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是否生出懷疑,江語棠並不知曉,但此時她若是應下這鋪子的所有權,這幾日的籌劃白搭不說,以後還要再找地方作為陣地。
江語棠並不想多生麻煩,抓住秦恪的袖子,就要與他商量。
“王爺,這鋪子妾身是在是不想要。”她央求。
秦恪聞言微微挑起眉梢,饒有興致地問她:“為何?”
這態度,擺明了是在故意為難,試探她將鋪子賣給宋濟豐的原因。
其實秦恪的懷疑,來源於原身的性情。
他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縱然聰穎,也想不到穿越這種事情上去,而僅有的、對原身的印象,便有對方的睚眥必報。
以宋濟豐對趙曼淩的深愛程度,原身必定會遷怒於他。莫說是跟他做生意,就算是讓他好好過日子,都是她手下留情了。
江語棠顯然猜不到這一點,但這段時間與秦恪的相處,她自認為想清了一套應對之法。
是以眉眼一垂,耍起小性子來。
“這書坊又不掙錢,反倒每年還要賠不少銀子進去。旁人是王爺的親朋好友也就罷了,這間書坊卻給了外人方便,妾身想想就難受。”
說這話時,她摳著秦恪袖口的
雲紋,像是不好意思說,又是在是在意。
這倒是符合她的性情,饒是謹慎如秦恪,也被她騙了過去。
“賣就賣吧,留著銀子,給你自己花用。”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江語棠也就沒有推辭,甜甜說了句“多謝王爺”,就一手銀子一手地契,將交易給完成了。
幾人下去的時候,江語棠挽著秦恪的手,一方麵表示親近,另一方麵,則是怕他對那不長眼的掌櫃動手,到時候再招惹是非,給自己添亂。
誰知下樓梯時,卻聞見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誰的酒灑了,味道這麽重。”她捂著鼻子,嫌棄問道。
掌櫃卻一改常態,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對二人行了一禮。
“夥計去後院酒窖搬酒的時候,不慎砸碎了幾個壇子,所以衝了些,還望王妃娘娘勿怪。”
她倒是不覺有什麽,點了點頭,“無妨,我們也準備走了。”
說罷就要離開。
豈料沒走兩步,就被掌櫃攔住,“小的先前多有冒犯,還望娘娘莫要怪罪。這是補償給娘娘的玉鼎春茶,還望娘娘收下。”
玉鼎春茶就算是在皇都,那也是有名氣的,用做補償可謂是誠
意十足。
但江語棠不喜歡這莫名其妙的討好,直接拒絕。
掌櫃卻立時白了臉色,隱晦又小心地看了秦恪一眼。
“娘娘,您就當是好心,收下吧。”
那語氣,好似她不收,他便會遭遇滅頂之災。
江語棠不由感到疑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身邊人,見其沒有任何怪異之處,心中卻是疑慮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