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呆住了一瞬:“……誒?”
要不是因為天生視力好,他都看不清那團躥出去的粉色到底是什麽東西。
現在她停下來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背靠在牆上,雙手還撐在身後,似乎打算隨時還能再次‘逃竄’。
無端讓他想起生氣炸毛了的貓咪。
原來這就是春野醫生,泉奈來不及去想那些其他人對她的印象和評價,隻是被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深深攥住了。
驚訝……甚至是驚恐。
就好像見鬼了一樣。
宇智波泉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也沒有鬼啊!這大白天的。於是他又猛地正回來,困惑地望著警惕盯著自己的春野醫生。
“那個……你沒事吧?”
她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但是他剛才明明敲門了,也是她親自來開的。
春野櫻死死盯著8米開外的年輕男人,後背的汗毛都根根豎起來了。
開門的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
直到對方回頭又開口說話,讓她看清了他背後束著的長辮子,還有完全不同的聲音。
裏櫻從剛剛的冒煙昏倒到‘死而複生’,憤怒地在她心裏揮舞著拳頭:世界上怎麽會有長得這麽像的人!
“你、你是……?”她磕磕巴巴地開口,木然地問。
心臟還不停在胸腔裏用力跳動——這不是每次她看到那個誰時的怦然心動,她現在已經不會再輕易為哪個異性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了,單純就是被嚇的。
即使這兩張臉是如此相似。
“我是宇智波泉奈,斑的弟弟。”泉奈耐心地又解釋了一次,看來剛剛她沒有聽清他的自我介紹。
春野櫻訕訕地把自己從牆上摘下來,乾巴巴地說:“哦,這樣啊。”
“你之前見過我?”他奇怪道。
唯一能想出來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再說全一點,就是這個失去了自己忍族的春野醫生,和他或許在曾經的某場戰爭中遇到過,那種情況下他們隻可能是敵人。
就像千手和宇智波那樣,他們互相殺死對方的親人,再用剩下的一輩子為此複仇,如此往複。
但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樣的粉色頭發,也沒聽過‘春野’這個姓氏。
泉奈心裏一驚,難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手刃了這麽多忍者,已經開始變得麻木、會忘記那些事情了嗎?
“啊不不不,沒有的事情。”春野櫻馬上回答。
不過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到坪塚鎮那天,似乎有一個非常像那個誰的身影一閃而過,那時她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誰知道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如此奇妙的事情,大概那就是宇智波泉奈了。
一聽到她的回應,泉奈馬上後悔那麽問了。
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想,春野醫生怎麽可能說出‘沒見過’以外的答案。她現在失去家族,又住進了全是陌生人的異族,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落腳點,怎麽可能和族長的弟弟發生矛盾。
但奇怪的是,她眼裏也沒有仇恨。
大概是某一次戰爭中他們之間沒有正麵衝突,但是他作為敵人,給春野小姐留下印象了吧。
於是泉奈並沒有再詢問她這種奇怪的行為,而是打算讓這件事儘快翻篇:“那我們可以出發了?”
春野櫻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她開始後悔為什麽昨天嫌麻煩沒有對宇智波斑說自己不用人送了,但一想到還得解釋那麽多,她又不確定了。
於是試探著說:“其實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鎮上的。”
泉奈眨了兩次眼:“斑哥說要我來送你。”
“……從這裏到鎮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吧。”
“不好說。”泉奈耿直道,想起了之前無端闖入族地硬生生一拳打斷一棵樹的忍者,神情慢慢嚴肅起來,“最近雖然不是戰時,但偶爾附近也會有很危險的人物出沒,還是我送你比較安全。”
春野櫻和宇智波泉奈互相對視僵持了一會兒,最後小櫻敗落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你先。”
從庭院的圍牆翻出去就出了族地範圍內了,見泉奈站在一個樹乾上等她,春野櫻……跳到了離他十米遠的另一個樹上,咳了一聲:“好,我們走吧。”
泉奈又被春野醫生的迷惑行為弄得愣了一下。
“那個……”他剛抬起手想問點什麽,粉發醫生就已經轉身跳走了。
他隻好追上去。
但是春野似乎永遠都刻意和他保持10米左右的距離,她似乎不想用太快的速度——因為沒必要,但也不想讓他靠得太近,於是就橫著拉開距離,兩個人保持平行往坪塚鎮的方向趕去。
10米的距離有點遠,加之這又是在樹上、全都是樹葉,有時候春野會短暫地處於盲點位置,泉奈就想著靠近一些,這樣發生什麽意外他也能及時反應。
但在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就會徹底因為一個躲一個追而完美錯過坪塚鎮跑到別的地方去,泉奈最後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