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克說完,就招呼高台上的人過來。
「你們也給我一起過來排隊,接受這場善惡的審查吧。」
高台上的人驚恐起來,但作為普通人的他們,根本無法抵抗吳克的意誌。
刑台上,很快出現了兩條隊伍,一條是身著囚服、衣衫襤褸的犯人,一條是身著錦衣、衣裳艷麗的達官貴人。
這不同的兩個階層的人,在這種時候走在了一起,同時來到吳克這個『閻羅王』的麵前,接受著精神催眠道出自己這一生,是否有犯重大過錯的事情。
沒有的,就先放一邊,有的,就根據過錯判斷是否該死,而就和起義軍裡麵有好人有壞人一樣,達官貴人群體裡麵也是有好人有壞人。
不過,隻是小惡小壞不足以砍頭的話,就一起丟到第三類人群裡,隻有大惡大壞的會被砍頭。
陳玉明是大惡的,他殺了多個無辜的人,犯下了足矣被砍頭的罪行,而這人甚至都沒有等吳克用出精神控製的能力,在見到吳克真的讓那群達官貴人群體過來也接受善惡審查後,直接就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在臨死之前還有個要求,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允許!」
陳玉明畢恭畢敬,就朝刑台上做出生死審判的人祈求道。
「你說,隻要不是讓我放了你、又或者是太過分的事情,我可以允許。」
吳克看著這個因為妻子被豪紳大族搶了,在起義後就泄憤報復了仇人全族的男人,就說道。
「我不求饒,我就是想在臨死之前,看著這些傢夥真實麵對死亡的模樣,請這位大人放開對我、對他們的精神控製……」
這種提議很微妙,但吳克同意了。
兩個斬首台上,陳玉明跪了下來,而他對麵的一個胖子富商,也是因為做了很多壞透了的事需要被處死,對方在痛哭流涕著,不甘心就這樣死掉,但卻無力反抗那恐怖作用在他身上的念動力,被操縱著肢體也跪了下來,把腦袋放在了已經滿是粘稠血漿的斬首台上。
「哈哈哈,老天有眼,善惡終有報……」
陳玉明狂笑著被砍掉了腦袋,頭顱在飛出去的時候,還保持著大笑的快意表情,和富商那顆肥胖飛起的頭顱上麵的悔恨、恐懼、以及憎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後,起義軍有罪的人或許也知道,自身絕對不可能逃脫善惡審判,大多都沒等吳克的精神控製落在自己身上,就說出了自己在起義期間犯下的罪行。
然後,就都提出了和陳玉明差不多的請求,個個看著要和自己一起死的達官顯貴們,似乎這些傢夥的死能夠讓他們心安理得麵對死亡。
「隻要公平,有罪的我可以死,那是死得其所!」
有一個起義軍的人,甚至都大喊出這樣的話,似乎連善惡審查都不做了,直接就走到斬首台,把腦袋擱血漿上麵。
而這有點破壞流程的行為,吳克也沒慣著這傢夥,直接一發精神催眠丟過去,就發現這個成為起義軍成員前、職業是藥堂郎中的男人,隻是正常殺了用計謀奪了自身幾代人藥堂產業、逼迫得他家破人亡的兩個可惡傢夥而已,甚至都放過了仇人的一家老小,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罪。
「不需要砍頭的,就少來湊熱鬨。」
吳克說了一句,就把這個腦子有點問題的郎中,給丟到了一邊無罪的人群去。
而旁邊的黃奕堅、陳鐵柱等被判斷無罪或者小罪的人,就看著他像是篩選機器一樣,隻憑人的一生善惡來對人群進行分門別類地挑選,似乎在對方的麵前,一個人的高低貴賤美醜都不再是什麼重要、值得參考的東西。
莫名的,一股敬畏之心,就從觀看眾人的內心裡油然而生。
而那些經過了篩選,被丟在一塊的人群,不管曾經的身份是高貴還是低賤,不管他們現在的衣服是簡陋還是精致的。
他們意外地沒有再仇視和排斥自己身邊的人,似乎曾經人與人的階級和距離,因為一場別開生麵的善惡審查篩選被抵消、拉進了。
當然,死去之人的血液和屍骨,在刑台底下匯聚成一座橋樑,這一點非常重要。
看著那些死去的人,活著的人內心產生了奇怪的反應:死去的人有罪,而沒死去的他們無罪,所以,他們都是同類,卻是同樣的被台上那個閻羅王一樣的人物,給判定為無罪或不需要死的人。
生死麵前有大恐怖,這裡人們的內心裡在發生著一些急劇變化,對身邊之人的認同感,也是在倖存下來之人的心中不斷產生。
等到最後需要砍頭的人被砍下了腦袋,吳克也是停止了繼續擴大善惡審查的行為。
手一揮,惡念黑泥被他丟了出去,覆蓋在了刑台底下,兩千多具掉了腦袋的屍體上麵。
鮮血與屍體被惡念黑泥吞沒,剛死去的有罪者靈魂也沒有被放走,惡念黑泥在蠕動著。
「吼~」
隨著嘶吼聲破開惡念黑泥響起,一隻隻黑淵惡魔就被擴大的惡念黑泥給噴吐了出來。
吳克命令這群新誕生的黑淵惡魔維持刑場秩序,就解開了念動力對刑場眾人自由的束縛。
而在發現自己自由後,在場的人也沒有多少敢隨意開口說話,又或者做出什麼特別的行動——那些黑麵獠牙,就跟地獄鬼神似的一群傢夥,可就在周圍徘回著。
「壞人我都解決了,如今在場剩下的你們都不算是壞人,你們握個手、言個和吧!」
吳克準備做和事老,對著在場眾人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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