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p>

外麵大雪越下越大。</p>

喬予沒怎麼睡好，半夜起來過一次。</p>

公館外麵那輛黑色幻影還沒走，車頂上，積了厚厚一層雪。</p>

樓下有隱隱約約的動靜，聲音很小，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乾嘛。</p>

第二天一大早。</p>

喬予洗漱完，朝公館大門外麵眺望了一眼。</p>

那輛黑色車子不見了。</p>

她輕輕鬆了口氣，換了衣服，隨便對付了兩口早餐，便準備去風行。</p>

院子裡，堆著三個雪人。</p>

堆的有模有樣，有鼻子有眼的。</p>

那個最小的雪人手臂旁，還插著一串糖葫蘆……小相思最愛吃糖葫蘆了。</p>

嚴公館的院子裡有許多園林造景。</p>

小雪人旁邊，堆著一個魚尾狀的婚紗模特，端坐在實木休閒椅上。</p>

削瘦的肩頸往上，搭著一塊白色的蕾絲頭紗。</p>

婚紗雪人看起來清冷端莊。</p>

即使沒有具象的臉，喬予也一下猜到這是誰。</p>

還有一隻雪人，堆在新娘雪人的旁邊，那雪人脖子上，圍著一條深色駝咖相間的羊毛圍巾，男士的。</p>

那是薄寒時偶爾配大衣搭在脖子上的圍巾。</p>

老杜一早起來了，朝院子裡瞅了一眼，“大小姐，這雪人要不要給他鏟了？”</p>

喬予拍了幾張照片，把手機收了，“小相思喜歡雪人，留著吧。”</p>

待會兒小家夥醒了，要是看見這麼“驚世駭俗”的作品，一雙眼睛不知道瞪的多大。</p>

老杜笑，“也是，這三個雪人真堆起來，也要費一番功夫，彆是堆了一夜。”</p>

喬予想起那半夜的動靜，了然於心，也不點破，隻說：“杜叔，我去上班了。”</p>

“哎，大小姐開車注意安全，雪天，路滑。”</p>

“知道了，杜叔。”</p>

喬予鑽進車裡，發動車子。</p>

白色奔馳一開出去，那輛黑色幻影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了出來。</p>

就那樣不遠不近的跟著她。</p>

喬予開的快，他就開的快。</p>

喬予速度慢下來，那輛黑色幻影便也慢悠悠的，始終不急不躁的跟著她。</p>

中間隔著的距離，恰到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