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偷聽一些關於我和魏馳的事,結果聽完後,我更迷糊了。
其實,這些日子,從木槿和流蘇那裡,我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隻是她二人也所知甚少,僅告訴我南晉的現任君王是皇兄之子,才三歲左右。
因年歲尚幼,於叔伯的嫡次子於澤安便被自立為攝政王,與一個叫趙書亦的東魏人,一同代管朝政。
而關於我之前為何來東魏,在東魏又是如何過的,木槿和流蘇便全然不知。
有時,我會問魏馳,可他討厭得很,非要跟我講條件。
他能提什麼正經條件?
不是要跟我同浴,就是要給我換衣服,再不就想讓我幫他......盤石頭。
著實可怕得很。
這時,藺棠的話又將我那飛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話說回來,在上官將軍和玄掣之間,晴姐姐想好選誰了嗎?」
我又豎起耳朵聽得認真。
玄掣我知曉,是東宮禦林軍統領,整日都跟在魏馳屁股後麵跑。
至於上官將軍,卻不知是何人。
隻聽溫晴唉聲嘆氣道:「難選!」
藺棠冷聲哼笑:「這有什麼難選的?」
溫晴白了藺棠一眼,將手裡的花生殼發泄似地扔到了盤子了,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
「那若是藺小娘子來選,你如何選?」
藺棠不假思索地回道:「要我選,肯定選玄掣啊。」
「為何?上官鐸不好嗎?」
溫晴不解地看著藺棠,掰起手指頭分析起來。
「你看,我和上官鐸一是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二是情誼深厚,有感情基礎,三是上官家是忠勇世家,與我也是門當戶對,若非他受傷失憶出了岔子,我和他的好事也早就成了,為何不選他?」
藺棠搖頭否認。
「上官將軍受傷失憶,遇到了一個於他有救命之恩的女子,這本就是上天給你和他的一個考驗。」
「知恩圖報的方式有很多種,偏偏他沒經得住考驗,跟那女子私相授受,互許真心,這就代表上官將軍隨隨便便就可以喜歡別的女子呀。」
「就算不是這個女子,以後等晴姐姐人老珠黃,他再遇到個別的美嬌娘,也保不齊他會動心。」
「所以啊,這樣的男子,已經臟了,答案就擺在那裡,無須你花時間去鑑定,這還有何可選?」
溫晴如醍醐灌頂,晶晶亮的大眼睛登時又亮了幾分。
「藺小娘子小小年紀,看事情倒是挺通透的嗎?」
藺棠一臉驕傲地挺胸昂頭。
「那是,父親大人罰我抄的那些書,能是白抄的嗎?」
......
我看著溫晴和藺棠兩人說笑鬥嘴,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微妙。
有似曾相識的場景在腦子裡一閃即過,讓人覺得此人此景都熟悉無比,好像我曾經歷過一樣。
隻是那場景消失得太快,快到我根本無法捕捉並回想起那具體是什麼。
我最近時常會這個樣子。
時不時會突然想起一首詩,嘟嘟囔囔地吟念幾句,時不時會無意識地自己動手煮茶,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熟練無比。
就像此時,溫晴和藺棠雖然是個陌生人,可我跟她們在一起時,就算不說話也不會感到尷尬侷促,好像我和她們的相處本就如此。
自打這之後,溫晴和藺棠兩人就時常來東宮看我。
我還挺喜歡她們來的,因為她倆從不空手來,總會帶些好吃的給我。
不過,有一點很煩。
凡是我要吃的東西,長生公公在旁都要拿個針試試毒,然後神聖的第一口被他先吃掉。
他說能吃,我們三個才可以吃。
雖然內心不滿,可我知道,長生公公是為我好。
他是在拿命保護我,所以,那神聖的第一口,他吃掉就吃掉吧。
再說回溫晴和藺棠,她二人都十分有趣。
藺棠最近忙著與都城世家子弟相看,每次來都會把看到的奇葩跟我和溫晴講一番。
而且,她還教我如何打葉子牌。
起初藺棠把把贏我,贏得眉開眼笑。
可人總是會樂極生悲,等後來,她就被我贏得哭爹喊娘的,是個頂有趣的人。
有她在,東宮跟養了十幾隻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熱鬨得很。
而溫晴則開了個一家酒樓和胭脂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