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姐姐在裡麵啊?」
她起身躥到我麵前,「我剛剛敲了好幾次的門,裡麵都沒動靜。」
「可能是我睡得太沉,沒聽到。」
我隨意編了一句敷衍她,換了個話題問她:「你怎麼坐在這兒?」
藺棠舉起手裡的那一筐柑橘,「給柒姐姐送橘子啊。」
口是心非。
這框橘子肯定不是送給我的。
「你怎麼沒去找於侍衛?」,我明知故問。
藺棠自己邁進寢殿裡,找了一處坐下,「去找了,但是其他侍衛說他今天不當值,出府去逛街了。」
我在她身旁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她閒聊了一會兒。
後來,藺棠說要給我剝橘子吃。
可橘子剝了半筐,一大半都進了她的嘴。
突然想起旁邊還趴著個糯團兒,藺棠施舍般地扔了兩瓣橘子給它。
糯團兒張著個大嘴,衝著藺棠呲牙咧嘴,叫了幾聲,然後翹著白絨絨的狐狸尾巴,高傲地走到角落裡趴著去了。
貓裡貓氣的,跟魏馳那副孤冷傲氣,不愛理人的模樣,倒是有點像。
想起南州時的許諾,我問藺棠。
「你不是要拜我為師嗎,怎麼不叫師父,一直叫我柒姐姐。」
藺棠聽了,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她美滋滋地搖頭晃腦,一口一口地嘬著橘瓣裡的果汁,「我決定了,不拜你為師。」
「不學了防身術了?」
藺棠搖頭。
「學啊,但不想跟你學。」
她笑道:「我要跟於侍衛學。」
「那我是不是還得把那串珍珠還給你?」
藺棠像是早忘記這茬了,我這一提醒,眸眼登時又圓了兩圈。
「對哦,我的拜師禮。」
她轉頭看了看我,似乎在斟酌該不該收回。
好像忍痛割愛似的,她五官都要扭在一起地憋了半天,說:「算了,送你了,以後左右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嗯,就不外道了。」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她就要跟我當一家人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你還想不想去南風館看好看的男倌兒了?」
藺棠歪頭看著房頂,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發髻上鵝黃色發帶條條輕垂,隨著卷進殿內的秋風輕輕飄動,顯得十分靈動可人。
她秀眉緊擰,認真又慎重模樣,好像在思考什麼天大的事。
「南風館的男倌兒再好看,會有於侍衛好看嗎?」
「若我去看男倌兒,以後被於侍衛知曉,他會不會覺得我太輕浮,太好色?」
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半晌,她看向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還是不去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
藺棠異常堅定,用力點頭:「嗯,不去就不去。」
「子休哥哥呢,還在宮裡罰跪呢?」藺棠問。
「嗯。」
說句話的功夫,藺棠又剝了個橘子,一大半都塞進了嘴裡,吃得汁水迸濺,全都濺到了我臉上。
我抹了一把臉,嫌棄地瞥了藺棠一眼,坐得又遠了些。
藺棠邊吃邊嘟囔:「哎,可惜哦。」
「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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