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三味居出了一檔子酒後起了色心的混賬事。
事發時南枝和沈妙妙兩個東家都離了酒樓,連平叔也因為腹瀉去了後院如廁,大堂裡唯一剩下三味居的人,隻有阿澤一個。
事情也好說,是自女子樓出來的一位女客被一個吃醉了酒起色心的小地痞言語調戲了一通。
依著阿澤的說法是,那小地痞還想上去拉女客的手,不過被他給攔了下來。
女客是燕城裡的一位小小姐,平日裡在家也是嬌養著,聽了三味居女子樓的名聲這才出來一次,結果被嚇著在家臥床,隻讓了貼身的丫鬟過來回話。
主子受了委屈,小丫鬟自然不會好說話到哪兒去,見了南枝她們也隻是冷著臉不說話。
那小地痞就更不用說,見了南枝隻嗷嗷喊著說阿澤撞壞了他的手,要讓她們賠五十兩銀子。
南枝本是去了大灣村同謝氏商量果子酒的事情,結果上一秒開開心心回了酒樓,下一秒就被大堂裡圍著的人給驚了一瞬。
按那小丫鬟的意思是,她家小姐午些時候在酒樓裡遭了事,回家後就病了。
看著因為湊熱鬨圍成一團的人群,南枝隻能哄著讓那小丫鬟同自己去了後院,也沒忘了吩咐阿澤跟在屋外。
至於那地痞,她隻喊了沈雲天去把人帶進夥計住的屋裡。
曾家的小丫鬟名禾繡,不過十六歲,長得清秀卻並不搭理南枝。
“這位妹妹……”南枝臉上帶著笑,倒了盞茶水過去,這才帶著歉意開口。
“今天的事我大抵也聽夥計說了,卻是是我們酒樓的責任,我們必定會給你們小姐一個交代,隻是擔心讓你們小姐氣傷了身子。”
南枝語氣誠懇,將手裡的茶放在了禾繡麵前這才坐下。
禾繡本還帶著滿腔的怒意準備發泄,結果被南枝這樣子給消了些去,隻哼了一聲開口道:“我可擔不起你的妹妹兩個字,我家小姐身子本就弱,要不是聽說你們家的什麼女子樓好,也不會求了我家老爺非要過來,結果倒是好,打著女子樓的招牌,還讓我們家小姐受了個地痞流氓的驚嚇。”
南枝心裡歎氣,卻還是隻能點頭應聲:“妹妹說的是,今天出了這事,我們三味居一定另改,從明日起我們的女子樓便停了業,待整改好了,一定再去請曾小姐過來剪彩。”
禾繡沒想過這三味居會因為這件事停業,聽見南枝的話時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看她不像是說假話,這才有些遲疑開口:“你莫不是在誆騙我?”
老爺會讓她來就是為了讓這三味居的東家難堪,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可瞧著這林東家的模樣,並不像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一般。
“我們三味居說出的話自然作數,若是妹妹不信,我們立張字據為證。”
南枝說著就要去拿筆墨,禾繡本是一臉的疑惑,見她要寫這才趕忙開口道:“罷了罷了,我當你也不是那樣的小人,既然你態度如此誠懇,那我就信了你,不過這可不代表我們家小姐會當這回事沒發生了!”
小丫頭說完話也沒再繼續坐著,一仰頭傲氣地走了。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南枝這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