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帶兵出營對敵,卻發現現場的局勢已經變成了這樣,他微微勾唇計上心來,發令先不去迎戰,反而清了清嗓子說道:“義軍除暴安良,不殺漢家子民,如果我們能殺死反賊,說不定還有功勞呢!”
他的聲音渾厚而嘹亮,極具穿透力。
而那些士卒本來就對王邑不滿,此刻也生出來了心思。
“兄弟們,這些狗東西從來沒把我們當人看,我們來麥飯豆飯都要吃不到了,他們這些將軍頓頓吃香喝辣!我們圖個什麽?”
“老子不乾了!新莽狗賊,都給我死。”
“取王邑首級者首功!”
第二輪嘩變!王邑的腦海中突然轟地一聲,仿佛裂開了一樣,這些人,這些該死的黎庶,他們,他們怎麽敢!
然而現實如此,劉秀在馬背上遠眺,一兵一卒都不發動,就在此地隔岸觀火。
王邑的親兵被剩餘的士卒包圍了起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搏殺。直到,劉秀覺得時機成熟,才下令衝鋒。
他手持長槍,一馬當先。
這個穿著普通盔甲,手持長槍的少年在人就在群中縱橫馳騁,不斷斬殺一名又一名敵軍。
劉秀的身材略有瘦弱,但卻勇猛無雙,沒有人能靠近他的身側。
起義軍和嘩變的士卒步步緊逼,王邑那一點親兵怎麽足以匹敵。他再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丟下為他全力奮戰的將領親兵,落荒而逃,企圖一個人逃之夭夭。
劉秀又怎麽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他立即調轉馬頭,朝著王邑逃竄的方向追了出去。
王邑一手緊緊握住韁繩,一手不斷揮動著馬鞭抽打馬匹。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身體一直都在不停地顫抖,他又分不清是馬背上顛簸還是他在恐懼。
但是他終究是跑不掉的,一方想的是躲避,另一方卻想的是迎戰。從一開始,他就是輸了。
終於劉秀距離王邑已經隻有一丈左右的距離,他騰身而起,隨著長槍的揮動,直直紮入王邑的後心。
"噗……"
鮮血噴湧而出,王邑雙眼睜大,下一刻就徹底地跌落馬下。在他死亡的前一刻,眼中還充斥著不甘、憤怒和怨恨。
好像是在憤恨,他堂堂王族子弟,竟然死於一介逆賊手中。多諷刺啊!死到臨頭,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
劉秀沒有任何猶豫,他拔出長槍,立刻將王邑的首級砍下,提在手中。
“今首惡已除,爾等還不歸降!”
*
這絕對是他們起兵以來最輕而易舉的一場勝利了,未有一人折損,就取了王邑首級,還收獲了大量的戰馬以及降兵。
這些降卒出來一部分仍然心歸新莽的必須誅殺,剩下之人都可以收入麾下,進一步擴充隊伍。
劉縯看著剛回來的弟弟劉秀在上交複命後,立刻擦乾了被迸濺上鮮血的臉頰,他拍了拍劉秀的肩膀:“三郎好樣的,有膽識,有魄力!男兒當為大丈夫,做得好。”
聽到兄長的誇讚,劉秀自然開心,但是他更加關注天幕,還好,剛剛留營的士卒將天幕之言一字不落地抄錄在了簡牘之上。他大略掃了一眼。
【吳漢,出身低微,以販馬為業。曾在縣中當過亭長,劉玄任命其當為縣令。後因仰慕劉秀而主動歸附,多次幫助劉秀蕩平割據勢力。東漢建立後,還擔任大司馬,攻打匈奴。隻是性格爭強好勝。】
【賈複,早年聚眾起義之人……】
【耿弇,新朝王莽所任命,主動歸附。劉秀稱其年齡小卻已經有大誌向……】
劉秀大致掃了幾眼不覺有些驚訝,天幕竟然講述的如此詳儘,這些可用之人的名字,籍貫,怎麽被他收入麾下,擅長什麽,性格特點……竟然應有儘有。
他心念微動,難道他最終取得天下真的是天命一早就注定下來的?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他突然一陣福至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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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臉色微變,這是一個什麽東西?他轉頭去看向長兄,卻發現長兄神色如常,難道長兄沒有接到這個奇怪的提醒嗎?
他又去關注身旁的將領士卒們,卻發現他們神色歡喜,顯然是為了剛剛的勝利而興奮呢。
除了他,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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