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不可能沒有的。
吳克當初在泰拉世界,也是造反的專業戶。
反賊是個什麼樣,在被轉化為正義之師前,可能出現的各種詬病,他知道得門清。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知道的不代表全部,我會對你們進行一次精神催眠,一個一個地審查過去,有問題的解決,沒問題的釋放人身自由,這點你們同意嗎?」
吳克問向了刑場上漁農起義軍的眾人,而這裡麵有問心無愧的,也有目光閃躲的。
「可以。」
陳鐵柱就是屬於問心無愧的人,他甚至覺得跟著自己起義的人,都隻是一些被官府逼迫得活不下去的人,而曾經知道苦是什麼滋味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做出一些殺仁善的事情。
但事實證明了,他的單純想法隻是美好的願想而已,起義軍嘛,不是每個人都抱有崇高的念頭。
或許在這些人苦的時候,他們的願望非常簡單,隻是單純地想要個公平,想要活下去。
但等到這些人通過暴力的手段,去獲得了過去他們從未想到的財富和權利之後,欲望、野心的膨脹就在所難免。
當然,也不是說欲望和野心不好啊,如果欲望和野心能夠給更多人帶來正麵作用的話,那肯定是很好的,就比如正義空間不斷擴張的欲望和野心,但是呢,很多人都是把握不住這些東西的。
他們的欲望和野心會顯得醜陋,大多都是為了一己私慾而存在,什麼見到有錢人家就進去燒殺搶掠,也不管對方是好是壞,什麼見到漂亮女性就闖入進去,進行一番奸淫擄掠的事情。
事情不多,但的確是有,而經過精神催眠審查後、已經確認過沒有問題的起義軍頭領陳鐵柱,在聽完了一些底下人被精神催眠後自白出來的、在起義的過程中順帶做出的不義之事,卻是氣得渾身發抖,臉都漲紅了起來。
「三子,你也是磚廠勞工出身,你怎麼能夠對同樣為磚廠勞工的一家人,下得去手的?」
陳鐵柱質問著一個被精神催眠的青年,就聽被精神催眠的青年老實回答道:「那次本來隻是想去打殺了曾經那個,總是拖欠我們工錢的主管,但辦完事後撞見了翠兒,想著自身乾的也是造反殺頭的買賣,而我三子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
】
於是,就夥同一起去辦事的鐵哥和李順他們幾個,一起把翠兒給睡了,後來,她爸媽回來發現了我們,就與我們糾纏不清,失手之下,她的父母被我們殺了。」
「那你說的其他人在哪呢?」
「李順他們幾個去堵槍口一個月前就死了,鐵哥抱著炸彈在前幾天和官府一個開機甲的同歸於儘了,本來我也想引爆炸彈和那群狗賊士兵一起死的,但炸彈是個啞巴彈,卻是被俘虜了。」
被精神催眠的青年臉上露出一些憤然之色,在一五一十回答著吳克的問題。
而這人的這種想法,其實才是起義軍裡麵的人的常態,這些人對起義缺乏信心,也沒有所謂的信仰,有的隻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想法,站起來起義,隻是因為跪著已經活不下去了,所以,這些人的行為會朝著土匪的方向發展。
當初,在泰拉世界的時候,吳克有著指導書籍搞起義,在自淨環節中也殺了一堆的自己人,但就是這樣也依舊不斷有搞不清楚狀況,不清楚自身是起義軍而不是暴徒的人,觸犯了規矩而死。
當然,後麵不嚴重的,變成了重度勞改就是了。
而嚴重的傢夥,則是再就業,成為為泰拉世界生命科學做出重大貢獻的d級研究員。
「好了,你可以去那邊排隊了!」
吳克指著那邊排隊的隊伍,就對精神被催眠的青年說道。
「好的。」
三子歡快地應了一聲,就乖乖去排隊了,而旁邊很多精神還沒被催眠,但身體卻被念動力限製自由的人,則是滿臉恐懼地看著位於處刑台中間的吳克,看著對方輕而易舉地就讓一群人,乖乖排隊把腦袋伸在屠刀之下,一副很樂意去死的樣子。
沒有人能夠理解這種讓人乖乖交代事情、還乖乖去死的手段到底是什麼,而未知帶來了巨大的恐懼,特別可能危及自身生命的未知更是如此,許多本來吳克不來都要死的人,不由都尿了、拉了,卻依舊無法阻止這場善惡審查的繼續。
刑台中間的吳克就像是一尊閻羅王,說誰應該去排隊等死,那麼誰就得去排隊等那終結生命的一刀。
劊子手砍得手都麻了,好在有不少的其他劊子手可以替換,卻是輪著上前砍頭。
看台上的達官貴人看著刑台上發生的事情,雖然他們的身體依舊無法動彈,但臉色已經輕鬆了不少。
在他們看來,從天而降的神秘人,既然對漁農起義軍出手了,就說明跟那群叛亂份子不是一路子的人。
而對方救了黃奕堅,就說明有可能是曾經的黃都督的人,而黃都督可是個官場老手,雖然曾經在廣建省當總督的時候,把他們這些人弄得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敢去犯什麼錯誤,但換句話說,隻要自己等人足夠聽話,就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不公平,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我們造反做了點壞事就要死,而那些看著我們死的傢夥呢,他們難道沒有乾壞事嗎?
強搶良家女子,當街跑馬撞死人,那些人難道就這麼乾淨,難道就沒有罪嗎?」
好傢夥,又來了一個重量級人物,在吳克使用精神催眠之前,男人就直接放開嗓子大喊大叫起來。
男人昂著腦袋,就朝著高台上的達官貴人努嘴著,顯然要是他的手能夠動彈的話,肯定是指著那邊大罵了。
「所以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不服,要審查就應該不分貴賤一起審查,不然,你就如此來分辨善惡,來判斷誰才是該死之人的話,那我陳玉明……」
「你還能乾嘛,來反抗我嘛,你有這個能力嗎?」
陳玉明有些被噎住,吳克的話另他的臉漲得通紅,而完全理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他,隻能是說出無能威脅的話:「那我陳玉明哪怕死了,也會在死後的世界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行吧,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把對那些人的善惡審查,給再提前一點,雖然讓一些惡人死不瞑目是我願意看到的情況,也能夠給我帶來更多的惡念,但考慮到你們當惡人,多數也隻是環境造就的原因,所以,我可以給你們這個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