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酒樓是皇都最大的酒樓之一,地窖裏頭自然存著不少好酒,一瓶都能賣到天價。
紹和卻毫不手軟,拎起鋤頭就是一下,酒壇子立即被砸出個口,清澈的酒液汩汩從裏頭流了出來。
掌櫃起先懵了一瞬,隨後怒火就衝上了頭,“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這些酒價值幾何?”
“不是你說,今日王爺消費多少,你都會報銷嗎?今兒個王爺不想飲酒,就想聞些酒香,你難道還有異議?”
說著猛然又打碎了兩壇。
掌櫃在旁邊攔,著根本攔不住,隻能去外頭找護衛。
可紹和也是從戰場上出來的,雖然沒跟他們正麵硬來,卻也滑不溜手,幾個護衛跑來跑去也沒能追上他,還砸進了酒壇子裏,顯得狼狽又廢物。
掌櫃都快嚇瘋了,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最後的央求,簡直是把能屈能伸發揮到了極致。
但紹和毫不手軟,硬生生砸了他半個酒窖,才算是收了手。
“想跟你主子告狀便隻管去,我便不信長公主殿下會為區區幾壇子酒,就跟自己的侄兒翻臉。倒是你這個掌櫃做不做得下去,我可就不知道了。”
頌仨長公主從來不缺
銀錢,幾壇酒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可她性子急躁,更信奉有錢能解決一切麻煩,手下人出錯,必定會被她直接罷免換任。
掌櫃要麽拚著丟了工作的風險,也要把這件事情捅上去,要麽就拿自己的銀子填補空缺,為自己的傲慢買單。
兩相權衡之下,他怎麽可能會選前者?
所以麵色難看,也隻能咽下了這口氣,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示意紹和鬨了這麽一大場的秦恪坐在雅間中,喝著夥計戰戰兢兢遞來的茶水,平靜又淡漠。
身旁對坐的兩個人卻無法平靜,連顏色都不敢與對方使,就怕被誤會成了眉來眼去,再猜到他們私下裏的秘密交易。
“不是來談生意的?怎麽都不說話?”秦恪頭也沒抬,就淡淡問道。
江語棠和宋濟豐總算能在此時對視一眼,可因為還不算相熟,又沒有默契,沒在對方眼中讀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隻能硬著頭皮圓。
“妾身有些社恐,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既不知說什麽,那就本王來問。”
秦恪放下茶盞,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即便隻是輕輕一掃,就讓宋濟豐打了個冷顫。
“聽聞你要買本王這
間鋪子,所為何用?”他問。
宋濟豐就算再傻、再被壓製地不敢說話,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當即腦中飛快措辭,嘴巴堪堪追了上來,“在下沒什麽長處,就隻會讀書,所以想買來書房,沉浸之餘,也能給眾位寒門學子一個安心閱讀的地方。”
“皇都中這麽多書坊,你為何就選擇了本王的?”
“說來也是巧,在下之前就經常來這家書坊,還結識了不少朋友。在想買下這間鋪子前,在下也不知道是王爺的產業。”
話說到這兒,宋濟豐的聲音都有點抖了。