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第 166 章 支援戚家(2 / 2)

到了後院,大家坐在一起,便先給二狗盛了湯,夏荷道:“快喝一口潤潤嗓子,也補補身體,特意給你燉的,裏麵加了些補養的東西,喝了對身體好。”

二狗趕緊喝了一口,湯不是很燙,有一大碗是先盛出來晾著的,現在正好溫溫的,二狗喝了半碗,讚不絕口。

二狗雖然強撐著,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精神不好眼眶都比之前凹了許多,便坐著把飯吃了,也不多囉嗦,大家說了幾句話就散了,讓仆從把二狗送回他所在的院子去,先休息一下。

如今二狗已經不好再住在這邊的府上,林飄他們雖然覺得他傷還沒好,住在這邊更方便照顧,隻能讓他先回小院子,在這邊住上幾天之後再去他自己的院子那邊住。

二狗疲乏困倦,加上終於吃上了一頓美味,喝了不少補養的湯,早就昏昏欲睡起來,被送回院子便爬上床大睡起來。

他在家裏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一睜眼就出去帶傷工作,可以用身殘誌堅來形容,在打倒貪腐這件事上二狗做得格外的賣力,雖然如今民間對他的風評越來越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二狗是在跟著大家眼中口碑最廢的皇帝在混,大家發現他並不是想伸張正義,而隻是想抱昏庸皇帝的大腿,自然出離憤怒了。

大家後知後覺,都開始覺得這是皇帝的一種暴君手段,比如有哪位忠臣惹得皇帝不開心了,二狗就找誰麻煩指控誰,剛開始他們還覺得二狗可能是一個孤膽英雄,現在隻覺得二狗是個十足的狗腿子,佞臣,隻不過別人是巴結官員,他最可恨,直接巴結皇帝,不要命了一般誰都敢動,叫人產生一種奸佞當道,朝堂已經容不下忠直之臣的感覺。

上京百姓的愛恨是恒定的,之前他們平等的討厭每一個當官的人,自從二狗出現之後,大家迅速統一了戰線,將厭惡全都集中在了二狗身上。

二狗有兩條原罪,貧寒出身,是泥腿子爬上去的,卻又升得這麽快,做事這麽不要臉,樁樁件件都不能服眾,可氣可恨。

林飄很擔心二狗心理出問題,便常常帶著人去看望他,就算他不去看望,也會安排秋雨夏荷小月她們輪流去一下,帶點吃的喝的,寬慰上幾句。

但二狗表現得還挺樂觀的,尤其是傷情在恢複,精神頭也好了起來,一頓能吃一隻香噴噴的燉雞,說是得把掉的肉補回來。

排除掉輿論的乾擾,二狗這邊情勢不錯,沒多久二柱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

二柱又打勝仗了,雖然說是在向將軍的領導下得到的勝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最關鍵的功勞還是在二柱身上。

二柱發狠,夜襲敵軍,複製了之前廣縣一戰,隻不過那時候他們守住了,而二柱帶著人如一支利劍一般頂著盾牌從雲梯上衝了進去,從裏麵打開了城門,乘著支援沒到快速的結束戰鬥打開城門。

二柱真的是一個殺星,不管看多少遍林飄都要這麽感慨,二柱在家裏這麽老實憨憨的一個人,一上戰場殺人比在家裏殺雞還利索,城破之後他們進行了圍殺,然後把對方一萬人馬全坑殺了。

這事還是二柱起的頭,向將軍欣然同意,上京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人人叫好,隻有二嬸子趕緊又開始念佛去了。

都說殺孽太重沒好結果,二嬸子火速念佛開始給二柱積攢功德,希望二柱不要被這些殺孽所拖累。

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二柱再次立大功,還做出了這樣驚天之舉,雖然外邦人恨他恨得牙癢癢,但大寧百姓崇拜他崇拜得不行,二柱立大功,戚家卻被偷襲了。

他們並不在一座城池裏,二柱這邊全軍出擊,戚家自然也要配合協助防止前方出問題,結果就是這個時候,他們被對方提前安排好的人偷襲了空虛的後方,糧草全被燒了。

如今南方本就糧食短缺,他們糧草被燒,口糧吃緊,又沒臉再問朝廷要,朝廷現在查糧食的事,查出了許多虧空,這時候上奏要糧草隻怕是正撞在槍口上,戚家是硬氣的人家,也不喜歡搞戚戚哀哀這一套,他們家中自己湊了些銀錢,在準備買糧草,自給自足。

沒多久二柱來信,稍微寫了一下坑殺敵軍這件事,語氣很平靜,二柱的想方法很簡單,當俘虜又收服不了,放了以後他們還會繼續上戰場殺大寧人,他想了想這事不好解決,為絕後患,也為了殺雞儆猴,隻能全部收拾掉了。

信中幾句話就說清楚了這件事,筆墨用得比較多的反而是玉娘的事,他在信中有些苦惱,說之前局勢不穩,營地又比較亂,他就讓玉娘和玉娘的相公還有玉娘的婆婆住到了他的地方來,這樣好有個照顧,結果那個婆婆表麵對他十分奉承諂媚,私下卻總是會責打玉娘,說些不乾不淨的話,覺得他對他們這麽好是瞧上玉娘了,說玉娘是想拿身子和他換些什麽,二柱發現之後氣不過,便訓了那老婆子一頓,那老婆子哪裏敢吭一聲,但他一不再,又繼續如此對玉娘,實在是難纏得很,氣得他想打那老婆子一頓,又怕那老婆子吃不住他一拳就要駕鶴西去。

而玉娘那個相公便像個死的一樣,每次那老婆子為難玉娘,他該吃吃該睡睡,仿佛半點都看不見一樣,二柱一為玉娘出頭,他倒是又知道出來說兩句公道話了,說母親不會再犯,他也是為玉娘好之類的屁話,聽得二柱生氣,想給這東西一圈。

但二柱在信中也說,他知曉自己不能動手,一旦動了手玉娘隻會日子更難過。

幾人看了信都有些詫異,之前二柱說遇見了玉娘,玉娘常常到營地送飯菜,還以為玉娘過得不錯,沒想到如今和二柱靠得近了,才知曉玉娘嫁的那一家裏麵是這樣的貨色。

二嬸子看著信歎氣:“當初玉娘小姐出嫁多大的排場啊,我現在都還記得,她爹娘不知有多疼她,幫她仔細挑選出的婚事,竟是這樣沒良心的人家,玉娘小姐的低嫁,他們也該知道點輕重才是。”

林飄搖了搖頭:“可能正是因為低嫁才會這樣吧,難怪都說女要高嫁,要是高嫁受點委屈,做些溫順的姿態出來,倒也當是應該的,受氣也還算受得順暢一點,低嫁還受這個氣,隻怕是腦袋想破都想不出這些人哪裏來的膽子。”

小月冷哼一聲:“還不如和離呢。”

林飄搖了搖頭:“雖說打罵是不停的,但怎麽可能放她和離,肯定是要緊緊抓在手裏的,隻是不知道玉娘的爹娘知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他爹娘知道了,給他做主,幫她和離,反而要順暢許多。”

想到這裏林飄雙眼一亮,都說能拆一對是一對,這種情況不努力一下怎麽對得起玉娘叫過他哥哥的情分呢。

“來,咱們寫給二柱,讓二柱問一下玉娘的爹現在在何處任職,然後讓二柱寫一封信過去,說他見著玉娘被打罵折辱的事情,他們又逼著玉娘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他便將這件事告知,如此玉娘的爹娘隻要還有半分心疼玉娘,肯定會想辦法讓玉娘離開那一家人的。”

二嬸子連連點頭:“是個好主意,這樣倒也救了玉娘。”

若是以前,她可能還想著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這事忍忍也還算能過去,如今見過鄭秋那日子便明白了,攤著個不好的,遠不如一個人過著,就是當寡婦,沒人拖累也樂得輕鬆。

她們商議一番,把信寫了過去,又附上一些話術,方便二柱給玉娘爹娘寫信的時候好用上這些話。

幾人把回信寫好,便把二柱這邊的信收拾好,林飄帶去給沈鴻看。

到了書房,正好沈鴻剛回來,林飄把信給了沈鴻,沈鴻打開信仔仔細細的看。

林飄趴在桌上卻是在想另一件事:“如今戚家受難,正是難堪的時候,我想暗中助他們,大壯那邊有些能調用的糧食,正好可以先給他們。”

沈鴻一邊看一邊道:“你若想幫他們一把,自然是好的。”

林飄道:“但卻不能叫別人知道,我明日帶著小月過去,借口送簪子新品給她們看,然後說這個事,也叫她們不要聲張,隻要記下這點情分就好。”

沈鴻抬眼看向他,笑著微微點頭:“是如此。”

“我還能不知道你想怎麽做事嗎?自然不能叫別人抓住把柄,但該有的情分還是得有的。”

沈鴻連連點頭,十分讚揚:“飄兒懂我。”

“自然。”

林飄知道沈鴻做事謹慎,且不喜歡把事做絕,萬事都要留一點情麵和後路,當然,決定做絕的時候一般都是他覺得可以做到斬草除根的時候,這是林飄對他觀察出的風格。

第二日林飄便帶著小月出發,小月身旁還帶著兩個長得十分可親的繡娘,兩人手上都提著一個十分玲瓏的妝奩盒子,現在緊緊關閉著,但隻要一打開,裏麵便是整整齊齊的繡帕和簪子。

現在正好差不多是□□的時候,他們先做樣子的走了幾家,林飄也跟著進去,受到了過於隆重的對待,每次都差點被留下來吃午飯,每次都勉強身退,一直到了戚家。

和之前那些隆重的待遇截然相反,戚家除了丫鬟,基本沒什麽人打理他們,問就是夫人在忙,家裏人在忙,都忙得不得了,林飄表示理解,等了一會才等來小夫人,便是戚家這一輩已娶妻的兄弟中排行最小的一個媳婦,客氣的出來應付,然後挑選了一支瞧著最簡單價格也最便宜的,說最近日頭盛,大紅大綠的未免太俗氣,就喜歡這種淡雅一些的,也好搭配衣裳。

林飄把兩個繡娘支了出去,讓她們去店裏去再拿一些清新淡雅的簪子來,再捎帶一些繡帕和衣料樣品,兩個繡娘應聲走了出去。

小夫人連說不用不用,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林飄把人支了出去,才同她說起來意,並不是為了賣簪子,而是想避開口舌,贈一些糧草給他們。

小夫人一聽這話,臉色一瞬轉霽,放下那支累贅的簪子:“夫人此話當真?”

“當真。”

小夫人笑容上臉:“還請稍等,我請老夫人過來。”

林飄連忙道:“隻是看簪子的陣仗罷了,大夫人來便好了,並非不尊老夫人,隻是有心人傳出去,便要生出許多是非,本隻是一片好意,不想叫人議論我家沈鴻。”

小夫人想了想,這是忠貞的好事,如何會叫人議論,隻是想了想,這些牽扯多了,沈鴻是朝堂上耍弄權謀之術的人,到時候說他們有勾結牽扯之類的話的確是不好聽。

“夫人放心,我去請幾位嫂嫂來,之後再讓嫂嫂將此事去告知老夫人。”

小夫人去傳了話,戚家本來就焦頭爛額,雖然戚家的男人在外麵已經在湊糧草了,但還是得她們這邊幫上一些,不然獨木難支,總是要有四麵八方的支援才好。

戚家清廉,雖然家中人都出身富貴,但流動資金並不大,如今幾位夫人都打算從自己的嫁妝裏拿出一點銀錢來補貼這事,但糧草也不是一時半會說湊齊就能湊齊的,上京雖然能吃飽飯,但也沒有那麽多餘糧隨時能調用。

已經夠焦頭爛額了,林飄還突然上門來賣簪子,她們哪有心情相看簪子,她們便是應付都懶得應付,想著當初林飄低價做歸鄉衣的事情,才叫老小出去應付一下。

結果沒想到老小一回來,就帶來這麽一個好消息。

“當真?他這樣說?”

“當真,我心說他以前從不做這事,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做,怎麽今天冒冒失的跑我們這裏來賣簪子,原來人家是為這事來的,真是錯怪他了。”

“他雖經商,平日並不聲響,卻是心中是有大寧將士的。”

幾位夫人有些感慨,便趁著選簪子散散心的名頭快步趕了過來,幾人見了麵,對著林飄是十分的感謝。

又是感恩他的大義之舉,又是謝他解了戚家的燃眉之急,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感謝了,連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十分友善柔和,對他充滿了欣賞和認可。

林飄連道沒什麽,先同她們商議好方案,然後讓她們派人和大壯交接,和她們買的糧草混在一起一起往外押送。

幾位夫人聽他說糧草還是免費送的,便說要挑選幾支簪子,這些簪子本就是一本萬利的東西,買上幾支也算給林飄托了一個底。

林飄自然花式婉拒,和小月巧舌如簧的說,推說讓她們以後再來買,如今要將銀錢用到更要緊的地方,但為了掩飾今日上門的目的,還請各位夫人收下簪子。

林飄不止沒讓她們花錢,還給她們每人送了一個簪子,既然要做人情,自然要做到極致,沒道理收本就該收的簪子錢,讓她們覺得這人情算是還了一半。

小月十分聰明,自然很懂打配合,幫著林飄在旁邊敲邊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很快把事情辦了下來,林飄也沒多逗留,也不擺什麽從此我們就有了大交情的姿態,幾位夫人道謝,他便說沒什麽,不用往心上去,然後帶著東西離開了。

兩位繡女拿了東西趕來,才踏進院門,大家迎麵撞見,林飄便道:“夫人們都選完了,本來是想給她們看些淡雅的,但瞧著瞧著別的樣式也能入眼,便已經挑選好了。”

兩位繡女聽了也沒說,點了點頭把東西帶好:“那正好去下一家,少了許多樣式正好補上。”

“是,幸好叫你們回去拿了。”

林飄跟著跑了一個上午,然後借著吃午飯的時機名正言順開溜。

之後便是聯係大壯,讓大壯去接洽,把事情做得隱蔽一些,戚家那邊知道他們的意思,自然也將事前後安排了一番,好隱蔽的完成交接。

如此糧食在三天內順利轉交了過去,大壯手裏少了這麽一批糧食,林飄另外準備了一筆銀錢補給他,畢竟是他們要做人情,東西是大壯自己購來的,沒有大家都不出錢,讓大壯一個人吃虧的道理。

大壯卻並不要:“小嫂子,這錢我不能收,本就是給大寧將士的糧草,我怎麽能收你的錢。”

林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他現在長高,伸手已經拍不到他的腦袋了:“那你吃點虧,少收點,收個成本價嘛,你手裏需要現金活動,平白少了這麽一筆賬,後麵的資金怎麽轉?”

大壯聽了他這話,他倒是有小金庫,這點帳還是抹得平的,小嫂子但體恤他,讓他收下,他也沒有非要在小嫂子麵前梗著脖子撐硬氣的道理,他在小嫂子麵前,就是一個需要小嫂子來做打算的後輩而已,便抽了一張銀票:“一張便夠了,這些東西成本都不高,隻是把貨收過來運來運去要費點勁。”

林飄點點頭,把剩下的折好收進了衣襟裏:“你待會回家之前記得帶點菜先去看看二狗。”

大壯點頭:“二狗如今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需要人說說話,我會常去看他的。”

林飄發現二狗其實還是有點包袱在的,比如他經常去看他,也讓娟兒小月秋雨他們經常去,但每次去二狗都是一副自己挺好的樣子,雖然也會展現一下自己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但基本不會說什麽喪氣的心裏話,和大壯在一起反倒能聊一聊未來,說一說自己心裏的小憋悶。

沒幾天,皇帝又知道了二狗的住處不咋樣,便讓身邊的公公給他安排了一個宅子,以他目前的職位,並不是多豪華的宅子,但是個在上京地段不錯的院子,有二狗現在住的地方四個大,房間眾多,院子打理得不錯,算是一個小庭院,也算是寬敞了起來。

林飄讓二狗從家裏選了兩個性格比較踏實,他又看得順眼的粗使仆從,去他那邊端茶倒水乾粗活,二狗便這樣穩穩當當的住了進去,除非有事的時候才能過來,平時不好再時時過來相聚。

但這事並不值得憂愁,至少目前來說,他們依然可以經常見麵,因為林飄的生辰就在眼前了,大家來來往往,二狗更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回來‘奉承’一番他的小嫂子。

林飄享受著壽星待遇,什麽都不用操心不用管,吃喝上麵的事情二嬸子和秋叔去操心,院子裝扮的事情秋雨夏荷她們去打算,小月和娟兒她們忙著準備禮物,沈鴻一時也變得有些神秘起來,小月和大壯有時候會偷偷去他的書房見他,還總是避開林飄。

若是平時林飄一定要問一句,你們背著我乾什麽呢,此時卻隻當看不見,任由他們偷偷摸摸著,隻等著生日到來。

尤其是沈鴻說要給他驚喜,也不知道他準備了些什麽,不過林飄把期望放得很低,畢竟沈鴻就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男大生,不一定能精確的浪漫到點上,反正隻要有生日蛋糕,能一起吃一頓飯高興高興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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