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什麼氣呀?她們整天過來,多多少少也會吃些東西,賺錢的是咱們,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林母安撫地拍了拍陳秋蘭的肩膀。
“是呀大嫂,你彆理那些人,隻當她們是給咱們送銀子來的。”孫翠的肚子已經有些隆起了,這會兒坐在一旁幫著剝蒜。
剛開始的那兩個月肚子裡的孩子老是折騰著她吃不下睡不著的,這會兒卻是已經安生了。
而且她還發現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小娃娃應該是喜歡銀子的。
有回晚上了,她肚子難受得很,連酸梅子也沒用了,自己男人正好回來,剛拿出給自己買的銀簪子,那小娃娃就消停了。
一次兩次的,她們也沒當回事。
直到有次她吐得難受,正好碰見婆婆送銀子過來,剛一接過了那錠銀子,肚子立馬就不難受了。
這一試才發現,自己肚子裡揣著的是個小財迷。
現在她每天都來店裡幫幫忙,不是洗洗菜就是擀擀麵,隻要想著這是能賺錢的事情,肚子裡的娃娃就安靜地很,連著她自己的心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好。
“你們說的還真是。”陳秋蘭一愣,仔細一想,這幾天鋪子裡的生意還真是好了些。
“所以說呀,什麼事都彆太著急,好事壞事總是一前後腳跟著來的。”
林母給兩個兒媳一人端了碗麵條下來,這才跟著坐下。
“阿娘,你就不擔心胖丫嗎?”陳秋蘭抿了口湯,這才有些猶豫開口。
畢竟小姑子這會兒做了城主夫人,外人說得多了總是不好的。
“胖丫是個聰明的,不用擔心她。”林母沒太在意,隻是往兩個兒媳的碗裡一人夾了個煎雞蛋過去。
林家男人那邊的氣壓就要更低些了。
林家男人的脾氣說不上個好壞,但是高大健壯的身材是最直接的判斷。
有好事的想去他們鋪子裡說些閒話,卻在看見光膀子鋸木頭的兩兄弟時閉上了嘴。
他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會變成地上那一截一截的木頭樁子。
錢二出來的第三天,傳言的風向就變了。
從城主夫人刁難自家丫頭,變成了二流子地痞偷雞摸狗拐騙無知少女。
荷香出來的時候身上揣了五兩銀子。
這是她在小院子裡的時候南枝給的工錢和賞錢。
結果剛到錢家,她就被錢老頭給要去了一兩銀子。
她本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碰上了這樣的公公也隻能受著,結果剛到第二天,那錢老頭就又來找她要銀子。
荷香自然是不願意給,誰想得到那錢老頭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個賤丫頭,既然當了自己兒子的小妾,就該把銀子都給拿出來。
聽見他這樣說,荷香自然是不乾的。
可冷靜下來一想,她才算是明白了過來。
賣身契得拿著去了縣衙登記脫籍,她才能變成良籍。
隻要一天不去登記,她就還是低人一等的丫鬟奴才。
為了擺脫錢老頭的糾纏,荷香隻能又給了他一兩銀子把他打發了,這才整天去縣衙門口等著錢二出來。
一等就是七天,錢二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瘦的脫了像,臉上更是一臉的菜色,要不是還能哎呦哎呦開口喊兩聲,隻怕都會以為他是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