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程秀梅逛街,兩個人便在商量開店的事情。
自己有店麵的好處就是沒有房租開支了,賺多少都算自己的,交稅也是要交的,今年還有一個多月,辦過戶手續的時候張文雅便問過了,要是年底之前做點什麽小生意,都算在原本商店的應繳稅裏,不需要她自己交,明年就得自己交了。所以要是不租出去,可能還是要辦個營業執照。
“可我看那些一元店兩元店也沒有什麽營業執照啊?”程秀梅困惑的問。
“那是偷稅漏稅,被查到了要進去的,因小失大,不劃算。你幫我去工商局問問,像我們要做點小生意怎麽辦執照,我記得要是第三產業什麽的,算小微企業,會有稅務減免呢。咱們辦個稅務減免,說不定連稅都不要交。”
“行,星期一我就去打聽。”程秀梅乾勁十足。她現在跟著程小山打打下手,不耽誤用幾天時間跑跑腿。
“還有進貨,在哪裏進貨啊?”
“這個我知道!有那種批發市場,咱們要是拿貨多會很便宜,直接開一輛貨車去裝貨,一車裝幾天的貨回來。”
“行,這個也交給你。你記個賬,租車花了多少錢,吃飯進貨分別是多少錢。我先拿五千出來,你也拿五千,就咱倆乾吧。”
“我看行!”程秀梅眉開眼笑。
“等你進好了貨,一家店雇兩個人理貨,你管收錢就行。到時候我請一個禮拜假,咱們辛苦半個月。”
“然後呢?你這揮淚大甩賣也不能總乾下去吧?”
“甩個一周,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來租門麵,這回不按月租了,就短租,最長三個月,最短兩周,先給租金。”
南京東路大部分商店都撤走了,留下一處處空蕩蕩的商鋪,一些門麵正在裝修。這些商店高高低低,有兩層小樓,有單層樓的,顯得很是破破舊舊。
那天沒有拿出來競拍的商店基本都在黃金地段,此時也基本搬空了,也有店鋪正在開始裝修。
到處都亂騰騰的。
按說這裏要不了幾年就會拆了重建,不過最好越晚越好,越晚地價越值錢。
一元店不需要什麽好市口,店鋪破破舊舊的反而更像“揮淚大甩賣”,兩個人都對店鋪的地點很滿意,距離近但又不是很近,完全可以製造出“競爭單位”的假象。
嘻嘻,很不錯呢!
“我明天就去批發市場看看!”
“好,明天星期天,我們一起去,先看看有什麽貨。越便宜越好,但質量也不能太差了。”
“嗯嗯!”程秀梅用力點頭。
兩個人都很興奮,逛街就是純逛了,什麽也沒買,隻喝了幾瓶飲料,在一條巷子裏的包子鋪買了幾隻肉包子墊墊肚子。
“噯,你晚上約會噢。”程秀梅用胳膊肘兒搗搗她,賊兮兮的問。
“嗯,是啊,不過不能帶你去。”
“嘁!我才不去呢?我去了,那不就成電燈泡啦?還是一千瓦的那種!”程秀梅哈哈直樂,“沒想到呀,你不聲不響的都談戀愛了!”
“隨便談談,體驗一下人生嘛。”
“哎呀!你說話好逗!不對,你說話好怪!”程秀梅又是一陣大笑。
“咱們先說好明天在哪裏見。”
“哦對對。怎麽去?坐公交嗎?”
“不,開車去。肯特先生說我可以隨便用車,油錢也算他的。他說我就算一整天開車也花不了多少油,太小氣了不好,回頭我要罵他這個雇主的。”
“肯特先生真不錯,挺大方的,好雇主。哎,上次你媽媽的那個事,肯特先生說什麽了嗎?”
“沒說什麽,就說以後我不想見她就不要去見,有事找他,他要是回國了,叫我有事報警。”
“報警——唉!”程秀梅臉色一沉,“小雅,這事是我姨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她怎麽這樣啊!”
她懊惱得很,“請你放心,我絕對站在你這邊。這都是什麽破事呀!她們大人的事情不要搞到我們頭上好不好?”
“秀梅,我問問你哦,我爸爸是下定決心要離婚了,你姨同意了沒有?”
“她丟死人了!”程秀梅臉都紅了,“生了別的、別的男人的孩子,你爸爸脾氣算好的了,要是擱我們那邊村裏,砍死女人都是有的。哎呀呀!”
“文琦也沒有什麽錯,他還是你表弟。”
程秀梅皺眉,“那個臭小子壞得很!嬌嬌不是來了嗎?那天她嚇得躲在房間裏沒出來,文琦這小王八崽子整天欺負嬌嬌。”
張文雅這時也想起來了,那天從頭到尾就沒見到許嬌嬌。“他倆沒在一起長大,文琦不喜歡嬌嬌,也不奇怪。”
“嬌嬌嚇得要死,這幾天我帶她過去我們那邊住的。”
“她怎麽突然來了?”
“嬌嬌學習不太好,中考沒考上,我姨花錢給她在我們那裏高中借讀,她跟不上,不想上學了。在家待了一年多也不是個事,我姨說叫她來幫著看店。我走了,店裏人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