到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癢意。
也許是破損額角下的細胞組織正在修複,為他長出新肉,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此刻正在心率失常,已然心動過速。
“為什麽救我?”他聽到女生輕柔的聲音。
“救人不需要理由。”
心亂如麻,他隻能說出這個不需要思考的回答。
“是嗎?可我覺得,這不是實話呢。”柳原月湊近他,對上那雙海藍眼眸,“瞳孔放大,臉頰飄紅,目光閃躲,嘴角輕微上揚。”
她勾起唇角,輕聲篤定道:“工藤君,你喜歡我啊。”
——咚、咚、咚。
心臟的跳動變得更快。
他再也隱藏不住。
是心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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