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第 184 章 大壯成婚(1 / 2)

進入籌備婚事的流程,家中自然人人都忙了起來,雖然花如穗家大業大,有多年的嫁妝積累,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但他們這邊酒席,軟裝,擺酒,該打點的都得打點。

“大壯哥可是家裏第一個成婚的,要把他的婚事辦好,前麵的順了,後麵的才能順。”小月很認真的道,雖然大家都是一家子血親,談不上什麽長幼順序,但這頭一個成婚的,就是得重視。

二嬸子很認同,同時也有點失落,她還以為二柱會是頭一個成親的,畢竟二柱是最先開始籌備婚事的,就等著日子了,但沒想到大壯後來居上。

“好好辦,將大壯的婚事好好辦好了,後頭我二柱的婚事肯定也順順溜溜的。”

“那是肯定的。”秋叔附和道,秋叔之前因為二嬸子憂愁,也想過要不要讓大壯晚一點成婚,倒不是怕搶了這頭一個的名額,而是二柱畢竟不在,參加不了這場婚禮,少了一個人,總感覺心裏少了一點什麽。

二嬸子勸了兩遍,叫他快些的準備好,別拖延了,人家花家又不是嫁不出女兒,等得久了也是要惱的,何況誰也沒把握二柱到底什麽時候能回來,顧著當下的事才是最要緊的。

大家在小倉庫裏邊走邊商量,挑選著合適的布料,從做紅綢,到衣衫彩帶,需要的布料是很多的。

婚事不可能在沈府舉行,將花如穗迎進沈府多少是有些丟花家和大壯的麵子了,一切都在花如穗陪嫁的那個宅子裏舉行,要說花老爺也是個極其客氣的,因為宅子的事情大壯多貼了一萬兩銀子進去,小月和娟兒知道這個消息,又另外補了幾百匹布給大壯,讓他一起送去更體麵,加上之前的那些便極其的多了,花老爺子不缺銀錢,選大壯也是見這個小夥子能做事,會來事,對花如穗好,便說除去他送的吃喝物品,其餘布料和白銀,全都作為花如穗的陪嫁送過來。

花老爺是個典型的商人,這個時候已經選中的大壯,對他的栽培和施恩自然全方位的做了起來,好叫大壯知道這個嶽家對他的好。

這本來就是一種場麵,看的是態度,一方大方,另一方自然更大方,來來回回倒騰幾次,最後所有的銀錢都匯聚到了這場婚事上,府邸都被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豪橫得不得了。

月明坊和同喜樓自然傾情讚助,小月和娟兒設計了好幾天,綢布,紗簾,珠簾,軟裝,全都下足夠了功夫,尤其是拜堂的主堂,裏麵的簾子都全部換成了紅綢和紅紗,層層遞進,顏色和花紋都是精挑細選的,裝點得輕巧又漂亮,擺件也換成了紅珊瑚,連茶碗都是全套的紅連理雙喜紋。

如今擺開架勢的準備,武裝到每一個細節,別說二嬸子和秋叔覺得哇塞,林飄都覺得很哇塞,這些林林總總堆積如山的昂貴小東西把氣氛徹底烘托起來了,一切的物件相互呼應,仿佛在無形中見證一場偉大的愛情一樣。

因是夏日,雖然待到成婚當日也是夏末了,但那正是最燥的日子,所以西瓜和冰塊這種東西也得提前準備好,花家的冰窖自然是全程開放的,同喜樓這邊也得火速跟上供應。

然後便是定菜單,八葷八素自然是要有的,這八葷雞鴨魚豬羊兔都得有,煎炒烹炸各式做法都得齊全,素菜裏清炒的嫩尖蔬菜,香油拌的黃瓜,素三鮮,炒雜鮮菇,豆沙小包子,山藥棗泥的點心,奶油小蛋糕一類的東西一應俱全。

林飄提前把府裏的能調動的人都稍微做了一個迎賓訓練,讓他們當日好去那邊招待客人,做一做工作人員。

這樣前後一同打點下來,一家上下都累得夠嗆,尤其是樣樣都是仔細盯著,防止出什麽錯漏,大壯知道大家辛苦,自己已經把大頭攬去,但一邊忙店裏的事情,一邊忙婚禮的事,兩邊跑沒有不累的道理。

林飄傍晚回到家裏,倒在床上掙不開眼睛,離倒頭就睡也就差那麽一點了。

沈鴻見他如此疲倦,便坐在床沿將人抱了起來,讓林飄躺在他大腿上。

林飄順勢躺上去,蜷縮身體側躺在他大腿上,呢喃道:“好累啊,今天我們去檢查那個刺繡,又去看了大壯的婚服,後麵又去府邸那邊看了一圈。”

沈鴻道:“那個雙喜刺繡?”

“嗯。”說到這裏林飄倒是微微睜開了眼睛:“那個有好幾幅,都很好看,用紅布金線繡的雙喜,最大的一幅的主刺繡,到時候是用來掛在拜堂的地方的,用的是小金珠,一排一排的這樣修過去,湊成雙喜,金光燦燦的,說是珠圓玉潤,圓滿雙喜。”

如今小月已經深得林飄瞎扯的精髓,在這方麵十分的能扯,隨便一張口就能說出一些有的沒的吉祥話來,但這個東西的確吉祥,在喜事裏看了叫人心裏開心。

“就是費工夫得很,但趕工到婚事前還是趕得出來的。”

沈鴻垂眼看著林飄,想他若是穿著紅色嫁衣,在房中等著自己掀開蓋頭,該是如何的景色。

沈鴻唇角揚起一絲笑意,大約會嫌無聊,自己掀開蓋頭先滿屋打轉起來,等發現他來了,又手忙腳亂的趕緊蓋上。

林飄見他笑意彌漫:“在想什麽壞事呢?”

“在想飄兒穿嫁衣的模樣。”

林飄如今倒不是很在乎成婚不成婚這件事了,隻要沈鴻心裏能坦然,將沈鴻毫不顧及的提起這件事,便仰躺看向他:“你想看?”

“自然想。”

“那你給我準備一套嫁衣,我穿給你看。”林飄見他楞了一下,不想煽情,火速坐起身來哈哈笑道:“做成睡衣也無礙,我叫你夜夜做新郎,如何?”

沈鴻見林飄如此,無奈的笑了一下:“飄兒,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不許說嗎?”林飄挑眉。

沈鴻淺笑:“夜夜做新郎,你可別後悔。”

林飄:“……”

被這小子一句話KO了。

林飄打算背書挽尊一下:“**經一開始說的是什麽,要愛精,要節穀欠!”

沈鴻笑著,看林飄侃侃而談的模樣,那副心虛的模樣也極可愛,眼神微微躲避卻又亮晶晶的。

沈鴻傾身,湊了上去,貼住他還在爭辯的唇,仔細的吻了吻。

“今日你累得厲害了,我叫你放鬆一番如何。”

“我得先去洗澡,然後得睡覺了。”林飄在外麵風塵仆仆跑了一天,對今天的計劃是洗澡後就睡覺。

沈鴻垂眸看著他的眼眸,眼底一片溫潤:“我可以陪你嗎?”

林飄望著他的眼眸,有些被他的眼神蠱惑了。

“陪我什麽……”

“洗澡。”

“……”

不是很想答應,但也很難拒絕。

“你既累了,我抱你過去。”

林飄想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沒見過的了,便稍微點了點頭:“行吧。”

待到洗澡水備好,眾人退下,沈鴻將林飄抱去側室,林飄突發奇想,解下了腦後的青色緞帶,伸手擋住沈鴻的眼睛。

“飄兒?”

“你擋著眼睛。”

林飄想起在州府的時候那一次洗澡,沈鴻便是這樣擋著視線來給他送水的。

沈鴻眼眸微暗,也想起了那次,便沒有拒絕。

林飄坐在沈鴻懷裏,伸高了手,把長長的發帶在他眼前繞了三圈:“可不許偷看哦,你以前多乖多守禮啊,如今倒是整日都是不正經的念頭,非禮勿視,這樣大約就老實許多了。”

林飄將手伸到他腦後,將發帶係好:“不緊吧?”

“還好。”

“那你放我下來吧。”

沈鴻先將攬著林飄腿彎的手放低了一些,然後鬆開,待林飄站定才放開抓著他肩背的手。

天色本就暗了,室內點了燈,視線被遮擋之後,便隻剩下一層暖色的光透進視線裏,是半明半暗的,是一片空白,什麽看不見,卻能聽見。

水聲輕輕響動了兩下。

是林飄在用手試水溫。

不知林飄是不是故意的,遮上他的雙眼之後便不說話了。

隨即是悉悉索索褪下衣衫的聲音。

水聲嘩啦湧動,是入水的聲音。

沈鴻站在不遠處:“飄兒要我做些什麽?”

“取些澡豆過來。就在你左側身旁的架子上。”

沈鴻雖然被擋住了視線,但行動間依然很淡然,他按林飄說的做,走幾步,到哪裏停,都毫無阻礙,隻是動作稍慢了一些。

“第三個瓶子。”

沈鴻手指落在整齊排好的瓶子上,指腹緩緩撫摸過去,將第三個瓶子拿起。

然後他按林飄的指引,一步步走過去,打開瓶子,將澡豆倒了進去,聽見澡豆入水的聲音,還有手在不斷撥弄和緩緩攪動的水聲。

林飄想沈鴻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他自然要捉弄沈鴻一下,又頤指氣使道:“去取洗頭膏來。”

沈鴻停頓了一下:“飄兒要夜裏洗頭?”

林飄向來愛乾淨,不管白天夜裏,以前條件不方便,不泡澡的也會準備一點水簡單衝洗一下身體,但因為覺得夜裏洗頭不好,也不好收拾乾爽睡覺,洗頭往往隻在白天。

“現在天氣熱,夜裏洗頭也沒什麽,不會有寒氣入體”

沈鴻便按他說的去取了東西過來。

“直走,對,向前三步,第四瓶和第五瓶。”

“那個方瓶子的是玫瑰花露,秋雨他們準備了很多,直接倒在水裏就好。”

沈鴻按他說的照做,就聽見林飄驚訝了叫了一聲:“你全都倒了?!”

林飄看著沈鴻手裏的瓶子,他站在浴桶邊緣,手中握著的瓶子完全朝下,看得出來完全是傾斜而出。

沈鴻雖然遮著眼睛,但也看得出神情微微一動:“隻是倒一些是嗎。”

沈鴻握著手裏的小瓶子,本以為這個東西這麽小一點,應該是一次用一瓶才對,看來他理解錯了。

林飄用手攪了攪,讓花露在水中散開,沈鴻聞到了熱氣蒸騰的水霧中,香得過分馥鬱清甜的花朵香氣。

林飄便蒸騰在這片花香和水霧中。

“你把洗發膏倒在手上塗開,然後就洗頭就行了。”

林飄挪動了一下,走到沈鴻身前,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他的手落在發上,反落在了他肩上,林飄抬頭看向沈鴻,沈鴻的袖子沁入水中,手指探入水下,被發帶遮住視線,更顯得鼻梁高挺,神色冷清。

……

因為花露過量,林飄洗得香噴噴的,沈鴻抱著他回到臥室,落下床帳,連床帳內都滿是絲絲縷縷的花香。

夜雖熱,但兩人睡得極好,第二日林飄活立滿滿的複活,繼續和大家一起開始操勞大壯的婚事,沈鴻也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朝堂中。

二狗雖然忙著談他的戀愛,但家裏有事該出現的時候還是得出現,二狗無事也要往這邊跑好幾趟,還提前準備好了婚事禮物,同時不忘強調:“瓷玉也準備了一份禮物,到時候送給花姑娘,也算一份心意。”

林飄點點頭:“倒是有心了,不過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人家叫瓷玉啊,真是個好名字。”

二狗笑了笑:“花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