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十分篤定,好似此事並不會有任何偏差。
偏偏宋濟豐並不是個會說大話的人,這樣的態度,讓江語棠有些費解。
“你如何就能斷定,定南侯就會幫我?”她問。
許是擔心宋濟豐對江家的事不了解,她還多解釋了幾句。
“我隻是一個庶女,連定南侯的麵都沒見過幾次,他將我嫁給錦王,可不是為了遂我的願。”
“這我當然知道。但娘娘對定南侯的情況,似乎也不是很了解。”
宋濟豐麵上浮現幾分一言難儘,“定南侯的功績,其實並不算是他自己掙來的。”
原身確實不知這個“內情”,江語棠聽來也是新穎,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娘娘雖是與母親一起長大,但對於侯爺的家庭結構,應當是有所了解的吧。”宋濟豐問。
她點了點頭。
按照原身的記憶,定南侯家中隻有一房姨娘,也就是原身的母親。
二人相識於農家,陰差陽錯一夜春宵,原身的母親就懷了孩子,而定南侯則是給了一筆銀錢,便回到了邊境。
原身的母親自小生長在南疆,對這個將軍自有萬般憧憬,所以即便因為被拋棄後日日以淚洗麵,
卻還是不顧父母的意見,將孩子生了下來。
好在一年之後,定南侯似乎是良心發現,回了村子,不僅給了原身的母親一大筆錢,更是年年都會過來看望這母女二人。
不算親厚,卻也不是徹底的舍棄。
“娘娘一定覺得,當初定南侯是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所以想要負起責任,才會回來。但其實定南侯早就知曉娘娘的母親懷有身孕,卻一直瞞著,直到被定南侯夫人發現,才被丟了過來。”
這個“丟”字,用得就格外稀奇。
原以為原身的父母之間,就隻是一個渣男的貪歡,一個癡女的等待,以及一個倒黴原配本該抱有的漠然。
但現在看來,事實似乎並不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定南侯夫人心疼我娘,才讓定南侯過來照顧?”
“算是吧。”宋濟豐也說不清楚這位夫人的想法,“我隻知道定南侯夫人是個好人,且是個極其厲害的女強人,比定南侯可更像個男人。”
江語棠十分意外他的說法,問道:“何出此言?”
“娘娘知不知道,定南侯的位置,是從老丈人的手中繼承過來的?”他問。
江語棠搖了搖頭,便見他眼中
閃著八卦的色彩。
是絲毫不擔心自己現在談論的對象,就是麵前這人名義上的父親。
“定南侯的老丈人是平南將軍,這位雖沒有侯爺的頭銜,卻真是手上有實績、護佑一方平安的能人。可惜他夫人早亡,就隻留下一個女兒,他又深情,一生沒有再娶,隻將女兒當成掌上明珠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