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很快開始協議離婚流程,一點也沒客氣,票子、房子、孩子都要,一言不合就把丈夫胖揍一頓,充分說明了自己確確實實是個德州大妞。
米勒先生先是表演幡然醒悟,接著表演苦苦哀求,之後又表演破口大罵,可以說使上了十八般武藝。
艾米麗不為所動,十分堅持:票子、房子、孩子。
保姆圈裏最近全是米勒家的離婚進程八卦,保姆們全都佩服艾米麗什麽都要的強悍作風,大歎之前完全看不出來米勒太太這麽厲害。
有個年長一點的保姆居大嫂說:“米勒太太造孽哦,她家小姑娘才幾歲,年紀小小沒了爸爸,以後怎麽辦喲!”
郭大姐不以為然,“你以為他們美國人像我們一樣,離婚了一根雞毛都沒有?米勒先生在洛杉磯有一套老大的別墅了,米勒太太要房子、要孩子,聽說他們美國的法官都會把孩子判給媽媽,還要前夫給撫養費,不給就要把前夫抓起來的!”
咳咳,雖然郭大姐說的有點誇張,但居然很意外的大體不差。可見保姆們對此都很門兒清,說的也是呢,誰出來打工還是到外國友人家裏打工,還整天稀裏糊塗的?不說個個都是人精吧,至少要比一般保姆強那麽一點的。
林大姐也說:“居大嫂你這說的就不對了,他家女兒叫斯——斯嘉麗對吧,怎麽沒有爸爸了,米勒先生又沒有死,隻是不住在一起了。他們要爭那個——撫養權,對吧小張?要我看啊,小姑娘跟著媽媽老好的,不然跟著爸爸,再來個後媽,那才叫造孽嘍!”
全世界的後媽都會虐待前妻的孩子,這幾乎是共識了。
郭大姐又想起來肯特家還有一個離婚官司在打著呢,於是問她,“你家肯特先生和太太呢?他們離了沒有?克裏斯歸誰?”
“不太清楚啊,我又不打聽這些。”
林大姐一拍郭大姐,“小張一個小姑娘,怎麽好打聽這個?肯特太太不是回美國了嗎?”
幾個八婆又嘀嘀咕咕起來。
八卦雖好,但每天聽一大堆八卦也挺累的。
肯特先生不怎麽說到米勒家的離婚案,隻是偶爾會接斯嘉麗過來吃晚餐。
艾米麗行動也挺迅速的,肯特先生說,艾米麗的德州親戚過來了兩個,威逼了一番米勒先生,米勒先生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得不同意了艾米麗的要求。
艾米麗很快給斯嘉麗辦了轉學,要轉回美國上學。
艾米麗帶著斯嘉麗離開了上海。
克裏斯從那一天任性沒去學校之後,最近比較乖,不鬨脾氣了。
這天,是張文雅的生日,十一月十四號,周六。
十九歲了。
肯特先生放她一天假,早上沒讓她做早餐,而是由他來做早餐。
就是簡單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味道居然還不錯。吃過早餐,肯特先生開車送克裏斯去上學。
張文雅隨後也開車出去,程秀梅請她看電影。
這天的活動安排的很滿,早上跟程秀梅看電影,中午跟爸爸張曉峰吃飯,程家兄妹也在;下午跟程秀梅逛街,晚餐跟謝仲欽約會吃飯,然後看電影。
這一天比工作還忙呢!
張曉峰果然拿下了嚴老板的幾家商店的裝修工作,帶著程小山正忙著。嚴老板想租下張文雅手裏最大的那家商店,月租三千元,水電等等費用都算他的。
“太低了,至少一萬。”張文雅開了一個高價。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明年——兩個多月之後,全國工資水平將會有個大躍升,三千元到時候也不過一個高級技工一個月的工資,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張曉峰雖然覺得這個價過高了,但這個價本來就該開的高高的,留下對方談價的餘地。
“最低八千,怎麽樣?”
“不能低於九千。他要是覺得高了不租,就租給別人好了。沒有別人問價嗎?”
當然有其他人問價,不過給的也不高,最多隻肯給到五千。
區區五千,張文雅已經看不上了。
“爸爸,我想過了,那間最小的我想開個甜品店,找個室內設計師,好好設計一下,要亮堂,看上去時髦。”
“那要多少錢啊?還找設計師,你怪有錢的嘛。”
“沒錢,沒錢也要做。還有,要是嚴老板不租店鋪,我就拿來開店。”
程秀梅問:“開店?開什麽店?”
也沒什麽好稀奇的,就是現在外麵一些小店裏搞的“清倉大甩賣!一元一元,全部一元!”,以及“跳樓大甩賣!兩元兩元,全部兩元!”
正好有兩家稍微大一點的店麵,還正好隔著馬路遙遙相對,路南一元店,路北兩元店,看上去像是兩家對著搞。
張曉峰嗤之以鼻,瞧不上這點錢,“這能賺什麽錢呢?你真是胡鬨!”
程秀梅卻說:“我看行!”
張文雅不緊不慢的說:“這是薄利多銷,成本兩毛,賣一元;成本四毛,賣兩元。一天流水幾千塊總要有的,除去成本,能賺至少六成,一千塊賺六百塊,兩千塊就能賺一千二。成本主要是電費、人工費,雇幾個人賣貨,秀梅和小山收錢,賣一個禮拜吧,雇人一天給二十塊,多得是人肯乾。”
好家夥!張曉峰直拍大腿:他也很快算出來了,哪怕隻能對半賺,一天賺個一千,一周也能賺到七千了,何況這是兩家店,一周淨賺一萬妥妥的。南京東路這麽好的市口,隻多不少。
他做裝修工程都是長期生意,做完了才能結賬,還存在要賬難的實際問題,哪有這樣每天都能淨賺的生意來得爽快呢!
幾個人忙上一周,一人分兩千元,簡直不要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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